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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花把两颗的都丢进了嘴里,含糊着说话,“言馨,你再去厨房里端点点心来,我有点饿了,这药空着腹喝着也真是不舒服。”
“你等会儿,我马上去。”言馨说了声,就端起那药碗走了,留下非花一人,望着她的背影,眼眸渐渐冷凉。
嘴里的酸梅还在轻轻的嚼着,非花并没有吐出那些药汤来,她敢喝就不怕被毒死,眸中有着莫大的讽刺,她不明白,她是怎么得罪海鸥了,让他计划那么周祥,如果不是她慢了喝药的时间,她还真的察觉不出。
如果不是她懂的医术,更懂得药物相克之理,她现在是不是在一步步走向毁灭之路,落鲤把她掳来海上,难道是要慢慢的毒杀她不成。
既然这样,又何必大费周折,只要他用武力,相信她也反抗不了,用这样卑鄙的手段,真的有乐趣么。
还是海鸥擅自做主,想要毒杀她,总之,她现在就是别人眼中,欲除之而后快的人,那她,又该如何?
药照喝,酸梅照吃,她这是在慢慢等死么,非花觉得她荒唐了,这样死去,是不是太过值了,怎么说,也得拉上那个要除她的人,黄泉路上,太寂寞了不好吧。
言馨过一会就回来了,如她所料,她端来的是子语花糕,子语花很美丽,不但可以用来观赏,其香味与营养,做成糕点,最适合不过,平时多吃一些,是最好的开胃糕点。
非花脸不变色,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吃后还不忘夸赞,“很好吃呀,果然岛上的宝花就是不一样。”
言馨笑开了脸,她潜意识里,有些不安,也被非花的笑意化去,一定是她想太多,非花盯着糕点的第一眼时,露出的绝不会是杀意,非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能够感觉到言馨的微颤,非花没再瞪向那子语花,也没再去取来吃这种自杀行为,演多了她会精神分裂。
海鸥很谨慎,他不但每天让人熬药,亲自把关,还每天给非花请脉,然后每次都叹着息,说非花表面上无大碍,其实体虚,极需要调养,不然老了会落下病根。
海鸥今天如约前来,非花的心境却变了,与他把杠还是继续,只是她眸底深处的森冷,是不会让海鸥看到的。
非花浅笑着,从他指间缩回她的手,看着海鸥澄澈的眼睛,悠闲的问着,“怎么样神医,我的身子好转了不少吧,我可是每天都有喝你让人熬的药哦。”
海鸥俊美的脸色,噙着笑意,一如那天边的去彩,洁净高不可攀,非常的意境深远,“调养身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虽然有好转,也不能断了每日的药,否则会前功尽弃,听言馨说来,你今天喝了凉药对吧,以后不能再那样了,我再三强调过,药要趁热喝才最有效果。”
非花点着头,看着言馨,“不愧是你的人,就知道向你打小报告,我都有点害怕了。”
言馨脸色一白,连忙摇首澄清,“小姐,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多问了一句,绝对没有多嘴别的半句。”
非花依然嘻笑着,抬手拍了拍言馨的手背,挺温和,“傻瓜,我开玩笑的,你又当真了,还说我这个师父好,现在还是被我骗了。”
言馨脸有些涨红,不是她太容易被骗,只是刚才非花的眼神太过凌厉了,她不想让她误会。
非花笑着转向海鸥,“言馨那么贴心的人,你也舍的让给我,看不出你还挺大方的,放心吧,你都说了那么多次了,以后你的药,我会趁喝的,保证一滴不剩下。”
非花之死
海鸥是个有心计的人,可他碰上了一个,心思也不差的非花,而又敢尝毒的人,注定他的失败,这时候的他不知道,他一生的医名,会败在非花的手上。
非花每天依然喝着那些药,尝着那些糕点,该苦的时候也是苦着脸,该满足的时候,也会笑眯眼,独处时,非花第一次怀疑自己,其实是天生的戏子。
言馨还是跟在非花身边,她有时把非花当成可信赖的良师,有时又把她当成脆弱的妹妹,少女情怀中,对非花总是宽容而且关心的,让非花几次都黯淡不语,可以的话,她真想带她走,可是,她是个将要死的人。
在石屋里,会觉得闷,不是因为空气的缘故,只是因为一个屋子,就可以想像成一个牢笼,她只是不想被困住而已。
头一晕,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天旋地转,还有强烈的不适感,非花低下的脸,眸中满是苦涩,她知道药效上来了,很快她就会成为一个慢性中毒的受害者。魂归离恨天。
正要载倒的身体,被落鲤扶住,非花恍然晕眩间,看到落鲤深眸中,掩不住的忧心,“非花,你怎么了?”
