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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过后,山林间格外地寂静,鸟儿的欢叫声便尤为悦耳,在通往云岚宗的雪路上则是洁白无暇,煞是好看,雪路两旁各站着一排云岚宗的弟子,他们均是一袭白衣,手拿长剑,在微风中衣袂飘飘,显得出凡脱俗,但他们那充满讽刺与不屑的眼神,完全破坏着他们的形象!
柳怀松着上身,跪在厚厚的积雪上,积雪已经将他的腰间以下全部掩埋着,而小雨站在柳怀松的身边,也已经被埋没掉半个身子,小脸袋冻得通红,但她眼神出奇的坚定,看不出惧怕!
柳怀松向着前方缓慢的移动着,上身不仅是通红并且冷汗直流,连身周的积雪都开始融化成徐徐上升的青烟,时而冷冽的寒风袭来,眉头不住的跳动,但柳怀松毅然决然,毫不畏惧的缓慢前移,硬生生的挺着!
小雨也是紧跟着柳怀松而前行着,但她没有去看前方,只是凝视着柳怀松,眼神中除去感激之外,还夹杂着一些不属于小女孩该表现出的情感!
云岚宗所有弟子定定的看着,在嘴角上时不时挂上些许讥笑,他们认为,柳怀松绝对是个傻瓜,同样也认证,如今陆剑川的三个弟子,无不是任人捏圆捏瘪的软柿子,都不是什么天资纵横之辈!
本来,当他们得知陆剑川新收一个弟子之时,初始是有些惊讶,但看见柳怀松时多少为他不俗的长相而刮目相看,不料还没进门,就受到此等奇耻大辱,想必也不算什么好角sè,又看修为,更是不值一提,不嗤之以鼻,就已经给足他面子了!
云岚宗,主殿殿楼之上,逆风站在积满白雪的屋顶上,眺望着眼下唯独一条雪路上,虽然柳怀松与小雨的身影,犹如蚂蚁般渺小,但逆风视力惊人,也能看得清楚,他此刻依旧是面如冰霜,冷淡至极!
殿门前,陆剑川坐在石阶上,边喝着酒,边等着柳怀松,而侯忠鹰与肥小小在他身后焦急的来回踱步,时而对望一眼,互相叹息一声,或默默摇头,在而回首怒瞪云天涯一眼!
与此同时,白雪茫茫的密林之中,两名粉红衣衫的貌美女子,正透过挂着冰锥的枝叶,窥视着雪路上的柳怀松,她们摇摇头,互望一眼,其中一人小声道:“想必,此人就是公主口中的柳怀松吧,真看不出来,他眉清目秀,竟是个血xing男儿,王妹妹,此事,我们要前去喝止吗?”
另一女子摇摇头,道:“公主只说要我们看着他就好,并未示意我们帮他解围,更何况公主恨他入骨,我们大可不必自作主张,若不然,惹恼公主,我们可担当不起,此事,我们只管将之禀告给公主就好,至于如何定夺,还需公主来说!”
两女交头接耳的说上一会儿,紧接着,踏着雪花,飞奔而去,雪地上竟看不见一个脚印!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冷血疯子
与此同时,冰城某处白雪皑皑的庭院之中,十来株寒梅暗绽在稀疏的枝头上,浓郁的幽香弥漫在四周飘散不去,在眼前空旷的雪地上,有一座四面围着垂帘的朱红亭台!
水姬月蒙着薄纱端坐在琴台前,只能隐隐约约见她身披雪白大氅,胸前戴着一朵橘红sè的绣花,头上挽着的发髻边垂下一串碧绿sè的小珠子,每当她抚动琴弦之间,就有一缕曼妙的琴音传出亭台!
此时有两名手握长剑的白衣女子踏雪而来,她们走来距离亭台三丈左右之时就止步不前,并未出言惊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琴音戛然而止,里面传出水姬月温柔的询问声:“他进云岚宗了吗?”
两女相望一眼,一人答道:“云天涯有意为难于他,让他赤着上身从山下跪上来,若不然,就不许他进云岚宗一步!”
“跪上来?”水姬月略显惊讶,沉吟少许,又道:“那他有没有照做呢?”
“有,很快就会到云岚宗的石阶前!”
“他真能承受这样的侮辱吗?”水姬月半信半疑的自语道:“总感觉,不像他的作风呀,情姐姐说他受不得半点憋屈,xing情桀骜,经常奇思妙想,惯用一些疯狂的举动,为何在来到两仪界之后,就判若两人呢?这人真是琢磨不透,看来,有必要挑个时候,去会会他,倒要看看,他何德何能,配与情姐姐共结连理!”
