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闭目塞听,对于耶律乙辛一党更是宠幸有加,这些纷乱如麻的朝政让耶律濬有些有心无力。
“是,殿下。”萧明远躬身退下,留下了若有所思的耶律濬。
、第十八章 军中劳役
按照辽军编制每五万人的部队可以有一处军医营,每处军医营配备主医官一人,其他人员分为两组。一组为日常杂症,另一组专门处理外伤,每组大医官一人,普通医官五人,医士、杂役和其他勤物人员按照实际需要调配,陈晓冰被分配到骁骑营右军的军医营中。
檀渊之盟之后,宋辽边境大战没有,小战不断,宋军近来骚扰频繁,每天都有前方受伤的士兵送来。负责外伤的医官们忙得焦头烂额,连干净的绷带都快用罄。陈晓冰这样的新人,还带着镣铐,自然就被分配在杂役中,她的任务是负责清洗换下来的绷带。
当陈晓冰看到分配给她的绷带时,差点脚软。那堆绷带比她还高,绷带上血腥、秽物、泥土等等什么都有,散发出一股血腥馊臭的味道,招引来一群群的苍蝇和爬虫。
管事的告诉她所有的绷带必须用清洗三遍以上,上面不能残留秽物,她必须在日落前清洗干净,否则没有饭吃。
陈晓冰认命地坐在水盆前,拎起旁边的棒捶用力的捶打盆里泡着的绷带,然后再搓揉,洗干净后再用旁边的清水投洗两遍,最后把洗干净的绷带晾晒在竹竿上。
当她好不容易地清洗完第一盆绷带时,她已经累的两眼冒金星了,看着仍然如山的绷带,她叹了口气,认命的继续奋斗。
晚边时分,陈晓冰还有一半左右的绷带没洗干净。那管事的经过她身边,只是冷冷地告诉她没洗完不能吃饭和休息,她头也没抬地继续奋斗了。
直到夜半时分陈晓冰才把那堆绷带洗净、晾上。她的脖子早已僵硬得不能动了,手脚已经毫无知觉了。
陈晓冰长长地松了口气,她看看四周,周围的房间也早已一片漆黑,不见半点灯光,她突然发现她不知道要到哪休息。一整天下来,她滴水未进,肚子早已饿得没有知觉了。她艰难的走到井边,打了小半桶水,捧着喝了几口,稍稍缓解了些疲劳。
她知道现在她是绝对不能跑去敲门然后要吃饭或者睡觉了,只能借着月光,在墙边坐下,望着皎洁的月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她脚上一疼。睁眼一看,天已经蒙蒙亮了,昨天的那个管事的催她起来,陈晓冰扶着墙站起来,发现脚已经木了,她稍稍活动了四肢。
“别磨蹭了,赶紧的!都在吃饭了,你要是今天再磨蹭,还没饭吃!”管事的凶巴巴地催她快点。
她赶紧跟在管事身后,来到放饭处。依然是两个馒头,一碗粥。不过米粥要比在采石场的稠厚了很多,这样让她已经很满足了。
领到饭后,她在一旁找了块石头坐下,这才打量了一下周围。大约有十来个人同她一起吃饭,有男有女,其中女的居多,还有刚刚的管事的。那人看上去五十来岁,身形粗壮,像是个契丹人,他不停地催促他们快点。
陈晓冰三口两口的把馒头塞到嘴里,经过上次采石场的教训,现在她吃饭至少比以往快了一倍。她知道,在这里,只有吃到肚子里的才是她的口粮,而且她不会每次都好运气的有人帮她。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酸,想到那个视她如亲人的老人,可是她连朱老汉的尸骨都不知在何处……
吃完早饭后,他们十余个人被安排了今天的任务,他们需把昨天洗净晒干的绷带收好备用,然后还是每人一堆如山的脏绷带……
看着刚刚收下来的所谓的干净绷带,有些绷带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迹和污迹,陈晓冰有些同情这些古代士兵。在医院实习时,这些换下来的废弃物从来就是往黄色垃圾袋里一扔,然后统一处理的,决不允许仅仅洗一洗就二次应用的。
在这缺医少药的古代,消毒措施远没有那样的严格。她想,这样所谓干净敷料用上去,可能造成很多的士兵伤口继发感染。
收拾完干净的就去洗脏的,由于有了前面一天的经验,今天陈晓冰的动作多少快了一些。而且在中午的时候,他们居然还被分配到一份中饭,这让她开心不已。到了夕阳西下时,她已经基本上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了。
用过饭后,她被分配到一间房间里,里面已经有七八个人了,有男有女,她被安排到床边的位置。干了一天,让她劳累不已,稍微用清水洗了把脸便睡了。
她有些好笑,原先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学校的时候她都是只夜猫子,不管老爸老妈怎么管,她还是不到十一点不睡觉。在这里,电视、电脑、小说等等,什么诱惑都没有,她猜她大概不到八点就洗洗睡了。
想到父母、同学,陈晓冰又是一阵心酸,自己的失踪肯定会对他们造成很大的伤害。尤其是父母,年龄都大了,老妈身体还不太好,只有她一个女儿,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痛他们可承受得了?
