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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她的手依旧紧紧扯着他已凌乱不堪的衣襟,伤然凄凉地说。
“因为她值得,她值得我用一生去守护。”韩冥这句话才脱口而出,我与灵月都被骇住。她的手无力一松,垂下,整个人如虚脱一般,由于她一直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难道我就不值得你爱?”
韩冥将怆然的目光转向一直立于灵月身后的我,唇边勾勒出茫然之笑,“我的心早在第一眼见到她就全部给了她,再容不下任何人的驻入。”
他的声音终罢,换来的是灵月狠狠的一巴掌。四周静得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在交错着。我看着韩冥那严肃认真的目光,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此刻的心境,这是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公然坦承他的心。我一直以为他对于我的情感,仅限于我对他的救命之恩。孰不知,竟早已种在他心中,如此深。
腊月已至,除夕将临。往年此时早已是冬雪散尽,白雪纷纷铺满地,可这个润冬却未见皑皑冬雪之踪迹,唯有北风吹尽枝头叶,朔风劲袭衣袂裳。我在井边洗着厚重的衣裳,双手早已冻得通红,腰也直不起来,但是我依旧不断地揉搓着。这些衣裳都是太后娘娘的衣裳,我若是洗不完就要遭殃,晚饭没得吃。
自云珠死后,翩舞阁的奴才都被遣散,而我则被遣到太后殿服侍太后娘娘。听闻那日静夫人也曾想讨要我去百莺宫做奴才,只不过太后先她一步,静夫人也不敢与太后为难,就放手了。我很明白太后之所以会点名要我,定是韩冥在她面前恳求了什么,如若不然,我现在定是在静夫人那受尽苦头。我可没有忘记上回在百莺宫曾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她更不会忘记。
这个太后打从第一眼见到我起就在为难我,我也不晓其中原因,因为我曾是云珠的侍女,所以她对我格外戒备?
“你听说没有,正月初一昱、夏二国的皇上都会来亓国朝见皇上噢。”与我一同洗衣的宫女淡云突然说道。
“是么?”我依旧不停手中的动作,狠狠地揉搓。
“到时候会有一场盛宴啊,我若能去瞧瞧就好。”她发出叹息的感慨,似乎真的很期待去瞧瞧。
我也因她这句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立刻侧首问道:“什么盛宴?”
“你还不知道吗?昱国的皇后灵水依,夏国的皇后陈缨凤都会在宴会上献舞。而我朝为东道主就有杜皇后、静夫人、邓夫人皆会献舞,我最期待的还是静夫人的舞姿。听别人说过,她的舞姿宛若天水洛神,翩若惊鸿之势,一旦看过她的舞蹈将会终生难忘,而静夫人也正是因一曲“狐旋”舞获得皇上的垂爱,一朝封为夫人,受尽万千宠爱的。”
她后面再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只知道,那场盛宴是个关键。我将满手的水渍用力甩干,一个箭步往太后殿跑去,而淡月则是惊愕地望着我。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进太后殿时,却看见韩太后与韩冥正在说些什么。她一见我没规矩地冲撞进来,立刻将脸沉下,“太后殿是你这个奴才随便乱闯的地方?”
