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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酷呆面部被一个不锈钢的面罩罩着,可能是为了保护他刚被垫起的鼻梁,只露出一双贼溜溜愤怒的血红眼睛和此时还在破口大骂的掉了两颗门牙的嘴,此时别人很难从他的面部看到他扭曲的脸。他骂完宋鈤刚后,盘腿坐在床上,长长出了口气,声音变得缓和了些,用中文说:
“宋,你帮我办件事,到海星酒店,找一个叫郝冬梅的大堂经理,就说我要请她吃晚餐,地点订在海边的富士山料理餐馆,时间嘛,看她哪天方便,由她来定,我要请她吃一次真正的日本料理。”松下酷呆好似十拿九稳一样,说到郝冬梅,他变得乖多了,没了刚才那么的嚣张。
“是!我马上去办。”宋鈤刚立正回答,然后弓下身体,陪着笑脸的小声问:“松下先生,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松下酷呆挥挥手,意思是要宋鈤刚出去,他又躺回病床上,双手交叉的在胸腹间,手指轻轻的扣着,似乎在思考问题,或者是在想着郝冬梅漂亮的脸蛋,他究竟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宋鈤刚朝后退了两步,才敢转身轻轻的走出病房,很小心的把门带上,直到确认已经走出病房,他才把始终弓着的腰直起来,长长的舒了口气,把额头冒出的汗用手绢擦掉。
钱文明自从听了郝冬梅给他说到的松下酷呆给过她名片的事后,心里一直在琢磨一件事,他知道一个男人主动给与业务毫不相干的女人名片,意味着什么,所以他考虑利用松下酷呆对郝冬梅的好感,来和对方谈撤诉的事。在豪情酒吧,他把这个想法,给陈铭川及侯宝生他们说出来。
陈铭川一听,连连摇头说:“不可,武哥这个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冬梅是谁呀?是武哥心里最疼的人,你要用她做筹码去换回武哥的自由,那你就想错了,你最好在武哥面前提都别提,否则,担心武哥也在你脸上来那么一拳,把你的鼻子也打个稀巴烂。”
“钱律师,难道你们这些当律师的,就只能干那些下三滥的勾当吗?”李仕兵坐在角落里,为王老五被抓,他有些气愤,到侯宝生这里喝了不少的啤酒,听到钱文明出的这个馊主意,有些讽刺的说。
钱文明被李仕兵说得有些难堪:“你……”
侯宝生赶紧插嘴说:“好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现在离开庭已经不到七天了,刚才钱律师说现有的证据没有很强的说服力,我们目前主要是要收集证据,好在开庭时,能驳倒对方。陈总,你吩咐吧,需要我和仕兵做什么?”
陈铭川今天找侯宝生和李仕兵,就是要安排他两个人活干的:“我要你们在这几天,跟踪‘松下裤带’的那两个走狗,一个叫宋鈤刚,是他的私人律师,一个叫李建国,是他的秘书,不管他们到任何地方,接触过什么人,都要把他们的照片拍下来,你们再找几个手下的可靠兄弟,光凭你们两个是不够的,车子最好是到租车行租用……他们很可能会接触一些有权势的人……最好在开庭前,能把他们私底下秘密活动、见面的证据收集到手。另外,要时刻注意‘松下裤带’他们去找冬梅,不能让冬梅为了武哥的安危而私自与他们达成任何协议,这个姑娘,为了武哥能早点出来,估计她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陈铭川说到最后,有些担忧郝冬梅会吃亏。
钱文明补充说:“还有,你们在跟踪时,千万要小心,别被他们发觉,否则会被他们反咬一口,那样,我们可就更加的被动了。”
“放心吧,我对干这样的事情有经验,以前唐华那个杂种都能搞定,何况是个小鬼子和他的走狗们。”侯宝生拍着胸脯说。
“这回我们又要抗日打汉奸了,我从小每次看到电影电视里,那些抗日英雄们用机关枪突突的扫该死的鬼子们,我就热血沸腾,感到尤其的过瘾,要是这次能回到那个年代,我也会双手抱着机关枪,把那些狗日的小鬼子和汉奸们都给突突了!”李仕兵像是要上战场一样的激动。
“仕兵,我可提醒你,别乱来啊,这毕竟不是那个年代,这是和平年代,是和平外交年代,为了响应全世界社会和谐的号召,我们可不能做哪些不和谐的事情,你可别冲动,到时候武哥这事还没摆平呢,你又惹出新的是非来。”陈铭川是知道李仕兵脾气的,不专门严谨他几句,恐怕他真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那要是他们向冬梅下手,我们可不可以出手相救?”李仕兵问。
