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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蓝衣公子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
似是回想起了什么,蓝衣公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暧昧朦胧的笑意。
这时候,却是一旁的书童先开口说话,“一个月前,我们家公子也是遇到了一个像公子这样的痴人。”
我一听,就知道可能要到重点了,立马竖起耳朵开始听。
云曦大概也猜到了是谁,脸上却是伪装得当的惊诧,“不知公子遇到的是何人?”
蓝衣公子的笑意更盛了,那双晶莹的好似要寄出水来的眸子此刻已是熠熠光华。
“不瞒公子,是一位姑娘。她穿着一袭绯衣,衣料上绣了大朵的海棠。那日刚过了三更,西湖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雪,在下突起雅兴便携家中童子出来湖上赏雪,原以为只有在下才会如此痴狂,却不想那日竟能在亭中的这里遇见那位与在下有共同雅趣的姑娘。”
云曦明知故问,“不知天未放亮,一位姑娘在这湖上又是做什么呢?”
“抚琴。”蓝衣公子,声如朱玉,玲玲作响。
听到这里我不禁偷笑一声,看来真的是,古代的男子总是会对深夜不回家却在亭子里,荒山中,破庙前抚琴的女子顿生兴趣,所以才有了经久不衰的女神——聂小倩。
云曦再次落下一颗子,我放眼过去,蓝衣公子的白子却已是被云曦的黑子吃的差不多了。大概男人在下棋的时候总不该想一些人和事,尤其还不能想起女人。
云曦再次笑得烂漫起来,“那公子以后可还有见过那位姑娘?”
蓝衣公子刚伸手举出的一颗子堪堪落在了半空中,唇边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笑意。
我心中却是想,真是个长得好看又爱笑的公子哥;用现在的话说,这是一个多么帅又多么爱卖萌的土豪啊!
又是一旁的童子的抢先发言,“公子这么问可是在怀疑我家公子的魅力,我们家公子岂止是还见过那位姑娘,更是将海棠姑娘捧上了花魁的位置!”
“阿九!”蓝衣公子嗔怪了一声,身旁的书童立即噤声。
我这边却是早已恍然大悟,原来又是一段风尘姻缘。
对弈的结果是,云曦几乎吃完了蓝衣公子的棋子。我就说嘛,下棋时还想事情尤其想女人的男子必定输。不过,前提是他还与这个女子处于热恋中,如果是我养父下棋时想的是陈阿,那我养父即使想输也是万万不敢的。
一局对罢,东方已是露出鱼肚白。
蓝衣公子虽然输了,却是一脸的兴致盎然,丝毫没有失败的沮丧。
末了,他问道,“在下张岱,不知公子和身边的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云曦拱手道,“在下石云曦,这位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慕容槿。”
张岱冲云曦露出了个高深莫测的笑意,笑意里隐有艳羡。
原来,他竟是张岱,那个写了【陶阉梦忆】的人!
【湖心亭看雪三】
一个月前有一个叫海棠的姑娘,我在心中默默地重复着这段话。
虽是冬日,但因有清晨的暖阳,所以身上不禁平添了一丝暖意。
呵出的气体不再冻结在空气之中,我伸出一只手去触摸那团橙色的晨曦,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笑意。
云曦看我这样,也不禁笑出声来。
我问他,“你笑什么?”
他不答,只是继续笑。末了,问了一句,“现在还累吗?”
我想了想答道:“一整晚都在听你们讲话,倒是听着听着越发精神了!”
云曦笑了笑,敲了我一记额头。
倒是一旁的张岱听我如是说倒以为我在抱怨,于是语露歉意地说,“哎呀,都是在下唐突,与云公子一见如故,竟是冷落了慕容姑娘,该打、该打!”
看着张岱那个样子,方才的蓝衣风华全都消失不见,倒是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讨好美姬侍婢的嘴脸。不过,在那一身蓝衣的风华下,竟也让人不那么讨厌,而是觉得他那身蓝衣风骨天生就该如此。
云曦见我发呆,一把将我拉过,在我耳边吐气如兰,“有件事想同你说一下。”
云曦的表情十分暧昧,根本就让身边的人没有继续呆下去的欲望,于是张岱忙拱拱手说,“云公子,在下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一些琐事没有处理,现行告辞。”
他们这一退,竟让这本来没有什么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晨光斑驳,云曦的俊脸在晨光熹微中也越发暧昧不明,让我想入非非。
他说,“阿槿,你既是这样喜欢八卦,那我们何不去张岱与海棠初遇的那个时候看看?”
