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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可以,至少,可以假装。
很多时候,必要的麻木,是必须的。
而现在,有很多种混乱的思绪,在她的脑海里纷乱纠结,有好几个问题,她想不明白。很有问题,自从她又一次见到桑托哈以后,就开始发现这些问题的存在了。
她想把自己的这些疑惑告诉塔涅克,可是刚要开口,突然有了点异样的感觉。
薇迪雅一惊,连忙抬起头,警惕地环视着房间内。塔涅克看到了她现在的戒备,有些诧异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
“薇迪雅,怎么了?”塔涅克忍不住追问道。可是薇迪雅摆了摆手,并没有答话,慢慢走到了房间的正中,抬起头,秀美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浮云之城的王宫之中是有魔法屏蔽的,因此理论上她不能使用魔法;可是,毕竟浮云之城属于西方的教廷,所以这样的魔法屏蔽,对东方的魔法是无效的。
可是她恰好就不多不少的会一点,五年前她在第一次见到塔涅克时也见到了她的师父。虽然是用强卖的方式把她收做了徒弟,还收了她一笔即使分期付款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还清的学费,可是也确实教了她太多有用的东西。
可以说如果没有她师父裂风,就不会有后来的“幻夜海鹰”。
果然不出她所料,原来除了桑托哈的出现意味着事情有变意外,就是在刚才她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薇迪雅一言不发地走到塔涅克面前,不管塔涅克会不会惊诧,拉起他的手来,在他的手心写下这样一句话。
“殿下,我们被监听了。”
塔涅克的目光一阵闪烁,深绿色的眼睛里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转瞬间就恢复了平静,也在她手上写了这么一句话:“你发现了什么?”
“房间里有监听魔法阵,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他们听到。”薇迪雅写得毫不犹豫,开玩笑,她以前自己就是干这一行的,虽然这个房间的监听魔法是她见过的最高阶的,可使毕竟也让她分辨了出来。
薇迪雅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只能听到我们说的话,但是看不见我们。”要是看见了那还得了,不要告诉我这个时代都能把监控录像搞出来,要不然从技术进步的速度上讲太无耻了!要知道,即使是监听,那也是到了二战时期才使用纯熟的技术啊。
塔涅克沉默了片刻,终于在她的手上写道:“那么桑托哈的出现,还有查忒帝国使者晚来,你认为有什么关系?”
薇迪雅写道:“其实我原以为,桑托哈应该受到处分才对,没想到他会来这里。现在看来,他的到来和查忒帝国使者晚来,都是故意的。”
故意的。塔涅克默念着这几个字,却突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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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计就计
薇迪雅看到他的笑容,第一眼时还有一点惊奇,可是随即就察觉到,塔涅克的眼神很自信,那是让人看了,都不由自主打心底感到踏实的信心。
只是,他笑得有一点坏,他拉过她的手来,笑着写上了这么一句话:“我们也可以故意。”
薇迪雅会意地一笑,没错,以其人之道,还可以还治其人之身。更何况,还可以将计就计,不是么?
只是,一抹担忧的阴云又爬上了心头,她又有一点埋怨自己。她怎么不早点发现那个监听魔法阵呢,太大意了。这么说,刚才自己和塔涅克说的那几句话,不就被别人听到了?这样一来,不就间接暴露了她的身份?
很好,大家都知道“幻夜海鹰”没有死了,这下不是明摆着往枪口上撞吗?塔涅克本来是想隐瞒她身份的苦心,不就这么泡汤了?
没想到席丁王国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等等,不,或者,这个监听魔法阵,根本就不是席丁王国设的?
如果不是席丁王国设的,那会是谁设的呢?席丁王国的王宫里有魔法屏蔽,其他人又怎样才能施魔法?是不是得到了席丁王国中某些人的帮助或许可呢?如果是,他们为什么要串通起来?
而且,桑托哈为什么会来?查忒帝国到底会派谁来当使者?封延帝国在这中间有起什么作用?为什么还要邀请平国也出席?是只是为了请一个见证人,还是有别的原因?
