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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氏冷淡地‘嗯’了一声。
金嬷嬷以为封氏肯定会把人赶走的,结果等了一会见封氏没动静,便问:“像这样有偷摸恶习的,奶奶还打算留下吗?”
“派菊儿把她看紧点。生完儿子把她打发了就是。”
金嬷嬷点点头,“这样也好。”
“就打听到这些?”
“其他的就没有了。村民们对她爱偷庄稼的事极厌恶,所以平时不爱搭理她。她连个相好的小姐妹都没有。”
封氏微皱眉头,对打听来的这些信息很不满意。慎芮显然不是个普通村姑,难道偷东西还能锻炼人不成?
封氏摸摸手指上的戒指,吩咐冰儿:“把三姑娘喊进来。”
慎芮低眉顺眼地进来,行过礼后就低头站着。
封氏瞥了她一眼,说道:“这几天,你连院门都没出过,很好。以后都要这么老实。否则,别怪我歹毒。”
慎芮的眼珠转了转,不明白封氏的意思,不过嘴里答应得毫不含糊:“谨遵二奶奶吩咐。您让奴婢向东,奴婢绝不向西。您让奴婢留在院里,奴婢连院门都不看。”
表白完,她就低着头,翻起眼皮,眼神热烈地盯着封氏笑。
封氏听了这些油嘴滑舌的话,又被她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的火气便不由得噌噌往上冒,可身边正好没有东西拿来砸,只好骂道:“给我滚出去!”
慎芮的笑脸一下耷拉下来,屈了屈膝,委屈地出去了。
封氏说不出的难受。被慎芮盯一次,她就别扭一次。“冰儿,去告诉那个贱蹄子,以后再敢盯着我看,就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
冰儿赶紧找到慎芮,把话转达了。慎芮苦哈哈地拉住冰儿,嘟着嘴说:“冰儿姐姐,我是看二奶奶长得像仙女似的,忍不住就看直了眼,没有亵渎她的意思。姐姐劝劝二奶奶吧,完全不看二奶奶,这多没礼貌啊——”
“二奶奶自己吩咐的,自然不会怪你。”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她。每天能看她一眼,我就觉得好幸福;如果哪天没看到她,我的心就像猫抓似的。”慎芮把身子贴在冰儿的身上,扭得快成麻花了。其实心里边被自己恶心得要吐了。
冰儿听完慎芮的话,脸色白了又红,使劲推开慎芮的身子,惊讶地看着她。
慎芮规规矩矩站好,端庄地笑着,眼神淡然。冰儿怀疑自己刚才幻听了,她定了定神,说道:“我会转达三姑娘的话。不过,如果二奶奶不叫你,你就不要随便进正屋了。”
“是。冰儿姐姐的话,小三记住了。”笑容淡然柔和,满脸的诚恳。
冰儿更加迷惘了,若有所思地回了正屋。
慎芮待冰儿看不见自己了,咧开嘴,无声地大笑。有人的地方就有乐子,不对,只要活着就能找到乐子。
二夫人的生日办得极其隆重,据说是四十五岁大寿。在这儿,四十五岁是个坎,能活过四十五,说明她(他)将步入长寿的行列。顺远城里的商家,弓家的各地管事,以及自家的亲戚们就不说了,连顺远城里的大小官员都来了。弓家这个皇商,做得挺有面子呀。
二奶奶带了全院子的人出去帮忙,唯独把慎芮和菊儿留下来看院子。菊儿自二奶奶走后,就拉长脸摔摔打打的,偶尔还骂骂咧咧。慎芮稍微想了一下,大致能猜出来,出去帮忙或许有好处拿。留在院子里陪自己,虽是轻巧活,但太没油水了。
慎芮无聊之下,跑到花坛里,把水浇到土里,玩起泥巴来。
菊儿发了一会脾气,见慎芮不理她,咬牙切齿地瞪了慎芮几眼,拿出针线活,在廊下做起女红来。
慎芮用泥巴捏了十二个属相出来,比成人的拳头略大,个个憨态可掬。她怕太阳光太毒辣,把泥像晒裂了,便摆在西厢房的廊下,还用大些的花叶盖住。
“三姑娘多大个人啦?还玩泥巴?你也不嫌脏?!”菊儿嘴里虽然嫌恶,眼睛却粘在泥像身上。街面上的泥人可没有慎芮捏得这么好看。
“涂上颜料会更好看。想要一个吗?”
