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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花胸膛起伏,差一点再吐出一口血来,老鸨说的话,尤其是要送往驸马府的妓子,她会拿艺妓出来才有鬼。冷冷的语气,直入银月的心底,“带她们滚。”
银月一怔,不是她冒着得罪驸马的危险,非要找的艺妓么,怎么没说要怎么用,就直接撤走了呢。
非花睁开眼,就见银月一脸的迷惑,她咬着牙,音节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指那些摇摆不停的女妓,“这些根本就不是艺妓,你被骗了,马上带她们出去。”
时间紧迫,还要出现这种乌龙,非花的伤痛,全部被怒火添满,好,非常好。
银月被一吼,才明白过来,他抓错人了,俊脸少有的红了,他只好强行把一群女子抓走了,回头又觉得不对,“那还要不要艺妓?”
非花挥了挥手,以他的冷酷,老鸨是不会给他真正的艺妓的,他想要也要不到,等待银月带着一群不甘的人离去。
三人定在原处,都是一脸的冰寒,真是非常时期,非常状况,只想把人狠狠打一顿,平视公主,她只好放低了语调,“麻烦公主借助心月教的消息,用最短的时候,把南海最有名的艺妓全部掳来。事不宜迟。”
公主正了正脸色,对非花提出心月教,并不意外,以李益的心境,对有好感的非花,早就脱盘而出了。
徐徐站起,她小手举起,轻轻的拍了三下掌,掌击的声音不同,还有不同的清脆声音,在她三声掌后,她轻轻的放开了,静静的看着某处。
平凡的一处飞鸟屏内,慢慢开启,五只信鸽,从屏风处飞出,绕着平和的公主打着转,公主急步移向案桌,对着未干的黑墨轻抹几下,端起毛笔,笔走游龙,五排字就跃于纸上,字迹清秀飞扬,是最好的楷体。
手刀几个轻劈,五条小长条就五分了五张,墨迹也干,她卷起小信,绑在五只信鸽上,其实只需一只就够了,但她不想冒险,五只才可保万无一失。
轻抚着雪白信鸽的光滑羽毛,公主的脸上,浮着慈爱的笑,手往上一托,“去吧。”
仰头看着,雪白的信鸽,轻啸一声,飞扑着雪白的翅膀,飞向那屏风,只只飞走,一会就不见,公主的脸上挂满了忧心。
做完这一切,像是完全花干了力气,跌坐在案桌前的木椅上,玉簪乱颤,衬着她迷离混乱的眼。
驸马走了过来,轻轻的站在她身后,手揉着她要垮着的肩膀,俊脸上也很沉重,“别太担心,不过是个艺妓,马上就会找来的。”
冷静下来,李益的病情,也不是他能争吵的时候,一切都只能照着非花去做。
熟悉兰香
银月回来的太快,非花敏锐的嗅到他身上,非常浓重的血腥味,心中一寒,全身都抖了起来,从床上站起,快步走向他,看着他银色衣角边新鲜的血痕。
‘啪’
目就快要瞪吞,原来如此,他竟然不是送她们出去,他是直接送她们去阎王殿,想起先前还活着的生命,有思想努力的生活的生命。
最终只变成一个巴掌,眼框赤红,看着他的脸被打偏开去,看着那张终早不见阳光的雪白色的脸,印上五个血红的印,手指麻痛,头晕一片晕眩,非花倒退二步,眸中满是后悔,“早知有今天,我就该废了你的右臂,不让你再造杀孽。”
人是她叫来的,人是他杀的,她只觉从心底深处冒出的恶心感,快要把她掩没,她又杀了人,生命又在她的无意下断送了。
右脸上的刺痛,让银月心揪了一下,伤她至此,不是他情愿见到的,她眸中的痛,在他的眼前张牙舞爪,快要把他千刀万剐,比起凌乱的手,脸上的痛又算什么。
“她们闯入密室,本就该死,属下只是做份内之事。”最终他还是用他习惯的冰寒声音,麻木的说着他的立场。
非花退到床前,背靠在床柱上,后背的凉,进入她的心尖,她们闯入密室该死,是谁让她们闯入密室的,谁来告诉她,帮了什么。
低眉看向正无辜睡着的李益,为了他睡的那么安稳,那么多的阴魂,都不会纠缠他么,这满室的珍玩,在她眼里,都成了笑话。
手扶着床柱,她慢慢的坐了下来,手轻摸着他光泽的脸,手指一路滑下,五指环住了他的脖子,眼底闪过深深的痛,突然掐紧。
“你要做什么?”公主发现非花的姿势,难道她要杀了李益报仇,“她们死在银月的手下,是她们的福气,本就是红尘漂泊的女子,结束她们的生命有什么可惜,银月只是不让她们再活的痛苦扭曲下去。”
“住口!”非花霍然回头,眸中满是怒意,活的痛苦也好,活的自在也好,她们都选择了生存,她们选择活在这个世上,他凭什么收割一个想活着的人的生命。“劳烦公主再写一封信,撤回之前的命令。”
公主手握了握,脸色早已煞白,非花的情绪不稳定,她还真猜不准,她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李益给伤着,儿子一直是她的心头肉,他要是受伤了,她会比他受伤更痛,可是,她要照非花的去做,那李益该怎么办,“非花,求你别这样,如果没有那些艺妓,益儿的病该怎么办?”
