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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会在第一时间冲出来救人。” 他不屑的撇撇嘴,朝后面的病房指了指,“而不像那些人,一个个光顾着自己逃命……”
在记者们怪异的眼光下,他莫名的感觉后背发凉,声音也越来越低。他慢慢的转过身来,立时吓了一跳!
只见那扇刚刚还紧闭的病房门,不知何时已经大开,以苏烟为首,所有能动的人都站在他的身后,一脸阴沉,那目光,仿佛要把他生吞了一样。
“啊,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他瑟缩了一下,强自镇定的又回过身去,“我、我是在美国长大的……”
“你放屁放够了没有?!”苏烟忍无可忍的冲上前,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话筒,狠狠地扔在地上,愤怒让她的血直往上涌,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竭力控制着情绪,可身体还是在不自觉的在颤抖。
“你在国外学鸟语,所以把自己也学成了一个畜生?!小王八羔子,简直把中国人的脸都丢尽了!”
苏烟一辈子没骂过的脏话,都在今天骂尽了,她纤细的手指直指向男人的鼻子,声音里已带了哭腔,“苏珊当时几乎跪下来求你,让你把那个婆婆背出去,你是怎么干的?!你往她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真不知道你现在有什么脸,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那个男人原先还心虚的不回嘴,但最后被苏烟骂的急了,恼羞成怒道,“你少他妈说我!别以为我没看见,飞机一着火,你他妈跑的比兔子还快!要不是那个傻妞在机上救人,你早就自己逃命去了!”
“可这个小姑娘最后还是回去了。”那个幸存的空姐轻声道,“而你,包括我们,都没有。”
男人的神色顿时一僵,周围的指责声由低到高,一些围观的人甚至开始你一下我一下的推攘他。
那男人明显有些怕了,他退后几步,一把抓过身边一个女记者的话筒,结结巴巴的虚张声势道,“我、我告诉你们,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我爸爸可是省政委里的……”
苏烟发狠的瞪着他,愤愤的呸了一声,理智教养全都抛到了脑后,一字一字的骂道,“我日你爸!”
“我、我爷爷以前是部队里的……”
女记者再无法忍耐,噌的一下将话筒抢回来,用家乡话骂道,“我日你祖宗!”
原本沉重压抑的气氛,被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的骂声,硬是弄的轻松了不少。周围发出了一片笑声,男人见势不妙,连忙脚底抹油溜了。
那个女记者走上前,对苏烟说:“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苏烟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花园里,十几架摄影机同时对准了苏烟,女记者收起方才骂人的泼辣杨,端正的坐好。
“苏小姐,请问您在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
苏烟笑笑,毫不犹豫的答道,“逃命。”
那个女记者立时一愣了,明显没想到苏烟会这么实在。但这儿现有十几家媒体,有的是在录像,有的根本就是在直播,想掐也没法掐。
女记者只好尽量把苏烟的话,往好的地方引。
“那后来你为什么又回去救人了呢?你难道不怕死吗?”
“死,是谁都怕的。我也一样。”苏烟顿了顿,好似不知该怎么说了,那女记者也不催她。
“我这么说吧。烟北空难,八名幸存者其实就是整个人类的缩影。”
“在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第一种便是大多数,比如我这样的。看到危险发生,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自保。我们自私自利,麻木冷血。”
“而第二种人,就是像刚才那样的男人。其实这种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不肯让自己受到一点危险,却还想踩着那些死难者,获得人们的夸耀,简直就像四害。”
“最后一种人……”苏烟低下头,苦笑了一下,“我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的。但是,却真的让我遇到了。”
“死亡面前,他们愿意将生的希望让给别人,不会考虑到己身利益。如果你亲眼面对那样的场景,我想,你一定会跟我一样的震撼,并且,做出与我相同的选择。”
眼窝里有些发热,苏烟轻轻扬起了头。
“在我回身的那一刻,我的确来不及考虑,我回去以后会不会死。我只知道,走向她,我将脱胎换骨,重换一颗心……”
当天,这一段镜头被三家电视台直播,紧接着又有七家电视台放出了剪辑好的录像,在全省乃至全国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有人将这段录像做成视频,命名为《浴火重生》,放上了青椒网,当天的点击率就破了十万。尤其是最后那一段编者语,更是引发了无数人的深思。
“我们都是普通人,熊熊大火中,有的人浴火重生,终成凤凰。有的人则被烧掉了那层虚伪的人皮,露出了山鸡的丑态。
你的内里,又是什么?”
