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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韩丁毫不迟疑的拒绝,看到秦午有些疑惑的神色,咳嗽了一声,随即说道:“不用。我的任务,我会去完成,不过是寻人,不用动武,这点伤不算什么。”
秦午微微眯起眼睛看了韩丁半晌,最后只是微微一笑:“还是好好养伤吧。寒冰诀的任务我需要好好查一查,如果你的怀疑被证实,那么这个任务就不必做了。至于另外一个任务,下面的人已经盯上了。不过还不能确认,她身边有个比较棘手的人物。等到确认了,再做打算。”
韩丁一听,想要再问什么,但是抬眼看了眼秦午,见他嘴角含笑眼底却一片冷然,便悄然的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只是点点头:“好吧。”
秦午点点头:“好好休息。阿丁,我们哥俩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聊天了,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奉陪。”
韩丁因为有心思,神思有些不属,便没有太过注意秦午的话,只是顺应的点点头。秦午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没有受伤那边的肩膀,说道:“好了,休息吧。”
秦午离开韩丁的房间,负手而立站在屋门外的长廊下,抬头看了看乌云厚重压抑的天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那双如同寒星的眼睛里,闪烁着冷厉的光芒,良久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轻笑出声,转身迈步离开。
秦午离开没有多久,韩丁熄了灯,在黑暗中静坐了许久,一双沉静的眼睛显得更加讳莫如深,良久之后,起身走到门边贴着门细细的听了听,除了风声,院子里安静的很。
转而来到后窗,打开窗栓:“进来吧。”
矫健的身影一闪而入,如同灵巧的猫儿一般悄无声息,黑暗给了最好的保护色,两人在漆黑的屋子里相对而坐,许久之后,韩丁轻声说道:“你都听见了吧。”
“是。”
“知道是谁?”
“大概,有数了。”
“很好。”
第三十八章
夏季的到来,让这个被恒山围绕期间的小镇有些闷热,几场雨过后,山上泥泞不堪,有几处山体甚至出现了滑坡,这个时候,山上已经是很危险,各家经常进山的也都歇了心思,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不是。
从那一日里收到终黎熙送来的一副药方,景岚便一直觉得不安。
她躲到了这么远的地方,甚至连终黎熙也躲了。可是,还是会被找到。在这样一个时代,景岚本来认为一个人想要躲起来,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这样轻易的就被找到,让景岚实在心里不安。
她不知道终黎熙怎么就能够找到她,是不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比如巫蛊或者可追踪之类的东西,小说电视里不是经常会这样演吗?单凭这一点怀疑,景岚就不得不去想,他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就连一开始笃定对终黎熙的信任,都几近瓦解了。
景岚一个人坐在后院卧室里,前面的店铺没有开门,而是挂上了东家有事歇业的牌子,她实在没有心思继续开门。总感觉周围缭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在盯着她,却又忽隐忽现的不清楚。她虽然因为寒冰诀伤了身子不再修炼它,但是即便是不练,寒冰的内息早就成了不由控制的力量,在周身运转,感官敏锐非常,只是每次感觉到要抓住那种感觉了,却下一秒发现,一切如常。
如此,要不是她太过敏感,又因为终黎熙的事情多想了。要不就是,那些人太过高杆。不是她可以对付的。
这样过了几天,景岚被这种感觉弄的烦不甚烦,偏偏还无法做什么,就算是想要杀人,也找不到目标。太憋屈了。
于是,何必让自己这么憋屈,景岚便病了。病了总可以了吧?病了出不了门了,在卧室里躺着,她到要看看。到底是她多想了,还是真的被人惦记了。
景岚冷冷的板着一张脸,紧抿着嘴坐在卧室中央。这里被景岚空出了一片空地,只有她坐下这一把椅子。手中紧紧的握着她除了练剑从不拿出来的长剑。热身运动已经做过,现在是最佳状态,微微合着眼。感官放到最大,一点细微的响动都不放过。
突然,院门咚咚的被敲响,这让撑着一口气的景岚蓦然脸色一变,嘴角抽了几下,无奈的吐出口气。睁开眼睛,一鼓作气。再而衰,她现在就像是鼓足了气的气球,结果被这敲门声一针扎破了。
将长剑收起,打开门,穿过院子,凑到门缝看了眼后院门外的人,无奈的拉开门,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事?”
