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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沐纤纭身上一扫:“她的常客吗?”
“我说了,放开她!”欧阳夙指腹加力,剑身挺而向前:“否则,休怪我宝剑无情!”
三 胭脂楼(5)
“好!太好了!”林保风突地纵声大笑:“你刺!你若敢刺,此案便也结了,定是你与宋大人争风吃醋,为此女大打出手,将他杀死,便如……今日的情形,是与不是?”
“昏官!”欧阳夙剑锋一横,正欲上前,纤纭却突地开口,冰冷的眼神,凝视在林保风脸上:“这位将军,敢问案发何处?”
林保风转眼看她,女子一双潋水明眸,清波漾漾,如同夏日柔风吹乱清湖,无端撩人心怀,他声音立时放低,略有柔和:“‘清水亭’,这人尽皆知!”
纤纭望望被他抓住的手,薄纱之下,神色不明:“那么将军可敢与民女一行?一探……究竟?”
林保风一怔,唇角随即撤开贪图的笑纹,眼风扫在欧阳夙脸上,冷哼道:“好!还是姑娘会说话,这案子……自要往案发之地方可查清!”
说着,再望红绸一眼,她的脸色如旧,不着半分喜怒:“不知红姨意下如何?”
红绸眼也不抬,冷声道:“将军请便!”
“好!”抓住沐纤纭的手倏然加力:“姑娘,那就请吧?”
纤纭望望他,一身雪白,翩然风情,清寒眼波自欧阳夙眼前拂过,方有微微温度。
“纤纭……”欧阳夙一声,便被红绸阻住,红绸起身,绯红色华锦丝裙与纤纭的白,摇映生姿。
欧阳夙望红绸一眼,眼睁睁看着纤纭被挟持而去,胸中突有热火攒动:“红绸!”
红绸凝视着他,向身边姑娘挥一挥手:“你们都去吧,这当口儿上,没事儿别出来晃荡。”
众姑娘早已花容失色,闻听此言,连忙各自散去。
欧阳夙方道:“红绸,你明知她要做什么,为何……”
“她不会有事。”红绸淡淡道:“若有万一,只怪她学艺不精!”
欧阳夙怔忪,这些年来,红绸似再没有喜怒,人说风月场上尽薄情,可是,她与纤纭并非单单只是风花雪月的关系!
她……是纤纭的姨娘啊!
“红绸!你会害了纤纭!”欧阳夙凝眉,似有万分沉重:“万一她失手……”
“那……便是她福薄!”红绸近乎无情的打断欧阳夙,欧阳夙几乎不可相信眼前女子冰冷的一句:“红绸!她……她是沐家仅存的血脉,你口口声声说要为沐家报仇,却要他们唯一的女儿从小生活在仇恨之中!如今更不顾她的死活,你于心何忍?”
“欧阳夙,你凭什么教训我?”红绸目光突而阴沉,冷冽道:“说到底,这……都是我们沐家的事,与你无关!”
“红绸!”
“你是我们什么人?我们如何活法,要你来多管?”红绸面色潮红,映着她白皙肌肤更如雪冷,她森然的望着他,质询的眼神,几欲刺破欧阳夙忧虑的目光。
楼内,倏然安静,唯有阵阵脂粉浓香,穿透胸怀!
欧阳夙目光渐渐平静,忧虑亦化作轻愁:“红绸,这些年,我视纤纭如女,我只望你们……能好好的活下去!”
“多谢!”红绸别开目光,冷道:“若你真真这样心思,就只管将一身本领教习给纤纭,其他……什么……也别管!”
拂身而过,艳红色绸裙,撩开欧阳夙青色长衣,欧阳夙深深一叹,手中长剑紧握!
外面仍是青天白日,想纤纭下手,定没那般容易,况且那林保风虽是猥琐,却也是战功赫赫的征将军,位次仅在护国将军南荣景须、平将军付崇原之下,想来功夫不浅,若纤纭果真失手……
他不敢想下去,心内一阵揪紧,连忙提剑转身,匆匆向“清水亭”而去!
三 胭脂楼(6)
夏日炎炎,轮日当空红烈,碧蓝晴空,不着片云,金灿的阳光倒晃得人心中焦躁。
欧阳夙步履匆匆,青衣飘逸,修俊身姿惹得街上女子纷纷侧目,只是那眉宇间的凛冽之气,又无端令人望而生畏。
“清水亭”位于城郊山林之间,荃州山水算不上秀美,平日这里也鲜有人来。
沿一条偏僻小径进林,便是一片空阔之地,一条细流淙淙林间,此处幽静,分外惊人!