想着想着,泪水便不自主地流了下来,她渐渐的入睡了。睡梦中,她梦见父母一下子憔悴了很多,她努力的呼唤着,却无半点回音……
、第十九章 肥皂
劳役的生活是很单调乏味的,陈晓冰每天的任务就是面对这永远也洗不完的绷带。管事对他们这些劳役看管甚严,平时也不让他们交谈,一旦看到有人搭话,便上前制止。
一段时间下来,她对于这些人多少有些了解,这些人和采石场的劳工差不多,都是大宋百姓和渤海遗民,由于各种原因被抓至此。这边的待遇远比采石场要好的多,连天气逐渐转冷了,他们也被分配到稍厚的冬衣,至少让陈晓冰不至于夜夜冻醒了。
每日看着这些看似干净的绷带,陈晓冰多少有些不忍,她知道这些绷带仅仅做了初步的清洁。由于前方使用量大,有时连基本的日晒都不能保证,一旦干了就马上被重新使用。这样的敷料一旦被用在伤口处,会造成多少继发感染?
她有时候去前方送敷料的时候,常常看见那些医士们处理伤口时也仅仅是用清水洗洗手,就去处理下一个伤兵了。很多的伤兵明明伤势较轻,但由于伤口反复感染,导致发热,最后只能截肢,甚至送命,而这些士兵很多还没她大。
陈晓冰看着自己日渐粗糙的双手,知道整日的浸在水里必然导致双手粗糙,到了冬日还会开裂。这样的环境,一旦见血,必死无疑,她至少必须找个方法来自救。她知道宋朝已有肥皂,是将皂角或是无患子压碎再佐以各种香料而成,但是价格昂贵,显然不是现在的她能够拥有的。
提到肥皂,她突然想起她高中时期看过的一个小故事,讲的是肥皂的发明。
说在埃及的法老胡夫举行的宴会上,一个厨房的小伙计不小心将一盆刚刚炼好的羊油打翻在灶炕旁的炭灰中。
小伙计唯恐被厨房的大师傅惩戒,情急之下赶紧把油捧了出去,可是之后洗手时却发现双手洗得特别干净,连一些陈年老垢都洗掉了。他便把这个方法告诉厨房里的师傅,师傅们便用此方法来清洁。
后来,法老胡夫便发现这些火头军一个个手脚白净,甚至比他们这些贵族还干净。一问之下,胡夫便让小伙计再做一些供其使用。小伙计怕法老使用得不方便,便将其晒干,搓成小球,使用时蘸水使用。这就是有名的“羊脂球”,便是肥皂的前身。
想到这里,陈晓冰有些心动。伙夫营离医营不远,她可以利用送绷带的便利去顺便讨些废油和草木灰来自己动手。在她来之前,不断有地沟油事件被闹得沸沸扬扬,而作为科普宣传,她知道地沟油可以作为工业用油,其中一个重要的用处就是做肥皂。因此,她讨些废油便可,至于草木灰,灶房里肯定是到处都是。
第二日,陈晓冰利用送绷带之便,偷偷的拐到了伙房,“大哥、大哥”的叫了好些声。一个打杂的小厮便拿了个废弃的油罐子装了些废油给她,她再讨了一包草木灰,塞在了运绷带的推车上带了回来。
回来之后,她将这些东西悄悄地藏在营房的角落里,得了空便去偷偷试验。一开始不是油腻腻的洗不干净,就是烧得两手生疼,甚至有些褪皮了。试验过几次之后,她逐渐能掌握两者的比例,再悄悄地晒干了一些,作为羊脂球备用。
试验成功之后,在清洗绷带时,陈晓冰都会悄悄地往水里加点肥皂。这样不但她清洗起来省力得多,难洗的污垢也能轻易的洗净,再也不用费力的搓揉了,让她轻松不少。洗净晾干后,陈晓冰看着比以往干净不少的绷带,她有些欣慰。
不管他们如何待她,但她作为一个医生,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肮脏的敷料去污染伤口。这两日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