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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晓得。早做了安排。”白衣男子笑了,眼底全无担忧彷徨,而是尽在掌握的自信:“送主人家离开,我也要离开了。自此寄情山水。自由潇洒。是多年不曾期盼来的,乃吾之幸!”
“你能看开自是很好。”老人说完。看向身边另一边的男子。炎炎夏季,偏偏他围着斗篷,遮的严严实实,看不清楚脸面,眼底闪过愧疚,长叹一声:“就此分别吧。各自保重。”
白衣男子也看向了老人身边披着斗篷的神秘男子,恭敬的抱拳拱手:“公子……多多保重!”
被称为公子的斗篷男扯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白衣男子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但斗篷男到底还是开了口。低声说道:“秦午……前尘往事便随着那一箭了解了吧。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后会无期。”
“是!恭送公子!万望公子珍重!”
一行人上了那艘受万众瞩目了几日的大船,便只留下白衣男子,看着一行人消失在船头。不出半个时辰。船便开动了,乘风破浪,离开码头。便向东而去。消失在了蓝天与黄河水面交接的地方。
白衣男子这才催马而行,离开了码头,留下一众看到这一幕的人各种猜测。
咸阳城郊外
灌铭打马路过田边,田地里麦苗抽高,却夹杂着许多的杂草,有的甚至已经分不出来了。可见,已经许久未曾有人下过田地打理。心中便是一叹。有了数了。只是,他还是驱马前行,来到了不远处的小庄子前面,果然大门紧锁。
远处有人走过来,灌铭下了马,牵起缰绳迎面过去,拱了拱手,开口问道:“老丈可是临近村户?可知这座小庄子上的人去了哪儿?”
老丈忙侧身避开灌铭的行礼,连称不敢当,听到灌铭的问话,忙回答道:“官人太多礼了!不敢当不敢当,我就住在不远处的那处院落里,这庄子上的人家已经搬走两月有余了,官人可是来找人?太不巧啦,他们是外乡人,鲜少和村里人来往。走的时候招呼也未曾打,田地和庄子也不见托卖,就这么荒废啦,那地里庄稼太可惜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呢!”
灌铭一听,其实失望的成分并不多,因为多少可以猜到,如果景岚早就打算好了,一去不回,这里肯定是要做好安排,虽然只是买来的下人,但是他住在这里的那几日里看着他们相处,便知道景岚没有主人的架子,与他们相处少了许多尊卑。看起来冷情的人,表面上不显,确是个心底善良会为人打算的。
“多谢老丈。”
“官人客气。客气了。”
老丈走后,灌铭在院门前又站了一会儿,才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快速飞驰而去,很快,便远了。
而此时,胶东郡半岛上,大海边不远处的渔村里,一家新建起来的三间砖石瓦房,篱笆小院,院内一茬菜地,一处篱笆隔离出来,石头垒起一个个方形小窝的鸡舍,五六只鸡。鸡舍旁竹笼中两只白绒绒的兔子。屋旁一棵原本就有建房时特意留下的松树,高大挺拔,尖针似的一根根,郁郁葱葱。树下一只黑色脊背的狼狗,趴在那里便足有半人高的样子,眯着眼,支棱着耳朵,一点动静,便可看到耳朵微微抖动,很是机警。狼狗身边一匹未曾套马鞍的黑色骏马,悠悠哉的踏着蹄子,也没有拴上缰绳,如此好马,也不怕人偷,也不怕它野性难驯自己跑掉了。
屋舍后不远,便是一道岩石岭,成弧状,百丈高,阻挡了来自那面的海风,院落前铺了石板路,一直延伸到海边去。
一身青色的宽袖曲裾,长发全部挽起,簪着白玉的簪子,白皙的脸庞细腻润泽的更甚发间那根上等的白玉簪,一双桃形状的花瓣眼睛,眼梢微微上挑,眼形却有些细长,如同丹凤飞天,只是那双黝黑的深瞳中的淡泊宁静,让这妩媚神情的眼少了许多魅惑,而多了丝清冷。挺直的巧鼻,小巧微薄的粉色唇瓣,嘴角却绷得很紧,不带半分笑意。
景岚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夏季里,很是凉爽,冬天里屋子初建便设了地龙,烧上以后,也不冷。何况,她多数睡在空间里,寒冰诀如今更加熟练,已经不止是能够放冷,更能控制住冷热调节,保持身边温度适宜,已经是毫不费力,几乎可以说是本能了。