她心沉了,因为他过于焦急的声音,他本来就是伤害她的人,把她丢在深海孤岛里,还让一个只会使毒的神医,给她开慢性毒药,这一切,似乎都是他造成的。
他忧心什么,非花头脑的晕眩散去,用力的推开落鲤,却发现用尽了力气,自己向着反方向摔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清冷的石路上,非花闭上了眼,任那疼痛,抵消她刚才的恍惚,或许也是好的。
“非花!”落鲤连忙当了肉垫,让非花摔在了他的身上,非花的重要,重重的砸在他胸口,让他的脉络都扭曲起来,胸口剧烈的痛。
他闷哼一声,抬头看着非花,她却一动不动,他脸色瞬间变了,连忙起身,抱住一动不动的非花,她脸色青白,好像睡着了一样,“非花,你怎么了,你醒醒。”
非花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而他的呼唤,正是她坚持的便撑下去的理由,她要死了,她提前毒发了。
海鸥其实没有说谎,她身体真的偏寒,他说错的是,因为天生偏寒的缘故,过度的服用热性的药物,不用让体质改变,只会因为太过反差,而让身体进入恶性循环,热寒交替互不相让,在她体内冲撞,她不但中了慢情毒药,而且,体内正在疯狂的寒热旋转中。t
“非花,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刚才就觉得不对,言馨,快联络海鸥,快。”落鲤怎么也摇不醒昏过去的非花,心中更是恐慌,只得抱起非花,向着石屋走去,一边吼着吓着了的言馨,现在也只有海鸥才能救她。
言馨脸色煞白,照着海娜教给她的联络方式,给海鸥传了信,非花的情况,让她不知所措,不是每天都有好好喝药么,怎么说晕就晕,难道是她身体还有什么别的病。
海鸥很快赶来,因为言馨发的是急令,是领主传召的命令,他以为是落鲤出事了,因为非花的病期怎么算都还不到。
当他看到落鲤疯了一样,摇着不省人事的非花时,他心狠狠的揪了一下,落鲤碧色的眼睛,已经变成深蓝,看着非花还是不醒,眸中满是焦急,他在害怕,因为他感觉与上次的昏迷不同,非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凉。
“海鸥,你快过来看看非花,她突然晕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只是身体虚弱么。”
海鸥神情凝重,他心里盘算过,再过几天,海里就要祭神,作为领主的落鲤将要在祭坛上调息七天七夜,而这七天,刚好是非花毒发这时,等落鲤祭天回来,非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到时落鲤再喜欢,也只能把她忘掉。
明明是千算万算,怎么会提前毒发,海鸥上前把着非花的脉,疑惑的心变的惊骇,非花体内有两股相斥的气流,一直在冲撞着。要是放任一直下去,就算没有他使的毒药,也会死亡,慢性毒药只是加重了她的病情而已,她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海鸥的凝重,让落鲤的心更凉,“非花怎么了,海鸥你别发怔,快点救醒非花。”
海鸥回头看着近乎狂乱的领主,毒死非花本来就是他的计划,他要是救活她,不是功归于溃,可是他现在不救,不是摆明了,要让领主知道他的无能,或是他的别有用心,领主是个聪明的男人,就算他现在脑子乱了,等他想清楚时,依然能够察觉出端倪来。
“回领主,非花不能适合深海的气候,又因为身体虚弱,已经无力回天了,属下也没有好的方法救治她。”下了决心,他还是决定说谎,既然都做了,绝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何况他真的没有把握救一个,已经气若游丝的人。
落鲤不该相信他所到的,海鸥一向喻为神医,无所不能,怎么会治不好非花呢,就因为她不适合海?
上前拎住海鸥的衣领,他面目狰狞,有更多的是不安,“我不管,你必须救醒非花,治不好非花,你也不用活着了。”
海鸥被拎起,脖子被勒住,气息变的稀薄起来,他的脸从红润变成了青白,再到深紫,却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