在艺妓与李益之选择,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别的答案,“救了王爷,是她们一生都想像不了的荣耀,我发誓,凡是对益儿有功之人,我会在杀了她们之后,找到她们的家人,给她们家人一笔丰厚的安家费。”
公主的发誓,让非花想放声大笑,她不变的坚持,来到密室的人,都该死,那她有没有想过,她也在密室中,难道她就那么自信,她会冒着一个将要杀了她的人,而救她的儿子,公主是不是也太天真了?
公主不是天真,她是太精明,利用了所有人,包括非花,因为非花不忍见李益生还,这一点就够了。
可是,非花掐着李益的手,却是在握紧,脸上有着狰狞,她有一瞬间,也想杀了他,直到他痛苦的闷哼一声,喉结滚动,沙哑的声音吐出两个令她心碎的字,“姐姐。”
她慌然移开了手,他的姐姐就是他,他叫着姐姐时的模样,眸子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对她的钦慕,她怎么可能下得了手。t
心如死灰,以无数条性命,换他一条,真的值得么,他的命是命,她们的命也是命,只是因为她们都是陌生人,她就要弃她们,而选择李益。
室内再次静了下来,银月又隐在了角落,这次非花鼻间,不是清新的荷花香,是浓烈欲呕的血腥味。
让她黛眉拧起,心中打了无数个结,层层叠叠,绵绵蜿蜒,丝丝入扣,缠不断。
心月教的迅速,从来不慢,非花又听到了那一般轻盈的女子脚步声,闻到了女子的脂粉香,还有一股幽香的兰花香。
她诧异的向着入口处望去,高贵的君子兰,只有皇宫中的才月的雅花,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艺妓身上,她对花香气息异常的敏锐,不一会儿,一排的女子,站在室内的空地上,这一次,所有的艺妓都手抱一同的乐器,低头站着,身姿滟涟,各个不俗,除了身上过薄的衣服,与先前的那些女子,气质相差太远。
带她们来的,是一名银衣的女子,见她们站好,她就悄悄的退出去了,非花眼睛从头视到尾,并未在谁的身前停留过,低下了眼睑。
不会有错,是真正的君子兰,还是她亲自培育的,这花也只有当今最受宠的柔贵妃的宫和皇后宫里才有。
眸中满是讽刺,真没想到,她离皇宫三月,再闻到君子兰的幽香,竟是在相隔千里的南海驸马府,皇上的眼线是不是太多,她还以为他只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昏君呢。
看来这驸马府,皇帝也不放心呐,抬起头,她看着满室的珠玉堂皇,化作一堆堆白骨,这些东西,又能留住多久。
那名有君子兰馨香的女子,姿容端庄,眉间一点美人痣,又平添惊人的妩媚,气质柔婉,挺立于前,也如兰花般,妖野而高贵,夺人心魄,还真是一名极美的艺妓,双手抱的是琵琶,琵琶很新,那木制的光面,刻着朵朵栩栩如生的白玉兰,一看就知道是名匠所做。
隐隐的杀机,让非花疲惫,她现在不想救人,她只想离开这里,奢华肮脏的地方,都是妙龄少女,她们可知道,等待她们的命运,是多么的残酷,闭了闭眼,“从左到右,一个人一个人,都用拿手的乐器奏一曲吧,曲目挑自己最擅长的。”
银衣人再现,在室中摆了一张长桌,最左边的女子见了,手抱着古筝,身体有些颤抖,她有些害怕这个沉闷的地方。
跪坐在虎皮毯上,她放下古筝,看着发话的清丽女子,大大的眼睛里,有些怯意,轻咬着唇,手指绞在了一起,“我弹花好月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