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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招人厌烦了。而且,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寒冰诀的后遗症已经好了,养生的功法让她的身体更加强韧健康。她自然没有躲在后面的习惯,也想要让那些打她主意的人知道,她景岚可不是好惹的。
所以,会有争斗,会有杀戮。
只是心理建设做的再好,事到临头了,还是会怕。她见血腥的经历只是杀鸡宰鱼而已,三观正常从小教育真爱生命的普通女人,没有心理变态也没有刻骨仇恨,让她杀个人眼睛都不眨,怎么可能?!可是当第一个人被她一剑刺穿了脖子,血液飞溅,喷了她一脸,甚至嘴巴里也沾有了铁锈一般的味道,让她肠胃翻滚不已的之后,她竟然手都没有抖一下,接着冲第二人去了。
然后第三,第四……到最后一个,她不再有意避开脖子,心脏等等致命的地方,反而有意无意的将剑刺入那些致命之处……
屈膝,双手环抱膝盖,埋首在其中,长长的叹息一声,忍不住的颤抖的肩膀,泛白的手指关节,紧握成拳的双手,二十条人命,就这么在她手里,没了。
无数次在心里劝慰自己,她是自卫,是为了保护小乌和老黑,那些人是想要她的命的,她有什么错?她没错!是他们活该,要怨要恨,也要找幕后那些指使他们的人,她是受害者。
杀人以后,正常的不是应该这样来劝慰自己吗?她也是按照这个程序来的,可惜……景岚却觉得毫无用处。并不是说减轻不了心理负担,无法说服自己,而是,她发现,其实根本就不用这样做心理建设。除了运动过量手脚有些颤抖和酸软,心跳过于快速了,她竟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点不适用都没有,脑子里空的,对自己的第一次杀人,一无所觉。
可就是这样,景岚却害怕了。她还正常吗?难道,她本身就是个嗜杀成性的人吗?怎么能这么无知无觉的呢?她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还是说,她其实根本就不了解自己,或者,她其实心底阴暗,基因里就带着疯狂嗜血,所以很容易就适应了?
原来,她竟然是个隐性杀人狂吗?!
门后传来脚步声,轻轻的在门外站定,与景岚隔着一道门,良久之后,轻轻的敲了敲门板,发出咚咚的轻响。
景岚从膝盖间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的有些泛青,等着门外的人说话。
灌铭担忧的蹙着眉,下巴紧绷着,抿着嘴唇,古铜色的脸庞上有丝懊悔担忧之色闪过,他能够听到景岚的呼吸,知道她就在门后,呼吸有些乱,有些急促,似乎不太好。
“你没事吧?”灌铭沉默良久,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却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心焦,组织了一下语言,灌铭说道:“莫要多想。收拾一下,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那些人……我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这么快……怎么处理的呢?扔了,埋了,还是烧了?二十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被她杀了,然后半点涟漪也惊不起来,也不会有人要她偿命,更加不会被官府追究……就像这二十个人从来没有到世上来过一样,悄无声息的……她呢?如果有一天她死了……是不是也这样?
景岚这样想着,也知道自己此刻有些不正常了,她能够给自己许多的理由来合理解释这样是属于当前社会形式下很普遍,很正常的现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要做的是融入,而不是去思考和以前的世界做对比,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但是,却总是要想啊,脑袋里的东西冒出来,就是控制不住。
景岚站起身来,她需要找点事情做,不然这样下去,不用别人来对付她,她自己就先疯掉了。
第五十三章
腾的翻身坐了起来,遮在身上的被褥滑落下肩膀,呼哧的喘息着,茫然的眼睛深处没有焦距,四顾望着,然后躺下,睡了。
不远处守着火堆的灌铭看了她已经翻过身的背影一眼,眉头深皱,这几天一直都这样,也许景岚自己还没有发觉,她一个晚上却要这样一惊一乍的起来好几次,有的时候能够清醒过来,然后坐一会儿,什么话也不说,再闭上眼睛躺回去,有的时候,却连清醒都没有,只是茫然的四处看看,好像在找什么,也像是在确定自己在哪,然后躺下,接着睡。
灌铭不知道景岚最早这样的情况是出现在什么时候,但是这几天没有路过城镇于是露宿荒野,才让灌铭发现了景岚的不妥。
该不会,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吧?