“太后娘娘……关于正月初一的晚宴,奴才想……”
“不行。”出乎意料截断我话的人竟不是韩太后,而是韩冥,我惊讶地望着他,心中还有不解,他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凝视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不语,我又将目光投放到太后脸上,“奴才是想在盛宴那一日……”我的话又被韩冥的一句“不行”给截断,我愤然地瞪着他,他仿佛没看到我的目光,淡淡地朝太后行了个礼,“臣带这个不守规矩的奴才出去。”
“慢着。”太后突然出声阻止,优雅高贵地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你说下去。”
“奴才是想在盛宴那日为三国皇帝献舞。”我迎上她的目光,无一丝怯懦,更多的还是自信。我知道,若此刻我的气势上有一丝破绽她就会断然拒绝我。
“就凭你吗?”她仿佛没看够我,竟在我身边绕了一圈打量着我,我淡笑而回视她的不屑之色,“娘娘您先看了我的舞姿再作决定也不迟。”
第 八 章 凤舞震九霄
正月初一,皑皑皓雪,却笑孤梅。
将青丝全数集于头顶,后分为几小股,每股弯成一个圆环,这就是南宋颇为流行的飞天髻。头顶嵌上凤凰金冠,配合着我椭圆的脸,更显玲珑娇美,飘洒婀娜。脸上并未施粉抹朱,而是用眉笔巧致地为我那双清澈的双眸描上眼线,更显灵动。身披红绫朱缎丝绸裁制的百凤朝阳裙裳,轻贴肌肤,丝滑沁凉之感由心而生。
此次我的装扮皆由韩太后一人着手打理,在众奴才的眼中我是何其荣幸。可我明白,此次的梳妆,太后在将来会要我加倍偿还,这就是债。
早在三日前,夏、昱二国之主皆携自己的皇后先后来到亓国,被安置在中宫的金翔殿住下,而今日正是盛宴举行之日。天下人都明白,夏、昱二国早就归顺臣服于亓国,此次前来只是进贡珍宝、割让城池。献舞之说,也只不过是为让此次盛宴更加丰富多姿,以示亓国歌舞升平之态。
“太后娘娘……我们再不去养心殿就晚了。”淡月忍了许久,终还是控制不住开口提醒,她的个性一直都如此急躁。
韩太后轻笑,她的指尖拨过我的发髻,后移至我的脸颊,温热的指尖不断在我的双颊四处游移,“这次的晚宴,哀家只期待雪海一个人的表演。”
我安静地坐在妆台前,从铜镜中看着太后那满意的笑容,诡秘邪异。突然,她单手掐住我的下颚,我的颈项顺着她的力气而高仰,只听她冷冷出声,“此次若因此得到皇上的垂青,可别忘记,是哀家给了你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奴才……铭记于心!”她的力道之大让我疼得已无法完整清晰地说话。
她满意地一笑,倏然放手松开我的下颚,恢复了一向的和蔼之色,回首对淡月吩咐道:“移驾养心殿。”
当我们至养心殿时,盛宴早已开席,太后悄然入座,未惊动他人。只见她俯身靠在祈佑耳边说了些话,他先是凝重地沉思,后微微点头。太后笑着朝一直在外观望的我点头,示意皇上已经应允我出场献舞。按规矩来说,我这个小小的奴才是万万没有机会在此等盛大的宴会上独舞的,但太后却有这个能力为我争取到这个机会,我很好奇,她到底对祈佑说了什么。
目光不自觉地移向正座皇上右下首的连城,他的眸光飘忽不定,却依旧清雅明澈,风雅绝美的笑容一直挂在唇边,不时举起玉琼佳酿一口饮尽。于他身边端庄而坐的正是灵水依,粉妆玉琢,雍容高贵,其美,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绝迹。若我对人说起,将我容貌尽毁的正是这个端庄温婉的灵水依,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吧?如今她已是一国之后,还会与连胤有所染指吗?
再微侧首望着皇上左下首坐的夏国皇帝,我的二叔,不惑之年,两鬓微白,额略有皱纹。他一直盯着殿中央正翩然起舞的静夫人,手掌时不时随着歌声而打节奏,很是享受。
“雪海,待会儿就该你献舞了,紧张吗?”淡月轻轻拽着我的衣袂问。
“有何紧张,如往常那般起舞便是。”看她竟比我还紧张,身体都略微地颤抖。
“可你是一人独舞啊!”她用力甩甩我的胳膊,想提醒我。
“你放心。”轻轻拍拍她紧握我胳膊的手背,示意她放松,不用为我过多担心。
将目光深锁殿中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宫女所簇拥的静夫人,她双手柔嫩轻拂宛旋,身姿绰约,纤腰摆动,细腿轻扬,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尽显美态,连贯不杂。将其全身之独特发挥得淋漓尽致;已有近两个月身孕的她还能将此舞跳得如此妙美,真是让我惊叹。
终于,她以四个曼妙的回旋舞步结束了她最拿手的“狐旋舞”,博得满堂喝彩,久久回荡四周不散。她满意地向众人行了个礼退居自己的席案。
“夏、昱二国的国主认为朕的爱妃表演如何?”祈佑淡笑而问两侧的皇帝,最后将目光深锁在静夫人身上,柔光四泛。
“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回风妙雪之舞,撼动我心。皇上真是好福气,有这么才貌双全的妃子。”夏皇大力称赞。
相较于他的赞叹,连城却显得格外淡漠,只是说了句,“不错。”
“看来昱国主看得并不称心,那么哀家再推荐一名女子前来献舞。”太后清了清嗓音,由凤椅上起身,明亮清脆之声飘荡于四周,“话说飞燕能掌上舞,她可谓是能曼空舞。她是哀家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