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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着别人开口乞求才给予的信任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信任。”我听见李殷冷冷地说。“雷安琪，不要总当你自己是上帝。”
最后李殷环着我的肩膀把我带走，我才发现我自己其实也在颤抖。
《罐装神仙Ⅰ》张渊玦 ˇ安慰ˇ 最新更新：20091017 04：42：04
什么叫无妄之灾。
这就他妈的叫无妄之灾。
我没有搭最后那一班公共汽车回去，而是沿着到市中心的街道慢慢踱着步，夜风轻凉，拂面无声。
我本来以为我会非常沮丧，但事实却是没有。
父母和亲密的朋友都不在这个国家，以往受了委屈，我都会在安静的地方散散步，哭一场给自己看，接着骗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我现在却意外地没有任何想哭的前兆，很难说明为什么。
我低头看着地上路灯拉长了的影子，——往常只有孤单的一个，而现在却多出了另一个。
一个人的影子是寂寞，两个人的影子是两个寂寞。
——两个寂寞在一起，即使寂寞，却不是孤单。
那是妖孽安静地跟在我身后，没有一点来安慰我的意思，只是一直跟着，一直跟着。
即使如此，我还是有一瞬地觉得，也许像这样一直走下去，就很不错。
我放慢脚步，撞在妖孽身上，他叹了口气把我拨到一边，和我并排而行。
我偏头看他微微抿着唇的侧脸，已经不是初见时那般娇媚的娃娃脸，而是已经明显现出少年那样的棱角分明的模样，眉眼清晰，温润如玉，尖尖的下颌和艳红的唇。随着他的脚步，长长的睫毛半掩着深水宝石样暗紫色的眸子，在瞳仁里滤下华美的光和影，像是整个世界碎在了那双美目之中。
“李殷？”这称呼有点拗口，我笑着叫了一声。
妖孽没好气地瞟我一眼，没答话。
“李殷啊。”我用胳膊肘顶顶他。
他鼻子里嗤了一声，还是不答话。
“李殷。”我凑过去，又叫一声。
他加快脚步，走到我前面去了。
“喂，李殷。”我跟在后面，笑嘻嘻地扯他的衣角：“李殷，李殷。”
他略微放慢脚步，保持着走在我身前的样子，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是妖孽第一次回应这个称呼。
而此时他却背对和我，我们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李殷！”
“我在。”
“李殷！”
“我在。”
“李殷？”
“我在。”
“李殷！”
“我在。”
“李殷……”
“我在。”
“李殷……”
“李殷……”
“李殷……”
“我在。”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能在你不论何时叫着他的名字的时候给你回答，即使你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想叫叫他而已，却还是能得到回答，那么这个人即使不能给你快乐，也一定不会伤害你了。
一声李殷。
一声我在。
如此而已。
我在李殷的身后，叫着叫着泪流满面。
《罐装神仙Ⅰ》张渊玦 ˇ妖孽养成指南①ˇ 最新更新：20100417 15：55：19
周六晚的不愉快在一夜之后就如同被我扫荡过的点心盘子＇？＇一样，迅速地光洁溜溜不留痕迹。
第二日起来正碰上杜小鸟揪着杜小希的耳朵从走廊上过去。——这镜头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一开始还真是目瞪口呆，慢慢也见怪不怪。小鸟性子又急躁又剽悍，乍一看娇滴滴一美人，说起话做起事来却一坨一坨的，杜小希那种软绵绵的性子会被她吃死，情有可原啊。
“哟，哟，哟，”我刨了刨七翘八起的头发，踱出来，靠在走廊里，挥手打招呼：“早安啊，这是怎么了。”
杜小鸟大大的杏眼一挑，捏着小希的耳朵把她拽到我面前，拽的小希“哎哎”直叫。
“你说这家伙像话么！”小鸟从小希手上掰下一张纸来，临风潇洒一抖，展开，扔给我，哼了一声：“自己看看，这不长进的东西！”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把纸在手心里撸撸平了，发现那是一张作业卷子。
……
……43……43分？！
小希成绩很不敢恭维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最后一题是一篇法语作文，总分是25分，而小希仅得了3分。
我认真审视了一下，屏蔽功能瞬间开启，那眼前都是明晃晃的马赛克。
