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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实点头“对，这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将目光转移到千年身上“这一路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她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两眼闪着骇人的精光“当然有！这一路上我们经历了很多，包括盗匪、邪魔甚至恶灵。路过妖界的雪衍山时还遇到了雪女，那群女人都是心理变态，见到男人撒媚药遇到女人就杀掉。声势倒是挺响，可惜技不如人，我才出了几招就将它们打得重伤而逃，没意思。”
举起茶杯遮住嘴边的笑意，看来达眼这免费保镖做得不赖。想着他苦逼的蹲在角落啃馒头，愤愤看着我们吃肉的样子，我瞬间圆满了。
三人正聊得乐呵时，小二突然领着几个伙计冲到最后的角落，从桌底粗鲁的揪出一个小男孩“竟然敢来传世楼吃东西。我看你小子不想活了！”
小孩约莫人间七岁孩童的模样，粉嘟嘟的脸蛋毫无半丝瑕疵，仿佛吹弹可破，蓝色如海藻般柔顺的长发因反抗扯得很乱，粉色的唇紧紧的抿着，大眼睛里满是倔强。
他用力的挣扎，试图逃跑，但毕竟力量有限，很快就被伙计死死的钳制住。
小二冷哼一声“还想逃，你逃得了么！魔都的法律谁都明白，像你这种偷窃被抓还意图逃跑的简直就是穷凶恶极，是要坐牢的！伙计们，拉它去见官！”
小孩终于哭出来，紧紧的抱着手里的半只烤鸡“不要，不要抓我去见官，我奶奶已经七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她会饿死的。”
其他人哄堂大笑“十个贼里就有九个这样说，小小年纪不学好都不知你父母怎么教你的。”、
趁众人防备的档，小孩一口咬住左边的伙计手上，伙计吃痛松手。它又抬脚踹右边伙计的裤裆，挣脱钳制，他快步向外跑，却因太急摔倒在地上。
伙计们又围过去
他拼命后退，触到背后的墙后哭得越发大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可怜“求求你们放我走，放我走吧…”
千年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但我已先她一步出手，以筷子为武器，几招就将伙计放倒。见有人要去报官，我用力一拍桌子“这事我管定了。谁再敢动一下，我保准打得他老妈也认不出他是谁！”
温柔的扶起小孩，千年心疼的问“你有没有怎么样？”
小二指着我们“原来你们是他的共犯，谁也别想逃。”
晚实淡定的走过来，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笑道“舍妹喜打抱不平但性情莽撞，实在对不住。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兄台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
话音刚落，小二啐一口唾沫“你当喂猫啊，这点钱塞老子牙缝都不够。”
晚实面色不改，没人看清她是如何动手的，反正那锭银子敲落小二好几颗牙齿，结实的塞在了他的嘴里“原本我打算用钱消灾息事宁人，彼此无损的，但既然给你们脸不要，那我也只好奉陪了。”
掌柜看事情发展不利，赶紧跑过来，一掌甩在小二脸上“顾客就是上帝，你怎么办事的？要你简直就是坏我们的名声，滚！姑娘对不起，是小店太鲁莽了，小的给你赔不是。”
“掌柜的，我也知道你开店不容易，本来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那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可情况你也看到，我们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再给你次机会。做个决定吧，是继续呢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又打包了好些菜，走出传世楼时，我在小孩面前蹲下“你家在哪里？”
小孩抬头怯生生的看着我“在城郊的拂晓村。”
千年爱怜的用手帕擦掉他脸上的污渍“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斐…斐然。”
这厮名字不错
晚实温柔的看着他“姐姐们还有事，你自己能回去吗？”
“可以。”
“很好”晚实将所有饭菜递到他面前“把它们带回去，和奶奶好好的大吃一顿吧。”
斐然乖巧的点头“谢谢各位姐姐。”便伸手来接，但东西太多，他又没什么力气。折腾了半天，只拿起一小部分。
我叹气，将剩余的拿起来“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吧。”