灌铭被景岚这毫不掩饰的怒气质问弄的一阵疑惑,随即说道:“我见你没开门,病了?”上下打量景岚,除了脸色苍白,她本来一直都很苍白,这点上看不出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加上浑身上下似乎充满了……怒气?生气了?为什么?
灌铭不解,景岚自然也不想跟他解释她没病,她在等监视她的人出来,结果被这人给破坏了。忽然,景岚眼底神色微恍,这人其实比她更加危险吧。
而灌铭没等到景岚的回答,便侧开身,他这一让,景岚才看到他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只是灌铭身形太高大了,完全将身后的人给挡住了,景岚又太过生气,这才没有注意到,门外是两个人,而不是灌铭一个。
可当景岚看清楚灌铭身后这人的时候,眼底神色微微一闪,好面熟。似乎,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呢?景岚微微蹙眉,想不起来了。
灌铭侧开身让出身后之人后对景岚说:“既然病了,就回去休息,我带了大夫来,给你看看。”
景岚刚想说不用,那灌铭身后显现出来的年轻大夫微微一笑,躬身行礼道:“看夫人神色似乎有些虚寒之症,还请夫人容鄙人请脉,才好下定论。”
景岚微微抿着嘴,虚寒之症……“那就劳烦先生了,请进。”
景岚带着两人到了卧室门口,推开门,停顿了一下对灌铭说道:“很感谢明先生带先生来给我诊治,只是内室不方便请你进去,明先生如果有事,就去忙吧,改天我必定登门拜谢。”
灌铭虽然被拒之门外心底有些不畅快,但是,青风说的也对,姑娘家的房间,他确实进不得,对青风这样的守理自持,灌铭又觉得应该,于是点点头:“既然如此,劳烦大夫细细诊治,我便不叨扰了。青姑娘好好休息才好。”
景岚微微欠身行了礼:“多谢。恕不远送。”
“青姑娘留步。”灌铭拱手,转身向院门而去,然后离开,顺手的,带上了门。
景岚直到院门关上,灌铭离开的脚步声渐远直到听不见,才转而对大夫说道:“麻烦先生了,请。”
“夫人客气。”
听到这样的称呼,景岚微微一愣,随即一笑,一个称呼青姑娘,一个称呼夫人……虽然听着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可是如今她却是做的是姑娘的打扮,那么,这个夫人的称呼,可就有些不妥了。想到这一点,景岚意味深长的看了大夫一眼,跟着进了屋,带上门,倒要看看,这个人,是谁。
大夫很年轻,但是作为小镇上唯一的老大夫的弟子,因为老大夫没有子女,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那家小医馆。他年纪太小了,看上去还不足二十岁,可是再不放心,不给他看就只能自己个拖着了。虽然看着年纪小了一些,但也没听谁说过这个大夫的医术不行,给人看病也没出过差错。
二进的屋子,屏风隔开了内室和外室,外室因为景岚将桌子椅子挪开了空出一大块空地来,只余下了一把椅子。这样的情形让大夫一愣,但也没有多说。只看着景岚搬起那个看起来木料不错,很厚重的桌子放回了原位。气息舒缓,一点看不出费力的样子。哪里看得出一丁点生病了,身患虚寒之症的样子。
再搬过一张椅子来,景岚在一旁坐下,抬手示意:“先生请坐。”
大夫坐下来,将挎在肩上的药箱放在了桌上,打开来,拿出垫枕,放于桌上。对景岚说道:“给夫人请脉,右手即可。”
景岚将手腕放上去,这个动作早就是前身做的习惯了的,就连下面的脉枕。也能够感觉出来。是她以前惯用的那一个。别计较是怎么分辨出来的,景岚心底就是有这个感觉,这个脉枕就是她以前也在用的。只不过,原本这个脉枕是终黎熙的,而现在,是这个年轻面熟的大夫的。
而此时,景岚已经想到面前这位是谁了。在前景岚最开始练习寒冰诀开始,虚寒之症。便成了对练功后遗症的解释,景凌华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放任女儿的行为,这一点已经无从考究了,而景岚并没有全盘接受到前主的记忆,更加的无从知道。但是,景岚倒是宁愿相信前一种可能,如果是后一种的话,放任自己的女儿练那样伤身子的功夫,还隐瞒着颜鸿君,是为了什么,就不好说了。
而给景岚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