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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两门绝学,俱对于修习者要求甚高。
前者于虽只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手,却包含了诸般兵刃之绝招;后者,苏黛只练了下第一式“阳歌天钧”,便内力耗损严重。毕竟,那些剑啊、刀啊、鞭啊之类的,只三个月苏黛又能熟识多少,再者,苏黛也不是虚竹子那种身负了无崖子百年功力的幸运娃,她日夜修习,内力也只这么点。对此,苏黛无奈只得放置一边。
和太湖云海山庄的平静生活相比,那金陵城内却是热闹了一场,诸多武林之事让金陵城内茶余饭后唠嗑闲谈增添了不少谈资和消遣。
此事得从数月前纪府定亲说起。
却说那日,那金陵纪府一番宴席下来也是酉时,该掌灯了,而宾客们大多也各自作揖离去,只余七八桌依旧豪饮。
纪府南厢一向是安排贵客居住,此处翠竹环绕,环境清幽,且离前厅最远,便是步行也要走上一刻钟。
南厢客房内,一个身穿灰布袍衣的女尼闭目敛眸,缓缓拨着手中的念珠,却见此人容貌算得甚美,但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似仇苦大深,显得极是诡异。此外,房内还余五位女尼侍立一旁。
“师傅!前院出事了!”话语间只一位妙龄碧衫女子推门疾步而入。
“敏君!慌什么,这纪府有师傅坐镇能出什么事!”站在灰袍女尼身旁最近的女弟子喝斥道。
那灰袍女尼,却是江湖盛名的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灭绝只张开双眼,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碧衫女子即是丁敏君。
丁敏君擦了擦汗,忙道:“我去厨房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我正要去追,就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巨响。然后我急忙跑去看看。却见那纪府的护院都受了伤,纪老爷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受了些外伤。倒是纪师妹,她正和一个黑衣人打着,我正要上前一助,纪师妹却……却……”说到关键处,那敏君却又停了停。
灭绝冷声道:“说!”
丁敏君迟疑了一会,敛眸掩去眼底的冷意,嗫嚅着道:“是,师傅。纪师妹却道那人寓意纵火,说是……说是魔教……呃……天鹰教的。”最后几个字却是含糊着低声说的。
灭绝眯着眼,盯了一会丁敏君,冷声道:“敏君,你可听清楚确是天鹰教么?”
五年前天鹰教在王盘山举办宝刀大会,却被金毛狮王谢逊夺走屠龙刀,并掳走武当张翠山和天鹰教殷素素。此消息传回峨眉时,掌门曾偶有言及那天鹰教是魔教中的白眉鹰王所创。兼之近十年来,那天鹰教行事狠辣,且事事与中原各大门派对抗,确是坐实了魔教之名。
丁敏君见师傅没有怪她弃下纪晓芙后,吁了一口气,心里又不免埋怨了一番纪晓芙。原来,丁敏君见那黑衣人武功不弱,曾喝止过纪晓芙,可是纪晓芙哪里会听。丁敏君知道师傅她一向最疼纪晓芙,这些话自是不好说,只捡了师傅最中意听的,师傅最恨魔教中人,兼之不久前静玄曾被黑衣人所伤,师傅曾推测可能是魔教中人……
思绪只在片刻间,丁敏君抱拳沉声道:“是,弟子听得很清楚!纪师妹确是这么说的。”
话落间,众人脸色微变。
“咳咳……又是魔教!”一位“静”字辈女弟子静玄轻咳着,柳眉倒竖,语气虚弱却带着一股子恨意。
“静玄师姐,你的内伤未愈,还是好好调养为上。哼!至于那黑衣人,就让我们去好好会会!”其中一位宽额厚唇的女弟子握紧了剑。
只一人皱着眉轻声问道:“丁师姐,你可瞧清了,那黑衣人可是此前夜探峨眉之人?”
闻言,静玄狠狠地扣着手中的拂尘,那日的黑衣人武功高强,她一时大意受了那人一剑,武功更是大不如前,此番前来金陵更是因为她而耽搁了数日,静玄思来想去,都觉得这笔账该算到那黑衣人头上!