“切~多脏啊,我才不要呢。”
封氏回到听荷院,第一件事就是问菊儿,三姑娘做了些什么事。听到没有进正屋,也没有出院子,只是捏了一天的泥像,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心想,以前饿肚子的时候有偷摸恶习,现在吃喝不愁了,应该不会再偷。
谁想,封氏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就听到府里丢东西了。生辰宴的第三天,二夫人派了个嬷嬷来找二奶奶。她恭谨地笑着说:“二奶奶,四爷刚带来的七彩琉璃宝瓶丢了。二夫人让奶奶带着三姑娘一起到会客厅去。”
封氏一惊,“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
“四爷昨儿拿出来让二老爷和几位爷看,商量着过几天送往京城的。四爷的朋友刚好来访,四爷便把宝瓶临时放书房里,去接见朋友了。结果,晚上去收的时候,愣是找不着了。问遍了府内的人,都说没见过。没法子,二夫人只好把大家喊齐,共同想个主意出来。”
封氏点点头:“嬷嬷先走,我马上就到。”
“那老奴就告退了。二奶奶记得把三姑娘带上。”
封氏一瞪眼,气势陡涨,吓得嬷嬷一哆嗦,急忙告退了。
“金嬷嬷,我让你偷偷去田家村打听,现今怎么搞得人人皆知田翠儿是个偷儿?”
“奶奶冤枉老奴了。我是那碎嘴的人吗?我家那口子也是个嘴严的,断不敢乱说出去。”
封氏眯着眼睛,阴郁地扫视了一圈院子,冷笑道:“这院子的人看来该清理一下了。”
“对,奶奶确实该时不时地敲打一下吃里扒外的贱蹄子们。如果是昨儿丢的东西,应该跟三姑娘无关,她一整天都在院子里。”
“自来了弓府,她好像还没有出过听荷院吧?”除非她半夜爬墙出去。
金嬷嬷笑了笑,“好像是的。这点上,她倒是挺老实的。”
“别给我提什么老实。她肯定不是个老实的。一年之内怀不上孩子,我一定会让她离弓家远远地!”封氏恨恨地说完,心里一阵发堵。都怪自己生不出孩子来,受这样的窝囊气。
封氏稍微打扮了一下,带着丫鬟婆子一大堆,往前院去。当然,慎芮也是跟着的。她不知道带着自己去干什么,眼睛忙碌地打量走过的路和地形。菊儿走在她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三姑娘打量什么呢?弓家大院可不是你们的村子。”
封氏在前边听到,猛地站住,扭头阴冷地看着菊儿。菊儿吓得一哆嗦,随后脸色就开始发白。
打死慎芮也不相信,二奶奶会偏向自己。那菊儿的这句话有啥问题吗?慎芮搞不明白。搞不明白的事没必要费脑细胞,于是继续打量地形。
捉贼
慎芮第一次看到弓家的男人们。主座上的二老爷四五十岁,留着山羊胡子,精瘦精瘦的,年轻时应该长得挺帅。紧挨着他的是个英俊的年轻人,二十出头的样子,浓眉朗目,薄唇挺鼻,脸型棱角分明,坐在椅子里也难掩他高大的体型,精神奕奕,浑身透着股惑人的吸引力。他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年岁与他相当,眉眼间与他很像,脸型略微柔和,稍显阴柔。然后是一个痞子气很重的青年,虽然长得不错,但翘着二郎腿直抖的样子,被身边另两个有风度的男人一衬,他就显得很没气质了。坐最末座的,顶多十七八岁,脸上还有一股稚气,规规矩矩地垂目而坐。
慎芮站在二奶奶身后,按照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以为第二个年轻人是弓二公子,便不由得多盯了两眼。那其实是老三弓桐。
弓桐感觉到有人盯他,便抬头看了对面一眼,瞧着慎芮眼生,便多盯了两眼,看到她又黑又粗的两条眉毛,忍不住笑了一下。三奶奶嗓子发痒似的,使劲咳了几声。
二夫人见人都到齐了,便把琉璃宝瓶丢了的事说了一遍,道:“宝瓶是为了给户部的封大人庆生,专门定制的。全天下就这么一对。不管宝瓶卖到了哪里,只要被弓家的人看到,肯定能认得出来。所以,我奉劝一时头脑发昏,做了错事的人,自己乖乖地拿出来。二老爷和我定会看着以往的情分,酌情轻罚的。若执迷不悟,一旦查出来,弓家可就容不下你了。”
二夫人说完,众人没有一个接茬的。不过,屋子里的女人们,除了二房的人,都扭头看向慎芮。
紧挨着二老爷坐的,就是二公子弓楠。他跟着大家往慎芮看去时,第一眼还没啥特别的感觉,一个面生的黑丫头而已。但稍一思索,却来了点兴趣。此时,大家都看向她,意味不言自明,但她竟能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