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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陆城也是靠这种痛来维持清醒的吧,虽然他没能坚持到他们赶去就陷入昏迷,她也希望此时的自己能够头脑清明,将自己所知道的线索细细分析一遍,或许能够有所收获。
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林真仍然有些心焦。
*
祁夏在人民医院门口等到了匆匆赶来的连欣,她走上前来,握住祁夏的手。这个妹妹的手在微微颤抖,手心里满是冰冷的汗水,她慌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她突然感慨,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这样不安。可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拉上她就往里走。她在来的路上已经打电话联系了人民医院的朋友,一进门就看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站在那里等她。
“你要找谁?”那人也问,“车祸吗?”
祁夏惶恐地抬起头来,正对上连欣的眼睛,祁夏忽然感到绝望。对于这位医生,生老病死见得太多,在他们看来,只是职业,她听她那样熟练且了然的问“车祸吗”,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他叫什么名字?”连欣追问,眼看着祁夏的泪都要落下来了。
“陆城,他叫陆城,在不在这儿?”
“什么人?”她追问细节。
“刑警队的。”祁夏急急地说,“今天早上听保安说凌晨有枪声,我就知道他要出事了。”她用手胡乱地抹着眼泪,“我怎么会想不到,他最近这么忙,一定有大案子。有人报复……我昨晚不该让他留下来,或者不那么早就走也好,天都没亮呢!可他走得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不叫醒我……”
一席话说得连欣和那位女医生都目瞪口呆,连欣终于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此时也管不了具体事情,只看她语无伦次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对她有多重要。
连欣默默地使劲握了握祁夏的手,打断她的自责,转过头去跟朋友言简意赅地说:“陆城,市刑警队的,如果出事了,今早就应该送过来了。”
女医生停了一停,似乎在想,然后她略略安慰着说:“不会有大事的,既然是刑警队的,一般会送到相关的附属医院吧,不在这里,你们再去找找。”
“别担心。”她看着祁夏红肿的眼睛,“说不定他没出事呢。”
祁夏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干咳了两下,大颗的眼泪彻底失控般一连串落下来。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我想,或许我能等到他回来。”
*
到了晚饭时间林真又来到医院,为了陆城的安全,他的身份是保密的,除了主治医师以外旁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住在医院高层的单人病房里,24小时有人保护和监控。
他们打算等他醒过来就回局里修养,另外还有很多疑团等他来解答。
可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林真不禁又想到这个问题,这大半天她已经想了上百次,可不论她怎么焦急,陆城仍然安静地睡着,如同出任务埋伏时的冷静和沉默,他睡得太沉太沉,让林真时不时会惶惶然地想他会不会悄悄离开了。这样的想法刚一出现就被她迅速扔出脑海,他的胸口在缓慢地起伏着,只是安静。
似乎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医生说得没错,体力严重透支,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个机会好认认真真地休息一场。可这么疲倦地他为什么会凌晨出行?
林真说服自己冷静地等他醒来,他不会有危险,不会出现意外,医生说了,伤口虽深,但是向体侧倾斜的,并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失血过多造成的短暂昏迷。他需要长久的休息,才能恢复体力,这半天他只靠吊瓶维持身体所需要的营养。
*
连欣开车载祁夏跑遍了全市的所有医院,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们停在本市最后一家医院门前。
“小夏,你别想得那么可怕,他或许只是有事外出了。”
“他的手机关机了。”祁夏两手交握,黏腻腻的汗让她凭空生出一种恐惧,仿佛存在于自己手掌间的是腥甜的血。
“我帮你去问。”联系准备开门下车。
“别去。”祁夏拉住她的手臂,她眼中是一种六神无主的惶恐,她紧紧地掐着她的手臂,像抓着汪洋大海中唯一的浮木一样。
“怎么了?”
“别去,别去。”祁夏低下头,额头贴在表姐的手臂上,“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怎么办。我怎么办,怎么办?”