两女闻言,神情骤变,一人急忙劝说道:“公主,您金枝玉叶,怎能亲自去见他,更何况,他来自诸夏大陆,奴隶之身份又是何其低微,属下还请公主三思而行!”
“我自有打算,你们下去吧!”
两女劝说无效,摇头对望一眼,不在多说,径直退去!
云岚宗,主殿前,陆剑川与侯忠鹰以及肥小小,三人并肩而立,凝神看着眼下越来越近的柳怀松,侯忠鹰与肥小小满脸激动与庆喜,他们意想不到柳怀松真能坚持得住!
而陆剑川不仅是面露欣慰,甚至眼中泛着希望的光芒!
他仿佛是在鉴证一个未来强者的崛起之路,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破烂的布袋子,定定的看着这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磨砺的褶皱袋子!
侯忠鹰忽然瞥见陆剑川手中的袋子,神情霎时惊骇起来,四处张望两眼,见没人朝着这边看过来,这才凑在陆剑川的耳边,低声问道:“师父,您把这拿出来干嘛?”
陆剑川定睛的望着下方的柳怀松,紧紧的攥着袋子,道:“竟然他能坚持下来,足以证明,他不仅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更能狠心的对待自己,只有超强的忍耐力,才配这个袋子里面的东西,他需要的是绝对霸道的力量,而此物能与他般配到天衣无缝!”
“师父,纵然柳师弟能坚持在冰雪之中,不代表能坚持得住长久的生死折磨呀?”侯忠鹰急忙劝说道:“yu速则不达,徒儿以为,柳师弟还需长期的ri积月累,来慢慢适应不同环境的艰难!”
“不必浪费这么多时间!”陆剑川一口否决,道:“为师,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但先前不知他的毅力有多么坚韧,如今竟然看在眼里,那就直接跳过多余的步骤,放眼世间,任何强者都是在生与死的挣扎中磨练而出,我意已决,你不用在劝为师了!”
“不对呀,师父,我觉得侯师兄说的对!”肥小小一直听着,插嘴道:“您这是要柳师弟的命呀,这袋子里的东西,可是云岚宗的第一宝物,从开宗以来少说也有三千年,没有一人能坚持下来,虽然说两百年前落在您这手里,都以为此物已经失踪了,那您就当它失踪得了,起码,柳师弟不会因此而送命!”
“你们两个臭小子,少在这放屁!”陆剑川暴吼一声,分别怒瞪两人,道:“你们两个连碰都不敢碰这东西,有何资格断定他不行,在多说一句,老子活剐了你们!”
侯忠鹰与肥小小惭愧的垂下头去,不敢在多说什么!
然此刻,柳怀松已经来到石阶处,他神情恍惚,眼神无光,脑中早已是昏昏沉沉,全身已被冰雪冻得失去了知觉,竟感觉不到周边的寒冷!
陆剑川见此一幕,示意侯忠鹰与肥小小去将柳怀松扶上来!
云天涯见柳怀松已经坚持下来,冷哼数声,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云牧雪此刻看着下面的柳怀松,感觉他不像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个癫狂的疯子,这样的事,他不仅答应,还能做到,根本就超出寻常人的接受范畴之内!
云牧雪深深的望了眼柳怀松,眼眸中透着惧意,紧接着追逐云天涯而去!
其余围观的弟子,也当柳怀松是个冷血无知的疯子,好戏已然落幕,他们没有继续停留的理由,纷纷选择散去!
然而,殿楼屋顶之上,逆风盯着柳怀松打量许久,在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夹杂着挑衅的期待,旋即,他转身飞跃而去!
自从柳怀松被搀扶上来之后,就已经昏厥过去!
陆剑川命肥小小背上柳怀松直往居住的后山而去!
然此刻,山涧溪水潺湲而下,一行人沿着溪畔行走着,越是往上,山涧水流越急,还能隐约听见瀑布倾泻的哗啦之声!
一行人来到奔泻的瀑布对面,此处有两个紧挨着的山洞,这里正是陆剑川师徒平时居住的地方,并且这山洞恰好是云岚宗的弟子,在犯错之后面壁思过的地方!
山洞并不大,因此也不暗,里面摆设简陋,除去两张石床之外,就剩下一些临近腐烂的柜台,若是长期yin雨,那山洞中就会滋生出不少的青苔,并且还有刺鼻的霉味!
肥小小将昏迷的柳怀松放在石床上,陆剑川知道柳怀松应该是寒气入体,此刻急需帮他运功驱寒,如此一来,就吩咐侯忠鹰与肥小小忙活着烧些吃食!
石床上,陆剑川帮着柳怀松运功驱寒,小雨便在一边守候着,而山洞外,侯忠鹰与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