***
是夜,熟睡中的苏烟,忽然感觉胸口憋的难受,嘴唇好似不断的在被什么摩梭,病号服下未着寸缕的身体,也被掌控在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掌里。
“嗯……”
她被抚摸的浑身燥热,口中不自觉的溢出一丝呻吟,可立即就被来人尽数堵在了口中。
唇上的吻越发缱绻,胸前的柔软亦被人如珠如宝的对待。她的浑身瘫软的像水,而耳边男人的喘息声亦渐渐粗重。
男人?!意识骤然回笼,苏烟浑身一个激灵,刷的一下睁开了眼!
表 白
——宾馆——
卓曜靠在窗边,慢慢的吸着烟,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她还在,还平平安安的,那他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水声忽然停了,卓曜看看时间,估摸着苏烟洗的差不多了,连忙掐了烟,关上窗户。
苏烟披着一条大浴巾走出来,看到卓曜的那一霎那,明显有些不自在。
她别过眼,快步从卓曜身边走过,坐在梳妆镜前,简直懊恼的要死。
她是怎么了?怎么一时头脑发热,就跟他回宾馆了?
这个男人已经不要她了,还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她怎么就这么贱,看他连夜赶过来,抱着自己落泪,意志就这么轻易的动摇了?
卓曜缓步走上前,握住苏烟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拿起一边的电吹风,慢慢的为她吹着头发。
他的面容沉静,嘴角微微扬起,动作熟稔而轻柔,就仿佛两人是一对已相谐走过数十年的老夫老妻。
苏烟看着他这平静的,若无其事的样子,直觉怒火正从两肋腾腾的窜进胸膛里去。
她烦躁的一把挥开电吹风,站起身,“好了,澡洗过了,我要走了。”
卓曜却长手揽住她的腰,低头贴近她,磁性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仿佛带了质感。
“我这儿又不是公共澡堂,哪有洗完就走的道理?” 他的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些邪气。
“那你还要如何?”苏烟却冷笑着推开他,与他保持距离,“想我陪你玩一场婚外恋吗?抱歉,我没兴趣。”
她自顾自的站起身,脸上有些愤怒,说不清是对卓曜还是对自己。
“今晚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跟你过来……”
“我已经离婚了。”卓曜抬起头,淡淡的说道。就好像在谈论昨晚的菜色一样,那样的……漫不经心。
“还有,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若萱对我下了药,但我没碰她。她是被君悦酒店的一个水管工给……”
他摊摊手,做出一个你知我知的动作。而苏烟,已经惊的连嘴都合不拢了。
坐在沙发上,苏烟已换好了衣服,手捧着卓曜给她倒的热茶,静静的听完了那一夜的故事。
“我当初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她垂着眸子,轻声问道。
卓曜沉默了一下,“我怕你会对若萱不利。你年纪虽小,但是玩起舆论压力那一套来,却是炉火纯青。”
苏烟苦涩的勾勾唇,果然啊……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了?”她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卓曜闭了闭眼,缓缓靠向沙发后侧,仿若叹息一般的说:“因为,她已经不配我的维护了……”
苏烟怔怔的坐了一会儿,忽然低低的笑了,“原来,自始至终,你都没有相信过我,那又何必来找我呢?”
“我没有不信你啊……”卓曜咻地睁开眼,过去握住苏烟的手,眸子里有着明晃晃的紧张。
苏烟没有抽回手来,嘴角仍是弯着,但眉眼里却渐渐浸上了淡淡的哀伤。
“没有?你敢说,那天在君悦看到我和阿靖的时候,你没有怀疑过什么?”
“我不断的追问你和秦若萱的事,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碰她,所以才想弄清楚真相。”
“而反观你呢?我主动给你解释,你都不愿听,却是因为你根本就已经在心里判定,我与阿靖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了,对不对?”
卓曜近乎狼狈的别过脸。苏烟的一字一句,都戳中了他当时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