这……这笔迹？这笔迹不是……
撇开笔迹如何不谈。……这种诡谲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行文方式，这种微妙的牛头不对马嘴的语言组织，这种震撼的花里胡哨扭曲纠结的修辞手法，这种新颖的颠三倒四匪夷所思的拼写错误，还有这种完全不知所谓的标点和分段，真正创造了语言史上空前绝后的……某种表达效果。——如果这也可以称之为表达的话。
这不分明分明是那只妖孽的手笔么！
“李殷！！”我叉腰在客厅里面爆喝：“我限你5秒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
3秒钟之后，妖孽从浴室里面闪到了客厅，莫名其妙地问“什么事情”。
慢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姨我都忘了这茬儿了！！
一般人洗完澡是：穿衣服→开门→往外走。
而妖孽的顺序是：开门→往外走→穿衣服。
沙发上的杜小鸟迅速捂住了坐在旁边的杜小希的眼睛。
“李殷！”我指着他手里的浴巾，提醒他：“礼貌都被狗吃了！”
“啊。”妖孽反应过来，迅速用浴巾遮住了胸口。
我……我的亲大爷啊你就饶了我吧……他洗个澡脑子都能进水了还是怎样？
“李……李殷……你个白痴……”我频临崩溃地一边顺气一边拿出最后的力气吼他：“遮下面！遮下面啊你！……遮上面顶个屁事啊……”
妖孽抱着浴巾仍然不屈不挠地遮着胸口，在我杀人的眼神之下转身窜进了浴室。
——看来下次我得好好给他树立常识。
趁着妖孽穿衣服，我叹了口气坐在杜小希的另一边，拍了拍她的手背。
“说了多少次作业不会写就来找我了，不要让别人帮着写呀。”看着小希扁着嘴偷瞄小鸟的样子，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跟她重申纪律，“你这要别人写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让那妖孽帮你写啊？你这不是忽悠你自己么？”
“呜……可是~~可是他帮我做的化学、物理、高等代数和生物学作业，几乎都是满分也~”小希委屈地望着我，大大的眼睛里滚满了星星：“我怎么知道……”
杜小希你不要那样子看着我好不！加上刚才李殷那妖孽完美身材的冲击，我要竭力地才克制住已经伸进口袋就要抽出棒棒糖来的手，警告自己现在不是怪阿姨化的时候。
妖孽穿了一套休闲装，用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有点茫然地看了看又捏着小希的耳朵大叫“还敢狡辩”的杜小鸟，又看了看我。
“说！”我拽过李殷手上的浴巾，把他按在沙发上坐好，开始擦他的头发：“杜小希用什么东西收买你了？”
妖孽低着头半天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沐浴完毕的缘故，脸颊上泛着可疑的红晕。
“喂，问你话呢！”我在背后拍他一下。
妖孽：“……////”
我循循善诱：“小希到底用什么收买你了？”
妖孽：“…………////”
我再拍：“你倒是吱一声啊。”
妖孽：“吱。”
再这么对话下去我真的要脑残了。
“杜小希！”我转向小希，暂时找不到惊堂木可以敲，只好作罢，“他不招，你来招！招不招？”
“招。”杜小希爽快地双手把罪证呈上。
我伸头一看。
……我靠！
明治盒装牛奶糖！
“我还试了很多其它的好东西哦~”小希仍然献宝一样地眨着她的星星眼一瞬不瞬望着我：“可是只有明治的牛奶糖才成功了的。”
……我说妖孽，你也太好收买了吧？你这样让妈妈＇？＇以后怎么放心你出门啊？
“嘿，你不是一向非常鄙视我们人类定期啃咬零食的行为么。”我揉着妖孽干了之后犹带清香的银发：“说，什么□？！”
“哼。”妖孽扒开我的手，凶巴巴道：“因为那东西可以让人心情愉快……”
我愣了数秒，随即趴到妖孽的背上，笑得抽死过去。
还记得啊？
还记得呢。
我原以为，他从来不会记住我说的话。
比起最初，妖孽真的已经惊人地成长了，由一个娇弱的孩子，变得结实而且修长，咄咄逼人的美丽。
长长的银发像是夜里的星河从肩头流下，挠在我的脸上，轻而柔软。他的后背很温暖，透过我的皮肤，暖到了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事情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
在杜小鸟把杜小希拎回去进行爱的教育之后，我开始思考一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