祁夏似在等待答案,连欣转过身来扶着她的肩膀:“你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我去问。”
连欣不等她反应,挣脱她的手下了车,祁夏探过身去慌忙去拦,可连欣已经下了车,关上车门的一瞬间,祁夏的右手刚好扶在金属框上。
撕心裂肺地痛一下子传过来,整个右臂都麻了,肩膀上的伤像是被人突然揭开一样,疼痛在右臂上过电一样窜过,然后猛然撞上心脏。祁夏颤抖着去抓右手,一碰到又是一阵刺骨的痛,她躺倒在驾驶座上,额头紧紧贴着座椅的后背,身体蜷缩起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连欣慌忙将她扶起,右手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已经紫了,金属门在指甲根部留下伤口,鲜血一点一点地渗出来。
连欣将她搂在怀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丈夫:“你快来,我撑不住了。”
告清地址,听到那端坚定地答应了一声,连欣挂掉电话,泪如雨下。
她轻轻地托着祁夏受伤的右手,像哄小孩子一样不断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连欣从小就跟这个表妹亲,两个人似亲姐妹一般,此时心痛如刀绞,却什么也说不出了。抱着她的时候觉得两人都回到了童年,还是小丫头的祁夏摔倒了磕破膝盖,她就背着她回家,一路上说“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
*
渐渐的,那阵凛冽钝重的痛感过去之后,祁夏依然倚在姐姐的肩头。她安静了,心底的恐惧慢慢散去,让她以为,所谓的痛也不过如此。
这一刻身体上的痛占领了她的大脑。
姐夫赶到,他打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将祁夏小心翼翼地扶下来,托着她的手,祁夏脸色惨白,像个脆弱的瓷娃娃。
两人一左一右跟祁夏来到医院,姐夫很有默契地没有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接待处询问到哪里可以包扎伤口,祁夏先是乖巧地站在一边,而后突然抽出被姐姐握着的左手,她拉住一个过路的护士问:“陆城是不是住在这里,今天早上过来,好像受伤了。”
神情天真,似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连欣看得心痛,慌忙过去拦阻,她却不依不饶地继续问,右手抓着人家的衣服,青紫的带着伤口的指尖毫不在意地用力地握着白色的衣物。
护士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看着连欣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右手松开,再一看,指尖已经渗出暗红色的血珠。
姐夫忙拉着她到指定的此方消毒包扎。
“都怪姐姐,不问了,我们不问了。”连欣挽着她的手臂,轻轻地安慰着,眼中已有泪光。
祁夏双眼之中是散不尽的雾气,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如何到了这无知无觉的地步,满脑子只有那个人的身影。他在她眼前静静地站着,不闪不避,可她就是抬不起手来。突然指尖一阵刺痛提醒了她,她眨眨眼,张口喊了一声“痛”。
护士用酒精为祁夏的手指消毒,刚触手是温柔的凉意,然后就是灼烧一样的痛,连欣抓着她的手,见她另一个拳头握紧,默默地咬紧牙关。
“这里也没有他的消息,我刚才问过了。”她倚着姐姐的肩膀,木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慢慢地被裹上一层干净的纱布。
“过一段时间就会长出新指甲的,如果护理的好,会和以前的指甲一样。”护士淡淡地说。
*
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连欣将祁夏接回自己家里,陪着她睡,她看她终于恢复正常,在医院时她天真的眼神真叫她心慌,不过是还没确定的消息,她就着急成这个样子。如果那个人真的出了事,她会怎样,连欣不敢想,她安抚地将她半抱在怀里。
“姐,我要出去。”祁夏突然从梦中惊醒,径自下了床,鞋也不穿就跑出了卧室。
“小夏?!”连欣慌忙喊她,却见她脚步不停,在黑暗中撞到门框,闷闷地一声响,姐夫闻声从另一间卧室里赶出来,他和衣而睡,显然是为了预防万一,他一把抓住已经走到玄关处的祁夏。
“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我得去,那么重要的地方我怎么会忘。”祁夏急急道,头也不会,兀自拼命想挣脱姐夫的手。
“别胡闹!”姐夫吼了一声,这个温柔的男人也是第一次这样说话,露出威严的模样,“你姐姐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祁夏猛然回头,连欣扶着墙站在卧室门口,气喘嘘嘘,头发被额上的汗水弄湿了,借着月光看得分明。
“她怀孕三个月了,体质不好,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姐夫面无表情地说。
“我陪你去。”见祁夏不回答,他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