渔村里的人靠着打渔为生,民风淳朴,虽然景岚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后,初来乍到的让这个渔村的人很是议论和关注了一番,但是见她行走做事间很正派,举止清雅端庄,看上去是个娇生惯养的,却也能够吃苦做活。虽然表情少了一些,但是并不难相处,甚至很好说话,便也慢慢接受了。甚至村里的女人因为见景岚是独自一人,又做妇人打扮,便多有关照,虽然好奇,却怕她伤心,从来未曾多问一句。
景岚在只偶天气晴朗的时候也出海,但只是做闲情垂钓,带上壶茶,一卷书,便是半天的时间,用地里的蔬菜或者家里的鸡蛋换些渔民打来的海鱼,后来村里知道她识字,景岚闲了便教村里的几个小孩子启蒙,因此,更加快的融入了村子,并得到了尊重。
这样的生活平淡,却很好。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第三章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冯陈褚卫……”
“冯陈褚卫……”
“蒋沈韩杨。”
“蒋沈韩杨。”
景岚今日无事,海上风大,不适合出海捕鱼,正巧又是镇上大集,渔村里一干老少爷们,大妈大婶便将积压了半个月的女工,鱼干,还有一应可以换银钱的东西带上,去镇子上赶集,顺便采买需要补齐的日用品。
景岚没有去,她基本自给自足,家里未曾留人用过饭,便是吃用的东西很多是渔村的人见都未见的,被偶尔来领孩子的看到了,也没什么。只以为是外面的东西。景岚姿色上佳,气质也好,一看便是贵人,有些他们不认识的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很正常。
于是,渔村里的村民大都能去的都去了镇上,留下一些不好带着的半大孩子和老人,孩子便自发的到了景岚这里来,看孩子的时候,顺便教读书。
景岚也不知道这里的私塾用什么给孩子启蒙,便按照自己喜欢的来,整理出空间里以前买来夹带的百家姓,便当起了客串老师。至于渔村的人有没有觉得景岚教导的有什么不妥,那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渔村里识字的便没有几个,而这几个识字的,也不过是认识些数字,买卖的时候不至于被蒙骗而已,再深的知识,他们便是不懂了。自然也就无法给景岚的教育提什么看法。只觉得有个免费的老师能够教导自己的孩子识字明理,实在是太好不过的事情。
而景岚给人的感觉便是和他们不同的,是属于统治阶级的,这样的人教育自家孩子。只有觉得庆幸和感恩的份,哪里还会觉得什么不妥?
听小孩子吐字不清的跟着摇头晃脑的念。声音干净清脆,糯糯的又软又甜,还真是个好享受的事情。
太阳西斜的时候,村头传来喧哗声,渔民们赶集而回了。
景岚收了书本,微微一笑,现在她的笑已经真实了许多,最起码,不会因为脸一直僵着的原因而显得笑容很牵强奇怪了:“好了。今天到这里,各回各家吧。”
“岚姨再见!”
“再见。”
看着一群萝卜头呼啦的跑出门去,远远的听得到欢声笑语,忍不住会心一笑。
可是当她看到那个从远处向她走来的人时。笑容便有些挂不住了。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恢复到了以前毫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想要骂人,她都躲到这里来了。一路上掩藏行踪,不入住客栈,不进入城市,还变幻了几次身份,直到这个小渔村才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怎么还是能被找到?
这古代人总不会比卫星还厉害吧?还是说。她身上如今还留着什么味道标记之类的,能够用鸟虫的找到?
来人在景岚的篱笆院墙外站定了。遥遥的看着她,直视过来的视线里有着许多确认,探究,疑惑,最后便归于一汪深潭般的黝黑。
“许久不见。”
景岚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真的很想说再不相见才好。“你怎么会来?”咸阳城里的事情传不到这里来,她也未曾去关注过,只要知道如今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没有变,最后的结果便不言而喻了。至于其他人,庄子上的人早就遣散了,去哪里就是她这个做主人的都不知道。终黎熙也早就离开了咸阳城,带着韩丁和离栾一起。毕竟韩丁的身体还需要调养,终黎熙跟着,她也放心。
这是她当初请求终黎熙的事情,韩丁落到那步田地,不说完全是她的影响,但是也绝对占了多数,他能够帮她,不曾与她为敌,景岚自然领情,何况,她总觉得欠了韩丁许多,如今用了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