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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径自去了一旁偏房的厨房里,准备将早早做好却等到这个时候已经凉了的饭菜热了一遍。灶上闷着火,是一直温着的,饭菜上倒扣着碗,也并不是多凉,于是很快便好了。
用托盘端着到了堂屋,放到四方的桌子上,抬头看向一旁。韩丁已经洗了手脸,换了衣服和鞋子,一身干爽了。
放好碗筷,盛上米饭递到韩丁面前:“吃饭吧。”
“今天家里有事么?房子漏雨了吗?”
离栾也给韩丁夹了筷子菜。才坐下来。给自己盛了米饭,她曾经的教养,吃饭的礼仪虽然不是食不言。但是也多是安静的吃饭,很少会在饭桌上谈天的。只是如今她却早就习惯在吃饭的时候和韩丁聊一聊家里的事情,这样却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家里曾经教育过的不庄重,反而觉得很温馨,饭菜也香甜一些,才像是一家人。
“上次修过了。这次还没有发现漏雨,不过。这雨还小,看上去下不了多大,应该没事。家里都好,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韩丁愣了愣,抬头看了眼离栾,他不知道要不要说,因为今天确实有事,而且,不止一件,却哪一件都和她有关系。
一时间,韩丁竟然怕她听到以后会伤心难过,竟不知道该不该说了。韩丁也察觉到他的犹豫,他竟然很在意离栾的反应,也不想看她可能会哭泣,一时间,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韩丁的犹豫不决在离栾看来便知道,事情可能不好说。却一时间没有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只以为,是韩丁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或者是不方便告诉她。虽然心底的一瞬间因为这个猜测而有些酸涩难受,但是,仍是撑起了笑容,虽然有些牵强,但是,她努力的维持着声调不改变,只是那一丝细微的颤抖,还是掩盖不住,很不成功的想了个僵硬的话题,想要转移过去:“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路上肯定要难走了。”
韩丁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说,又怕说出来让离栾难受不舒服,便有些犹豫,因此一直注意着离栾,她笑容的牵强和语调里的颤抖,自然一丝不漏的让韩丁感受到了。抬眼看向离栾,恍然明白,自己这样的态度,让她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于是立刻说道:“今天确实有事耽搁了。只是……”
韩丁又犹豫了,但是却也让离栾明白了过来,她刚才想错了,他的犹豫和沉默其实并不是因为不想告诉她,不能告诉她,而是不知道如何告诉她。那就是说和她有关了?
和她有关的,又如此不好说的事情……离栾多少有些猜测了,肯定是她家里的事情了,离栾深呼吸一口气:“是我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吧,你说吧,我听着。”虽然极力镇定,但是语气里的担忧还是透露出了她的紧张。
韩丁知道他也不可能因为担心离栾会难过而瞒着不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那是离栾的亲人,她就算从来不提,但是韩丁还是知道的,每次去镇上的时候,她总会在衙门前的告示牌上看很久,想要通过朝廷发布的政令和公告,来得知一些那边的消息。
韩丁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公子婴逆谋造反,被镇压,当场伏诛了,一干从犯暂压受审。御史大夫王离,公子君的……妻子王嫣,都在此列。虽然名单上没有你家里的名字,但是,你与王嫣不是堂姐妹么?影响肯定是要有的,你有什么打算,可要回家去看看?”
离栾愣住了,半晌过后,韩丁才发现,他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多少担忧和焦急,有些不解,以为她是听到这个消息太震惊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于是,便说道:“你不要担心,只要你家里并没有参与进去,想来应该没事。你,别着急。如果你想要回家去看看的话,就回吧。如果要知道消息,明天我再打听一下。”他用特殊的方式联络了刺,自然知道刺的影响并不大。刺是直属公子婴的,属于谋反的重犯。怎么会没事?那只能说明秦午早就安排好了。而且,咸阳城里竟然一点大的影响都没有。公子婴也已经伏诛,定然是刚开始便被镇压下了,事情应该闹的不大,想来,当今陛下可以绕过刺,那么只要不是公子婴的直系幕僚,应该问题都不大。贬官降职会有,性命的话,应该无碍了。
离栾眨眨眼睛。驴头不对马嘴的忽然问了一句:“你怕我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韩丁一愣:“什么?”
