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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之嘴角一抽,这都大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忘记这件事情,一幅画烧就烧了,齐安之也没看出什么区别来。
齐安之觉得乔叠锦画的比真迹好多了,更大气了。
不过,画······
齐安之眼睛一亮,他想他找到说服乔叠锦的方法了,道:“西山行宫有一面墙上绘着一副飞天图,据说是前朝著名画家画的,贵妃真的不去瞧瞧?”
那幅画确实是名家所画,前两年翻修的时候,工匠没敢把那面墙给拆了,就留到了现在,只是齐安之对这种东西真的看不出好差来,也没去看过。
乔叠锦:“飞天壁花?”
敦煌的壁画她可是看过的,五万多平方米,各种各样的壁画,乔叠锦看来简直是神迹,听到齐安之说起这个,就问道:“什么类型的?佛像画?山水画?故事画?还是经变画?”
齐安之:“·······”
齐安之悄悄的看向站在一边的高升,这种时候就是要靠奴才来救场的。
高升难得的无视了齐安之的求助,这种东西就算他知道宫里大大小小的消息也扛不住呀,高升有时候就觉得自己的主子没事就爱找些不痛快。
虽然高升觉得这样腹诽主子有些说愧疚,但是高升每次看着齐安之起个话题被问的哑口无言就为自己的主子内伤。
齐安之也很内伤,见高升没有看到,就咳了一声道:“现在说多没有意思,还是贵妃改日亲自去看看才有惊喜。”
乔叠锦很感兴趣,但是还是忍痛道:“改年吧。”
齐安之:“·······”怎么这么难以说服呀!
齐安之以前觉得弄叠锦很好哄,现在齐安之才觉得自己以前州象把事情想得太轻巧了,等她认准一件事之后,很难再让他改变主意。作者有话要说:偶要开学了……最近比较忙,估计最近勤快不了了,偶只能尽量
、第八十一章
绿眼睛的小姑娘一听到红绸的声音就下意识的看向掌事的嬷嬷;明显的畏缩;掌事嬷嬷虽然不知道红绸为什么叫她过去,但不会放过这个讨好的机会,脸一板,道:“还不快随红绸姑娘过去。”
小姑娘瑟缩的上前,红绸又打量了她一下;问道:“你可会谈琵琶?”
小姑娘小声的道:“会一点点。”
掌事嬷嬷眼睛一亮,笑道:“红绸姑娘找会弹琵琶的?乐舞坊还有几个丫头擅长乐器,可用让人叫过来?”
因为乔叠锦是要舞女;一些擅长乐器的姑娘就没有领过来,掌事嬷嬷已经在脑子里过滤会谈琵琶的人选了。
红绸含笑的回绝了,沉吟了一会儿;对着小姑娘道:“你跟着我过来。”
掌事嬷嬷狠狠的瞪了小姑娘一眼;示意她一会千万不能出问题,小姑娘又是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这个掌事嬷嬷可是凶的很。
乔叠锦在给齐安之那把油纸伞题字。
年前答应了齐安之,然后乔叠锦就忘到了脑后,直到前几日找东西的时候才记起还欠着齐安之一把油纸伞,想着也没有什么事情,不管先前什么事情,总是她答应下来的,就衬着这几日把油纸伞做了出来。
一回生二回熟,这把比之原先的那把看起来好看的多了,乔叠锦拿着伞柄转了转了,上面的烟雨江南的画好像真的要破画而出了,迎面就能飞来霏霏细雨。
乔叠锦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觉得缺了些什么,想了想,把伞又放下,搁置好,拿起搁在一旁的毛笔,写了一首诗。
斜倚春风立小桥,层峦叠嶂江山娇。
锦绣满园美人怜,侧帽风流花枝俏。
策马比肩与郎齐,安然远望红袖招。
情之堪比金石坚,何惧风雨共招摇。
等落笔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好像过于轻浮了,乔叠锦蹙着眉头,可是划掉的话就,这个伞面就毁掉了。
提着笔沉思了一下,又再另一张纸上写到:
《周书·独孤信传》:信在秦州,常因猎日暮,驰马入城,其帽微侧,诘日而吏人有带帽者,咸慕信而侧帽焉,其为临境及士庶所中如此。
刚刚她就是想到独孤信,才提笔写了刚刚那首诗,只是外人看来太过于露骨轻浮,乔叠锦天真的想,把典故写上就好了。
可是她忘了,世界上还有个词叫做画蛇添足,也忘了有句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乔叠锦写完之后,对着绿意道:“等干了之后,记得给皇上送过去。”
绿意应了声,她刚刚磨墨的时候也看到了刚刚那首诗,绿意在心里觉得这个扇面对好不要给皇上送过去,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但是看着乔叠锦无知无觉的样子,绿意忍着牙痛拿着伞柄下去了,娘娘,你难道不知道这样若即若离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么!