他本来就一直注意景岚,就怕她因为第一次杀人会有什么不妥,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她依然平静,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并瞧不出什么不一样来,神色淡然,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不安,灌铭只能以为,景岚适应的很好,甚至,适应的太好了。
想他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事后接连着做了几个月的噩梦,不能吃荤,呕吐反胃的症状时时出现,直到后来杀的人越来越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心麻木了,便适应了下来。
可是景岚这样的情况,就算她一直正常,可就因为太正常了,灌铭才更加觉得,事情似乎真的有些过了。直到这几天夜里,景岚的种种表现。和比往常更加沉默和死气沉沉的脸,灌铭更加的确定。她不是没有问题,而是问题大了!只是,景岚不说,灌铭就是想帮,也无从下手。
心底焦急,却没有办法解决,灌铭这几天也更加沉默了起来。
景岚背对着灌铭躺着,身下是干松的稻草,被褥是后来又置办的。很柔软,身上裹着她自己马车上原本就备下的被子,很暖和,甚至在这样的夏夜里。裹着被子这种情况下。就不止是暖和而是热了。只是景岚不觉得,她只觉得冷。
惊醒过来,她已经睡不着了。只是不想让灌铭知道,也不想给他机会开口问什么。这么多天了,每日的夜里,她总是做噩梦,梦见了什么醒来后却都不记得,但是。满目刺眼的红,却被深深的印刻在了脑海里。景岚知道,那是血的颜色,浓烈,鲜艳,象征生命活力,也象征着死亡。
二十条人命,她的心很平静,没有恐惧,害怕,愧疚,不安,让景岚还以为自己血液天生是冷的,她从基因和底子里是个漠视生命,嗜血成狂的变态!又或者,根本就是重生后忘记把她的三观和对生命敬重的那部分认知给忘记一起带来了。所以以前她是看到死人不害怕,到现在演变成了自己杀人没感觉。
不过这几天的噩梦和时常的惊醒虽然让她有些神经衰弱了,但是也让景岚多少放了点心,自己还是普通人,她其实还是有反应的。
景岚觉得自己已经颜面神经失调没有多余表情了,再也不想,连血液和心,都变成寒冰诀一样,冷冰冰的。那样的活着,还有什么有趣儿的呢。
夏天林子里的夜晚,温度还是有些凉的,拽了拽被子,闭上眼睛,身后那人究竟在想什么,与她无关,景岚也没有想过要将这些心底里的想法说给他听。因为不合适。那是她心底的秘密,属于女儿家不可说的心思范围内,而他,不那个可以让景岚放下防备来交心的人。
他们之间,虽然合作,是搭档,伙伴,但却各自保留半分,不是朋友,也不是可信之人。
何况,那一天的事情,景岚如今想来,巧合的有些蹊跷了。虽然她可能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总归是不甘心的。心无芥蒂,怎么可能?
一路行进,走水路虽然很快,但是,却实在目标明显不容易躲避。好在小乌的脚程快的很,很快,便到了函谷关。再走,就离着咸阳越来越近了。
过关的时候,似乎查的很严,出入分成两队,一左一右,排队而行。两边秦兵守卫森严,盘查的也格外仔细。处处透露着严谨和郑重。
“出什么事了吗?”
灌铭摇摇头,他离开咸阳后,用的便是新身份,已死之人又有任务在身,与陛下联系自然是用的隐秘之法,就是他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对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能够了解到的,便是市井间可以打听到的,没多大用处,只能从其中的只字片语里猜测推演出是否有事情发生。
函谷关本来就是重地,自然是重兵把守,往常的时候盘查就很仔细,如今看来,只是更加仔细一些,倒也不见得是有什么不妥。
两人一坐在马车里,一个在车辕上扯着缰绳,斗笠戴在头上,微微压下一些,遮着脸,打量着四周环境。
景岚撩起车帘,灌铭察觉不出什么不妥,景岚虽然心底若有所感,但也只是提醒灌铭小心戒备一些,自己也提高了警惕,看着长长的队伍,不知道要排到何时。而她身后,不一会儿也排起了长队了。
而这时,前面忽然有些骚乱,出入的都突然分开两边,让出了中间的通道,远远的听见秦兵们整齐的行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