陈铭川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看了眼钱文明后说:“这不是不可能,要真是这样,就得看情况,该出手时,肯定是要出手的。”
钱文明却回答:“就怕他们不对冬梅下手,只要他们对冬梅下手,我们就有机会了,那样,在法庭上可就有了个打倒对方的有力旁证,最起码找到了他们的软肋。”
“我说你这个律师,难道就没更好的主意了吗?尽出这些下三滥的歪点子。”李仕兵开口又和钱文明杠上了。
“呵呵,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要是我有办法,还叫你们跟踪他们干什么呀,是吧?陈总。”钱文明这回不恼李仕兵,而是笑了起来,他觉得与王老五这些朋友一起办事,很来精神。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管我们用的什么手段,其根本目的,就是别让武哥这次被小鬼子给害了,为了那一拳头,坐上个三五年的牢,可不值得,可以为任何事坐牢,但就是不能为打了小鬼子坐牢,这可是武哥的观点,何况,是那个狗日的小鬼子恼羞成怒先动的手,武哥总不能站在那里,像个孙子一样的被他扇了耳光吧。你们大家都听好了,这件事情,要是被对方发觉,就把事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就说是我指使你们干的,与武哥没任何的关系,也与你们没关系。咱们可不能一锅被人煮了,那样可就没人在外面打点和送牢饭,向东听说武哥被抓后,也要从北京赶过来,但我没让他来,目的就是要有人不牵扯到里面……”陈铭川话还没说完,一个人的声音呵呵的笑着,人就走了进来。
“我说,你们打鬼子打汉奸,怎么就不把我算在里面呢?”李云走进房间,朝在座的人点头问好,这些人里,他与钱文明最熟,和其他的人,除了陈铭川见过一面外,侯宝生与李仕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来介绍一下……”钱文明站起来要把李云介绍给大家。
李云却制止了他,说:“还是我自己我介绍吧。”说完,坐到沙发上,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李云,是王老弟的好哥们,曾经做过他的媒人,可没成,呵呵,你们还记得上次王老弟因为英雄救美被抓的事吧?那个向王老弟透露杜家马上要倒霉的消息,就是我通过有关途径打听到的。这次,我又打听到一个消息,不过,这个消息对呆在里面的王老弟可不是好事。”
李仕兵有些看不惯李云这付模样,冷冰冰的说:“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没工夫在这听你瞎咧咧。”
陈铭川瞪了李仕兵一眼后说:“李博士,有什么消息?请不妨直说。”
李云没生李仕兵的气,与陈铭川客气着说:“陈总,我们是见过面的,你的那些传奇故事,我听王老弟提起过,我李云可是佩服得不得了。”
李仕兵半天听不到李云说正事,有些气恼的用鼻孔哼了一声,但不敢说话,因为陈铭川又瞪了他一眼。
李云像是没听到李仕兵鼻孔里的哼声,而是开始说起了正事:“我有个长年的病人,昨晚找我到他家给他检查身体,我们聊起了王老弟在海星酒店发生的事。我这个病人名字我就不好给大家说了,但他的话,让我吃了一惊,他说‘这个事啊,上升到了一个严重的商业外交纠纷地步了,那个打了日本商人的,这次恐怕得成为一只鸡,不会那么好过关。’我当时听了,还真吓了一跳,因为从这个人的口中说出来的话,等于就是判决书,知道这回王老弟是撞在枪口上了,恐怕不是三五年的事,而是十年八年的问题。”
陈铭川等几人听后,面面相觑,如果真把王老五的案子当作一个典型来抓,那么,还真没办法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斗殴案件,是涉及商业外交的一次严重袭击外商的事件。
钱文明叹了口气说:“李博士说的那个人,他说出的话,是上面十有八九把武哥的事给定性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说的。”
陈铭川沉吟片刻,才说:“不管他们怎么定性的,我们还是按我们的计划进行,不能松懈,我们要争取时间,在开庭前找到对方的破绽。”
李云也点头说:“只有这个办法了,要让王老弟安全的出来,就得让对方让步。陈总,你给我也安排个差事吧,也许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