绿意神色踌躇的走了,出去的时候就看到红绸领着一个小姑娘过来,幽绿的眼睛乍一看过去让绿意一惊,然后蹙着眉道:“这是?”
红绸笑道:“这是近日乐舞坊送过来的轻尘姑娘,我看着她眼睛特殊,母亲又是胡人,也许会何娘娘的眼缘。”
前段日子,齐安之查看内库的时候,正好翻到了两个夜光杯,就送到了长乐宫一只,薄薄的一层,呈上了美酒,果然美丽剔透。
偏偏乔叠锦得了宝贝,还对着齐安之道:“有了夜光杯,只差胡姬琵琶了,如果再有大漠长河最好了。”
齐安之憋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倒是后来的时候,乔叠锦又送给了他一个香薰球,以前的那个香薰球因为常常带着,好久之前就用完了,只是这个镂空的银球实在是精致的可爱,齐安之也待习惯了,就让人把镂空的部打开,放上新的香薰,只是太过浓重的味道让乔叠锦实在不舒服,就顺势送了他一个新的。
齐安之的脸色才微微的好转。
乔叠锦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红绸倒是记下了,她没见过胡人,倒是挺说过胡人大都是眼睛就跟小孩子玩的五颜六色的琉璃珠子一样,红绸才会看到这个小姑娘绿色的眼睛就问多问了一下。
就算听了轻尘不怎么擅长弹奏琵琶,红绸也决定让她去见见娘娘,琵琶弹不好,可以接着去练,只是这样的绿眼睛的姑娘可就难找了。
绿意道:“那我先忙去了。”
红绸嗯了声,又走了几步,向乔叠锦问了一声,得到准许之后才带着轻尘过去。
轻尘自幼母亲早亡,父亲贪图钱财把她卖了出去,她短短十几年就好像一场跌宕起伏的戏剧,因为她的舞艺出众被选入皇宫,但是金碧辉煌的皇宫并没有带给她一丝的温暖,只有更加复杂的环境和复杂的人际关系。
她努力让自己变的卑微,让自己尽量的泯于众人,在宫外她的舞艺首屈一指,但是在宫内出色的姑娘不计其数,她不上不下,位置刚刚好,但她的一双异色双瞳让她更加受人鄙视。
在乔叠锦抬头看她的一瞬间,轻尘不知道怎么都就溢出一句‘老天何其不公’。
明明是同龄,这位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而她却是要摇尾乞怜才能获得一点怜悯的舞女,只要惹她不悦,掌事嬷嬷有的是办法让她知道错误。
轻尘掩下万般心思,跪到冰冷的地上扣头道:“奴婢叩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乔叠锦恩了一声,然后她听到细微的衣服的摩挲声,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起来吧。”
轻尘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着,不敢逾越一步。
乔叠锦倒是清楚红绸的心思,就把书放到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轻尘:“奴婢名唤轻尘。”轻若尘埃。
乔叠锦倒是笑道:“渭城朝雨浥轻尘,轻尘,好名字。”
轻尘贝齿咬着下唇道:“多谢娘娘夸奖。”
乔叠锦倒是没有直接就问轻尘会不会弹琵琶,道:“你是哪里的血统?”这种晶莹剔透的眼睛不是中原汉人能生的出来的,必定是混血了。
轻尘低垂的脸上闪过难堪,道:“家母来自西域,不知道是哪国的血统。”
乔叠锦哦了一声,终于回到了正事上,道:“你会跳什么舞蹈?会弹琵琶么?”
轻尘:“奴婢会跳刃舞,会些琵琶,但是不精通。”
乔叠锦:“刃舞?”
轻尘来不及回话,就看到紫裳急匆匆的过来,口中道:“娘娘,不好了,江南发生洪涝了,姑爷当时正在检修堤坝,现在不知道被洪水冲到哪里去了!”
乔叠锦下意识的就道:“姐姐呢?”
紫裳深呼吸一口气道:“大姑娘暂时没有事情。”
红绸也是面色凝重,紫裳凝重的道:“但是大姑娘不愿意撤退到安全地区,只把两位表少爷送走了。”
乔叠锦蹙紧了眉头,脸色微微发白,然后道:“红绸,送轻尘姑娘离开。”
红绸怔了一下,然后对着轻尘道:“轻尘姑娘,请。”
轻尘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然后道:“是。”
等轻尘走了之后,乔叠锦才露出着急的样子,道:“姐姐那里安全么?”
不等紫裳说话,就站起来,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