我心中大喜,觉得知我者云曦也。
就在张岱一行人离开的刹那,我背对那碧蓝如洗的绒衣,用意念驱动了蓝宝石。
蓝色的微光摇曳,我们就这样被吸进了一个月前的时空。
无奈蓝宝石除了能够在过去的时空来去自如却并不能隐身,所以我们只能借着茫茫的夜色,将身形隐在一根石柱之后。
我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一身绯衣在湖上抚琴的女子。湖风拂过,女子衣袖翻飞,风情雅致。那从弦上涓涓流出的琴音,带着无尽的缠绵,脉脉的相思。
好一位多情的姑娘!
只是还没容我感叹多时,姑娘单薄的身体上已经被人罩了一件紫色的雪狸裘。
姑娘嗔怪的声音从夜色那头飘来,“胡儿,都跟你说过了我不冷……”
“小姐……不……不是我。”在一旁烧着酒炉的丫鬟,正要极力争辩。回首间身边已站着一位白衣公子。
“小姐是在怨在下?”明明该是一种自责的语气却被他用的好像本不该如此一样。
绯衣女子应声回首,正好对上白衣公子眼中盛满的笑意。这盈盈的笑意,竟将她准备脱口而出的责怪梗在了喉中。
“冬日夜凉,姑娘家本不该出门的。”绯衣女子正要怒斥,却被白衣公子接下来的抢了白,“即使要出来,那也应该要穿多些,生病了可怎么是好?”
我虽然没有读心术,可是介于蓝宝石能在时空之间来去自如的本领和女人对女人的了解,我想,这该是绯衣女子从小打大听过的最为暖心的一句话了。
我听那位叫阿九的书童曾经说过,这位绯衣女子是位烟花女子。在烟花之地,妈妈大概总是希望女儿们穿的越清凉越好的,越清凉,越让人不能自拔,妈妈脸上就越是笑靥如花。可是今天,竟有这样一个男子,对她说,夜里凉,姑娘家应该多穿点。海棠又怎能不动容呢?
不过,她可能是没有想到,这世上有一种男子,他天生擅长于温柔缱绻、浓情蜜意之词,能顷刻间攻破女子的心理防线,占据你的心房。大抵,那时的张岱便深谙其道。
绯衣女子便不再拒绝,十分欢喜地穿上了,“平时在家的时候,妈妈总喜欢看我们做清凉打扮,她说那样才有女儿样子。一年四季如此,竟是深夜出游也改不了了。”
张岱展颜欢笑,“哦?”
绯衣女子立马转过头去,我想定是怯怯不甚娇羞。
须臾,女子的婉转的嗓音继续在如墨的夜色里响起,“胡儿,胭脂酒已经煮了很久了,给这位公子满上一杯吧。”
“姑娘还会煮酒?”我和云曦离这么远都能一窥白衣公子脸上的惊诧。
“原是不会的,阁里的客人要求多了,便也学会了些。只是这胭脂酒,却是我独家研制的秘方,你是我这杯酒的第一个客人。”
白衣公子听了,笑声更是朗朗,“那在下可是有福气了!”
白衣公子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在舌尖品了几品,才悠悠地突出几个字,“好酒!”
绯衣女子侧身斟酒的刹那,我看见了她清淡恬静的一张脸上氤氲了朦胧的笑意,虽是朦胧却看得出那是每个女子遇见自己心上人时发自心里的笑。
白衣公子继续道,“回味起来,倒是真有几份女儿家的胭脂之味?难不成酒中却是放了胭脂吗?”
绯衣女子掩嘴而笑:“怎的会放胭脂呢?只不过是采了春季第一批上了露水的海棠,拌上我酿了已久的玫瑰露而已。这酒虽叫胭脂酒却可不是加了什么胭脂,这是杯女儿酒,这香嘛自然也是女儿香。”
我看着云曦颀长的身子晃了两下,莫不是也陶醉在绯衣女子这一番解说之下了吧。
不过,别说是云曦,就算我是个男子,在这么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顶得住美女的□□也就算了,还有这么一段关于美酒解说的温言软语,让人不醉都不行啊。
我正兀自感叹,谁知白衣公子张岱确然已将身体靠近了绯衣女子嗅了嗅,“姑娘说的极是,真是好醉人的女儿香!”
绯衣女子被人当场轻薄不仅没有恼,反而在两颊攀上了红云。
白衣公子身边的书童,一看就是见惯了风月之事的人,一句话说得绯衣女子脸上红霞再起,白衣公子笑容满面。
“深夜登亭赏雪阿九本是不许,奈何公子却是执意前往,原本想再遇不见像我们家公子这般的痴人,不曾想能够在这里碰见姑娘。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