小孩感激的笑起来，嫩嫩的小脸上盛开两个小酒窝，再衬上两颗小虎牙实在可爱得令人想狠狠蹂躏一番。
晚实已经很久没回青疏门了，有很多事等着她处理。便将我拉到一旁，拿出一包药给我“我想你需要这个。”
“这是什么？”
“避孕药。”
我愣住“避孕药？”
晚实笑“益民堂是青疏门的堂口之一，去水族之前我有和他们打过招呼。那天你去买药，老高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一直盯着你，便暗中做了手脚。”
原来如此
目送她离开后，我走过去。凑巧听到千年在问小孩的年龄。
斐然伸出可爱的小肉手计算，细小的眉头严肃的皱着“恩…101岁、102岁、103岁左右吧。”
千年也皱起眉“到底几岁？”
“恩…也可能是107、108、109岁。”
我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斐然看到我，高兴的拉住我“姐姐，我们走吧。我好担心奶奶，她已经七天没吃饭了，我叫她她也不理，只顾着睡觉。”
抑制住心里的不安，我眯起眼睛“你是说，她这七天一直都在睡觉？”
斐然点头，我和千年互相对视一眼后，急速朝拂晓村赶去
拂晓村并不在贫困郡县名单之列，因此看到眼前破烂不堪的土屋时，我有些惊愕。
斐然抱着烤鸡跑进去“奶奶，我带好吃的回来了，奶奶，你别睡了快起来啊…”
久不闻有人回应，我们提裙走进去。
屋里家徒四壁，破烂的床上，满头白发脸色苍白如纸的老妇人躺在上面，裸｜露在外的手背上有青色斑点。
千年掀开被子一角，果然有恶臭扑鼻而来
尸体已经在发臭，但斐然浑然不知，因为奶奶不理自己而生气的嘟着嘴“奶奶，你不要再和然儿玩游戏了，一点都不好玩，快起来吃东西。哼，你再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
“斐然…”
“恩？千姐姐什么事？”
“没…没什么。”
告诉一个孩子，他最亲的人已经离他而去的确是很吃力，但又非告诉他不可。
深吸口气，千年说“斐然，你奶奶已经走了。”
斐然疑惑的看着她“姐姐你在说什么？奶奶明明在床上，没去哪啊。”
千年眯起眼“我是说，你的奶奶死了，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再醒来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哇’的一声，斐然哭出来，跑过来抱着我“骗人！你骗人！奶奶她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她不会死的，姐姐你告诉我，她在骗我对不对？”
我看向他“她没有骗你。死亡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事，你的奶奶真的死了。”
他没再说话，直接晕了过去
在后山一处空旷之地，我们让尸体入土为安。
斐然醒来后，安静的缩在角落目无焦距的看着天空。
千年觉得揪心，提议收养他，反正一个小孩也用不了多少钱。我看着他，突然就想起舒缈，或许是愧疚使然，竟鬼使神差的点头了。
将他俩安排在沐园（即幽蓝送的那栋），我往卿流府赶，斐然突然拉住我的衣角“姐姐，你也要离开我吗？”
望着他有些泛红的眼眶，我心软了，摸着他的头“姐姐因为工作的缘故，白天可能会不在家，但晚上一定会回来。你呢，就和千年姐姐待在这里好不好？”
半响，他才放开我，点点头。
在房间里看到青鸾站在树上抖着尾巴向撩风撒娇，我突然就明白，这两只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于是，我写信给流徙，打算辞掉这份工作，他第二天就回信了。
亲爱的小歌儿，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的抛弃人家呢？放眼天下，还有哪个SB愿意和人家一样出那么多的钱请你？难道是怪人家离开你太久让你寂寞了么？
同信一并回来的，还有流徙。
站在阳光下，他摇着扇子“说吧，你怎么突然想离开了？”
我道“我收养了一个苦命的小孩，叫斐然。自小便被父母抛弃，后来被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妇捡到，两人相依为命。但不久前，老人也去世了。我曾经对不起过一个孩子，害他未来的人生颠沛流离，无所依附。所以我决定好好抚养斐然。”
跳跳眉，他点头“斐然么…没想到你还挺有人性的。但养个小孩不容易，你怎么养活他？”
“我的家乡，现在最红最赚钱的职业是红娘，所以我打算开个专门撮合姻缘的店，连名字都想好了，石头记。”
他促狭一笑“这主意不错，你也不愁嫁了。”
我一个板凳甩过去
“哎哎，难道是被我说中所以恼羞成怒了么…”
此事传到那两只耳朵里，青鸾捏着小羽毛对着我无声洒泪，作为它男人的撩风有义务助它一臂之力。于是，整个下午，我都在它们的眼泪中度过。
傍晚时分，非莲也来了，温柔的看着我“沐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