丁敏君沉声道:“这我却没瞧清……”顿了一顿,丁敏君眼珠一转,又言,“……可瞧着那人身形倒与那日之人有几分相似。且那人的出手狠辣,不像是正派中人。”
待余光一扫,见灭绝正冷凝着脸,丁敏君忙敛声。
一行人施展轻功疾步朝前院掠去。
前厅,这七七八八的酒桌早已被掀翻在地,只见一地残羹冷炙、破碎的碟碗勺杯片。
见情形不对,这原本酣酒畅饮的宾客早早离开了。纪家的护院受伤惨重,或平躺,或侧躺,或俯卧,或蜷成一团,只余几口气残喘着。细细瞧去,却见数人脖颈袒露出有一细小伤口,黑血直流,大笑似被蚊虫叮咬。
只见一人披着黑色披风,蒙面示人,却是丁敏君口中的黑衣人。此人单手成掌,直直向纪晓芙面门罩来,气劲极为刚猛。此时的纪晓芙早已狼狈不堪,只踉跄着侧身闪避,却被那人揽住了腰身。
“小美人,脾气这么暴躁可不好!这姑娘家的还是温柔娴淑的好!”说完大笑一声,右手抚了抚纪晓芙的脸颊,却被纪晓芙灵活一躲,挣脱了出去。
那人只摇了摇头,双臂直上直下,纪晓芙只看着那人大掌向面门袭来,猫身一躲,哪里知道那人忽然改掌成腿,退步间纪晓芙却被对方左腿踢中。这一踢正中纪晓芙胸口,只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而那黑衣人身形一顿,轻笑了一声点了纪晓芙的穴道。
纪晓芙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脸色倏地一白。
那人身材魁梧,细细瞧了瞧地上的小美人,嘿嘿一笑,解下身上的黑披风,露出一件紫色的锦袍。
想起此番交手之时那人的下流作风,纪晓芙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人袍角上绣着的黑鹰,又听那人脚步声逼近,忙阖上双目,紧紧咬着下唇,睫毛轻颤眼中似有泪水涌现。
那人以手吹哨,不久便出现四个白袍青年。
“少主!”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人都到齐了?”
“是的,少主。玄武坛派了数十人过来,已经分散到纪家各处,只等少主一声令下便点火。”
纪晓芙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这人打算做什么!纪晓芙着急地叫了叫,才想起被点了穴道,忙运转体内的内力,想要强行冲穴,可是她的修为不够,即便调动了所有内力也于事无补。纪晓芙红了眼,狠狠地瞪着那黑衣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可是她纪家上下数十口人命啊!
“灭绝老尼可还在纪府?”
“……”却是一个白袍青年附耳轻语。
纪晓芙一愣,是啊,师傅不也在府里嘛!再者,她不是让丁师姐快去找师傅了吗?!怎么还不来呢!真真急死人了!
正想着,纪晓芙却见自己被黑色披风盖住了脸,又惊愕地发现那人的手已经穿过后背,竟是要打算将自己抱起!
那位紫袍“少主”甫要抱起之时,右手却被一颗石子击中,忙冷喝道:“谁?!”
纪晓芙轻吁了一口气,吊道嗓子口的心又落了回来,只是到底是谁出手相救呢?
四位青年立刻抽出剑,肌肉紧绷,机警地环顾了下四周,见地上之人多半昏死过去,周围多是屋宅,只西侧一处梨花林较为可疑。
微风轻拂,只吹起那些飘落满地的花瓣……
枝桠之上,缤纷似雪的梨花层层如浪,偶闻沙沙轻响。
紫袍男子盯着手背上的血窟窿,手指一颤,冷笑道:“装神弄鬼,怕也只是鼠辈罢!”
梨花林深处,隐约见那梨花树下依靠着一位执箫的黑袍男子。闻言,那人只淡淡一笑,右手手指灵活一抛,手中绿影一闪,碧玉箫朝对面梨花树上直直射去。
砰地一声,只见绿影一闪,碧玉箫旋转着回落至黑袍男子手中。
无数片梨花瓣从微风中飘落、旋转着,却见白影一闪,墨发飞扬,那人轻落至黑袍男子面前,却是一位白衣男子抱着琴浅笑。
黑衣人淡淡道:“救人就到底,送佛送上天。你既已出手,这事便得接着管下去不是?”
闻言,面貌英俊倜傥的白衫男子一声轻笑,笑声透着几分不羁、讥讽。
一黑一白,这二人却是范遥和杨逍。
杨逍桃花眼一眯,嗤笑道:“十多年前的白眉鹰王可还是个慷慨磊落的爽快人,这么久未见,是中原‘花花肠子’的小人太多迷了那殷天正的眼,变了性子,还是那殷天正教子无方生了个性格相左的儿子?这‘小鹰’竟是要放火烧了纪府!我杨某人纵横江湖数十年,却也是从未做过此等趣事,呵,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范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道:“你不是不忍心看到人家姑娘被羞辱吗?”
杨逍眯着眼,讪讪道:“这美人性子活泼得紧,不过你也知道上回被蓝家……呃,我这不也是习惯而已?!”
范遥眉梢一扬,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