有太多疑点了,即使是她那样思考惯了的好脑筋,现在也觉得没有什么头绪。
塔涅克清楚地看见她的自责,却很轻松地笑了笑,依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怕。”这不是她的幻觉,她没有听错。
*
而此时的渥列樊帝国的黄金双树宫里,也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费因承担下了军队的总指挥,而这几天以来一直愁眉不展。
这其实不是他第一次独立代理军队的事务了,三年前解救德希王国时,塔涅克明知加德森国的哈第默亲王设下的宴席不怀好意,可是为了保护德希王国的王室成员,他还是毅然孤身赴约。而那个时候,指挥军队的大权,就交到了费因的手里。
那个时候他17岁,一直都仰视着他的皇兄长大,却不曾想到自己还有一天会代理他皇兄的事务。那个时候虽然还有恩答瑟辅佐,可毕竟是第一次,要对大局做决定并负责。
而这一次,和三年前何其相似啊……不同的是他身边还多了玄尘和榭森,相同的是还是他皇兄和薇迪雅一起去涉险。
可是这一次他比上一次心里还要没底,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要是皇兄知道了,或许会说我懦弱了,费因无奈地苦笑。一直以来他都那么尊敬他那个皇兄,什么事情都以他为自己的榜样,直到……
那件事,是他至今也难以放下的包袱,是他至今也没有解开的心结。看起来,他就注定会活在他皇兄光环下的背影里,做他光辉后的陪衬……
“费因,你在走神。”一个温和而清冷的女子声音在他背后响了起来。接着一直修长洁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很轻,但是不容抗拒地扳过他的肩膀,说:“说实话,你不应该是这种状态。”
费因看清了来人,慌忙说:“皇姐好。”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父皇诺利辛特二世大帝的长女洛妮。相比起对皇兄的亲近和敬佩,费因对这个皇姐更多的却是敬畏。
确实……洛妮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冷漠,即使他身为皇弟也这么觉得。
也许是因为她很少在宫里,之前一直在皇家魔法学院学习;也许是因为她自己就是帝国为数不多的*师之一;也许是因为他在皇姐面前,就觉得自己是透明的……
“费因要是再乱想,我会认为你不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洛妮淡淡地说,她的“淡”不是塔涅克的冷静和沉着,而是彻底的冷漠。
费因满脸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嗫嚅了很久才说:“我只是……担心而已……”
洛妮的眼睛里是一种很清晰的光,摇头说:“不,你想的不只是这个,你还在担心另一件事。”她上前了一步,继续说:“对此,我还是那句话,塔涅克是塔涅克,你是你,你们是独立的两个人。”
洛妮又毫无征兆地说:“其实,这一次相比起在德希王国,我们至少还可以将计就计,不是吗?”
皇女
乍一听到洛妮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费因不由得一怔,过了片刻才问道:“皇姐的意思是?”不知为何,费因突然觉得眼前的洛妮好陌生,再想起远在席丁王国的塔涅克,心里越发惴惴不安。
“哼哼,你胆子变小了啊。”洛妮突然笑了起来,其实她笑起来还是很温柔很美丽的,只是,平时未免太……
费因好不尴尬,决定把自己的苦恼说出来:“皇姐不要取笑我了,我现在担心的是,要是他们以皇兄为人质,我们该怎么办?那个时候,就算想出兵,也非常被动啊。”
洛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我倒觉得,不管所谓的和平谈判结果如何,查忒帝国也是必然会找个借口宣战的。这次的谈判根本就是幌子,是在试探我国呢。”
她一手卷起了自己的长发,侧过头想了想,说:“哈!我知道为什么塔涅克不要我去了,为什么要带那个女孩一起去。不错,这小子想得很周到啊。”她把目光投向了费因,有点得意地笑笑:“你想到了吗?”
费因有点无奈,说实话他这个皇姐很多时候思维都异于常人,跳跃性思维不说,而且还总喜欢考他们。费因思索了片刻,试探着说:“因为……席丁王国的王城中有魔法屏蔽,皇姐是*师,在那里的话,和普通人无异,所以会非常危险,对方知道是皇姐去了,一定会加强防范,毕竟皇女的身份还是很引人注目的。而且……”费因想了想,却没有马上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