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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急不徐地喊住他们,“想吃桃子的随我进来。”而他们也很奇怪地瞧着我,似信非信地站在原地不肯动。
“进来呀!”我朝他们招了招手,很快他们就朝我奔来,我则牵着他们的小手走进院中。不可否认,我很喜欢孩子,因为只有孩子的眼神才是最单纯无杂念的。只有在他们的眼中才找寻得到久违的纯净,而我的纯净,早就随着时间岁月的推移而被磨光,但愿这些孩子们能永远这样纯真下去。
我从树上摘下一颗又大又红的桃子,笑望他们,“你们要是想吃的话,就与姐姐接诗,接对了就能吃,要不要来?”
几个孩子用力点头,我眼波一转,“榴枝婀娜榴实繁,榴膜轻明榴子鲜。有谁知道下一句?”
他们都互相对望,皆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我这才恍然,他们都还是孩子,哪有那么厉害能接下去,正想改口换个容易点的,却见一个约十二岁的男孩举起手道:“姐姐我知道,这是唐朝李商隐的《石榴》,下一句为,可羡瑶池碧桃树,碧桃红颊一千年。”丝毫没有犹豫地将诗接了下去。我眼前一亮,在这个小镇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孩子。我将那颗桃子递到他手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展慕天,爹之所以为我取名为慕天,就是盼望着我有朝一日出仕朝廷,慕得天颜。”他接过桃子放在身上用力擦了擦,张嘴就是一大口。
我轻轻抚摩着他的额头,一听他说起慕得天颜我就一阵苦笑。百姓们都梦想着出仕在朝为官,却不想这朝廷你没有任何势力,如何才能找到容下自己的一席之地。除非攀附权贵,依附党羽,否则定难在朝廷大展抱负。
当我的思绪飘向远方之时,数十位官兵竟破门而入,一脸凶神恶煞地朝我走来,许多孩子都吓得躲至我身后。唯独展慕天依旧不动声色地站着,注视着那群官兵朝我们走来。
“登记你的名字!”为首的粗野男子拿着一本小册与一支毛笔朝我吼道。
“为何登记?”我将身后的孩子们护好,就怕他们会伤着这些幼小的孩子。
他不耐烦地瞪我一眼,口气很不好地说道:“新皇登基,后宫宫女严重减少,皇上有命,于民间征收一批女子进宫为婢。”
“你们这是在强征。”展慕天竟然比我还快一步,口气凌厉得根本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倒有王者般的气势。
“小鬼,哪轮得到你插嘴,一边待着去。”他的手一挥,就朝展慕天打去。展慕天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张嘴就咬了下去。众士兵一见此景象,立刻上前将他拖走,却也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小鬼,你不要命了?!”那位士兵首领捂住被咬的胳膊,已经疼得龇牙咧嘴,满脸通红,可见展慕天下嘴还真是没留一点情面。
我见一个士兵挥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我气愤地挡到他面前,拦住挥之而下的手,“小孩子不懂事,官爷莫计较,我随你们进宫便罢。”
宫粉玉砌,希涉紫庭,禁苑奇珍御花芬,九龙壁彩朱门粉淡殇。
再次进到亓国皇宫,看到的依旧是这气派倾世之宏伟大气,我与一千名从民间征召进宫的姑娘一起被领到关陵殿,一位公公捧着小册一个一个地念着我们的名字。
“陈绣绣,张兰,王冰凤,李静。分往邓夫人之凤吟宫。”
“马香,小玉,赵黛云,上官琳。分往妍贵人之雨薇轩。”
“郑晶儿,白紫陶,陈艳,万欣欣。分往华美人之紫雅居。”
我低着头,听着他一个一个地念着,我的心中竟连苦涩都已淡了。我在进宫前还想着若真被征召进宫,能见着他一面也好,可是我却忘记了,他有自己的后宫佳丽三千人,就算看到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徒增伤心。
“雪海没来吗?”公公一阵怒喝,将我的思绪硬是拉回来,我立刻应道:“雪海在这儿。”
“雪海,程梦琳,小茜,南月。分往绣贵嫔之翩舞阁。”
我与其他三位姑娘一同进入翩舞阁,三位姑娘都在好奇地四处张望,似乎第一次见如此辉煌之宫殿,忍不住多瞧几眼。
金水桥白宁寿秀,啼莺舞燕,晓花颦笑。
此景正配翩舞阁之名,时而有高山流水之声入耳,确是一个好地方。不知这位绣贵嫔又是何许人,貌若天仙抑或蕙质兰心?