“没什么,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
离栾一笑:“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家里早就来人找过我了。”
离栾话音一落。韩丁竟然忍不住有些慌,忍不住脱口而出的问道:“我竟然不知道……你怎么一句也没有提过?!他们,他们找你。是要带你回去吗?”
离栾点点头:“是。是要带我回去。”
韩丁沉默下来,突然觉得面前的饭菜如同嚼蜡一般,竟是一点滋味没有,难以下咽的狠。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尽然在意离栾到听到她家人要带她回去,便这样慌乱难受的地步了?他。不是一直在意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抬眼看着对面直直看着他,那双水润的眼睛似乎说着什么。千言万语的让他看不明白,却能够了解那里面的似乎蕴含了某种坚持,好像,自己下一句的话,将做下的是一个重大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对于离栾,对于他,都是极重要的。
于是,韩丁突然失声一样不敢说话了,他有些害怕说错话。
上一次,他本来和景岚好好的,便是突然发现她的身份,然后,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才让景岚不告而别了,自此,他们之间分开了许久,再见,已经变化太多了。
他一直认为,是因为他说错了话,让景岚做了决定,才造成了后来的隔阂。所以,有了一次经验,这一次,韩丁不敢说了。如果他说错了,说了不该说的,怎么办?
离栾看着韩丁沉默着,忍不住心一沉,但总是觉得不甘心,于是问道:“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什么话,要说,什么?”
离栾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男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一个可以说是毫不相干的人舍了性命,可以受了很重的伤却一声不吭,可以忍受世间万般的痛苦,甚至于,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没有害怕的事情。可是,他忽然间成了这样,看上去有些畏首畏尾,不干不脆的,离栾忽然觉得,这个还是韩丁吗?
一个人,怎么可以在不同的事情上,差别这么大?!
好吧,是她一直在妥协,在迁就,反正,她也算是习惯了。只是这一次,她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了,不能再等了。她需要一个肯定的,足以让她确定她的决定是值得的,是有回报的答案。
离栾叹息一声,坐正了身子,说道:“我的家人来找我了,想要带我回去。家里这段时间确实影响很大,出了许多的事情,所以,希望我可以回去,为家里做点事。所以,对于这些,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离栾停顿了一下,看到韩丁因为她的话皱起了眉头,赌一把,赌她这段时间隐隐约约的猜测,赢了,最好,输了……继续好了。反正,她才十七岁,耗得起。
“所以,你要我离开吗?不说,想让我留下的话吗?”离栾最后到底还是不想逼迫韩丁,这个沉默起来可以把自己闷死的男人,哪怕他时候后悔的想要自杀,也不会说出来的男人,算了,她逼他做什么?反正,她也退让习惯了。而且……
韩丁蓦然抬头,看向离栾,她这话的意思,应该是他没有理解错吧。所以……“你会留下来吗?”
“只要你想,我便留下来。”
“你,别走,留下吧。”
离栾一笑,她就知道,她的感觉才不会出错。这个男人,怎么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她都付出这么多了,没有收获的话,她怎么能同意?!
第八章
景岚坐在榻上,矮桌上摆着零食小吃,香茶烟气袅袅,屋内烧着热龙,很暖和,和外面风雪交加的天气,俨然是严冬和春天的区别。
房门被推开,寒风夹杂着风雪卷着终黎熙进来,门开得很小,利落的闪进来便关上了。
抖落一身风雪,将披风摘下来,终黎熙到景岚旁边坐下,提起茶壶,翻过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心里,吹了吹,喝了一口,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外面风雪很大。”
终黎熙点头:“是。估计还要下几天。”
“瑞雪兆丰年,下呗。”反正不用出去,下不下雪的,在屋子里猫冬的人其实影响并不大。
终黎熙点点头,算是应承了景岚的话,随即说道:“韩丁传信来了。”
“这个时候?什么事?”景岚挑眉,这里传个信,距离的远了,便很久都到不了手里,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