“好了,本公公就送你们至此了,自个儿进去拜见绣贵嫔吧。”他一拂袖便丢下我们悠然而去。
待他走远,我与在场的姑娘们互相对望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走进那扇暗紫檀木门。细细观望房内的景色,只想到一句话“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寝宫内的前窗半掩着,风轻轻地将其吹动,几瓣杏花又从缝隙中偷偷溜入,落在地上,时而被风卷起飞扬,随后又安静地躺在地上。
“你们是谁?”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我们就知道是主子来了,立刻跪在地上行礼,“参见绣贵嫔,我们是新派遣来侍候您的奴才。”说话的是南月,声音婉转悦耳,口气平稳,看得出来是一位很有头脑的女子。
“起吧。”绣贵嫔淡淡地说了句,还轻咳了几声,似乎受了风寒,怎么不请御医呢?我不禁对她产生了好奇,偷偷抬起余光打量着她,可这一看我就愣住了,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绣贵嫔,竟然就是云珠!难怪祈佑要赐名为绣,也只有他知道她的本名为沈绣珠吧。
她未施朱抹粉,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更令我骇目的是她的左颊,一块殷红如拳头大小的红色疤痕,令原本娟丽如花的脸尽失颜色。
“她是第一个发现着火的,为了冲进屋救你,半边脸已被烧毁。”
祈星的话蹿入脑海,我的双拳紧握,指甲狠狠地掐进我的手心,紧咬双唇,泪水凝眶。是因为我,云珠才会毁了那张脸。她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为什么上天连她的容貌都要夺去?!
“怎么,本宫的脸吓着你了?”她蹙眉凝望紧盯她不放而失态的我,随即苦笑出声。我立刻摇头,在摇头的瞬间也将眼中的泪水甩出,滴至地面。
她莫名地望着无声哭泣的我,怔忡了许久,“本宫的容貌真的丑到能将你吓哭?”口气突然转厉,还夹杂一丝羞愧,最终拂袖而去。
在翩舞阁内,我花了两日时间将云珠所有的处境形势摸透。听闻祈佑在册封皇后的第二日就封其为九嫔第五等贵嫔,赐号“绣”,所有人都不解,皇上为何要将一位长相丑陋、身份低微的人封为贵嫔。最令人奇怪的是,自封贵嫔以来,皇上从未召其侍寝,更未踏入过翩舞阁。就连我都奇怪,既然祈佑真的不喜欢云珠,为何又要册封她,留她在身边做奴才服侍自己不是更来得实在?
“娘娘,该用晚膳了。”我毕恭毕敬地站在寝宫槛内轻唤一直呆坐在妆台前细凝自己容貌的她。
她突然回首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的脸,良久,由最初的光芒四射变为黯淡无光,后又坐正身子继续凝望镜中的自己。我隐约从镜中瞧见她的苦笑。“娘娘怎么了?”朝她走进几步轻问。
“乍听你的声音,我还以为……”她没有往下说,只是动了动唇,将话隐入唇中,再轻咳几声。我明白,她说的是潘玉,是馥雅。我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我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娘娘您身子骨似乎不好,奴婢为您请御医。”看着她的样子我很是担心,仿佛她随时可能就此倒下,一蹶不起。
她摇头轻叹:“老毛病了,不碍事。”她欲拿起妆台上的象牙骨玉梳,却被我抢先一步,“让奴才为娘娘梳妆。”
“你不怕我了?我可是清楚地记得昨个儿你被我的容貌吓坏了。”她勾起嘴角露出淡笑,在我眼中看来是如此地娇媚淡然。
轻轻勾起她披肩的一缕青丝,细腻柔滑之感充斥手心,我轻轻地为她理顺,“我从未觉得娘娘丑。”认真的口气让她的身体一僵,我继续道,“人的容貌只不过是一副皮囊,更重要的是本质,相信娘娘的本质定如莲花般高洁。”
“你真这样认为?”她带着兴奋的声音猛地回头,吓了我一大跳,手中的象牙骨玉梳一个没拿稳,掉落在地碎成两半,我立刻蹲下想拾起,口里还喃喃着,“奴婢该死。”
“不碍事。”她将蹲着的我扶起,才触碰到她的手心,冰凉之感传遍全身。她的手,好冷,“可是皇上为什么就不注意我呢?”
一听她提起祈佑,我的心就一阵抽痛,云珠真的如此喜欢祈佑,那么深切。“娘娘,那你就想办法让皇上注意你啊。”
她自讽地一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