欧阳夙只觉心上发慌,眼看便要到了,整个小山林却静得离奇,他眉心一蹙,暗暗握紧剑柄,小心提防。
突地,有隐约打斗声音传入耳中,欧阳夙一惊,连忙加紧步伐:“纤纭!”
他一声疾呼,转弯,但见“清水亭”中,一男一女已然缠斗在一起,那男人身形消瘦、行动如风,却不是林保风!
正自思想,只见女子一个回身间,已是落在下风!
纤纭武艺并不算高,自己只教她些皮毛而已,此间情形,欧阳夙忙飞身上前,跃入凉亭之中,二人显然皆是一惊,那男子本拉紧纤纭的手腕上猛地一痛,惊痛之下,连忙松手,再抬眼时,纤纭已在欧阳夙怀中。
那男子脸上微有震惊之色,随即隐去,活动下手腕,竟仍然酥麻无比,可见其功力之高。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男人,他脸廓坚毅、深眸冷峻,约莫中年年纪,虽面无表情,可望着自己的眼神却冒着腾腾烈火。
“你是谁?”欧阳夙问道。
那男子一身锦衣,淡紫色外袍,腰间束一条灿金腰带,阳光一晃,夺人眼目。
“我吗?路人而已,只是不能够放走杀人凶手!”男子眉间带笑,他皮肤偏白,嘴唇倒是红润,说起话来,略显轻浮。
三 胭脂楼(7)
欧阳夙望向纤纭,关问道:“可有受伤吗?”
纤纭摇首,依在欧阳夙胸前,只觉环在腰间的手,有无比强烈的热度温暖全身。
欧阳夙点头,护着纤纭在自己右侧,自男子身边拂身而过,便似若无其事。
“不能走!”那男子在身后喊道:“她杀人了,杀的……还是朝之重臣!”
欧阳夙脚步一顿,男子追来的脚步声便响在身后:“我亲眼看见她杀了人!她在面纱上抹了毒,征将军揭开面纱后,便全身僵硬,暴毙而亡,她拿出新的面纱戴上,并且……将征将军尸体运去了那边的山洞中!”
“哦?”欧阳夙转回身,盯紧状似激动的男子:“好个伸张正义的侠士,那么,你既是目睹了这一切,又为何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那男子脸色骤然一变,清俊的面容拂过一丝红光,转瞬即逝的神色,被欧阳夙逮个正着,但见那男子目光幽幽拂落,落定在纤纭遮掩不住的绝色容颜上。
纤纭却无半分所动,男子的目光却愈发痴狂,他分明记得,薄纱飞落瞬间,仿佛一阵凉风清爽拂来,却撩动心头一忽热烈火焰。
青山碧水、绿树高林,亭台之中,女子一身白衣翩翩,胜雪欺梅,冰凉彻骨的眼神、一览无余的清傲,翠黛含烟绵长,秋眸似水潺潺,纯白色薄纱飞舞风中,冰肤玉肌、香雪缠绵,绝色亦不可描摹其半分风华,可那清静如水的眼眸中,却无端蕴着淡淡冷绝的光。
他一时愣住,林保风却已僵死在眼前!
他方知那迷魅人心的冰冷目光,原来……果真是致命的毒药!
欧阳夙见他目光放肆,贪婪在纤纭身上,眉心深深一聚,拉过纤纭:“我们走。”
纤纭始终不语,二人转身,那男子方一声喝住:“站住,她……”
“别再跟来!”欧阳夙回身一剑,剑上生风,寒光刺眼森然。
那男子立在当地,欧阳夙眼神阴枭:“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纤纭目光仍旧平静,只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转身瞬间,一片翠叶惊落在男子肩上,男子方才回神,望着欧阳夙与纤纭缓步而去的背影,他脚步一动,却又突地想到什么,没有再追上去。
三 胭脂楼(8)
“那个人不简单!”一路上,欧阳夙面色沉沉,忧虑无半分褪减。
“哦?”纤纭淡淡道:“何以见得?”
欧阳夙望向她:“那人可准确说出征将军,便可见其颇有来历!”
纤纭一怔,眉心微微凝蹙,不觉放慢脚步,亦望向欧阳夙,欧阳夙继续道:“他衣着华丽,功夫亦是如此,那样华丽的身手,该不是江湖路数。”
纤纭仰头望他,暖阳如熏,熏起双颊轻红烟云,欧阳夙侧脸如削,眼神清肃,过往种种,掠过眼前,莫名令她迷醉:“若他追来,你真的会为我杀人吗?”
欧阳夙顿住脚步,神思却似并不在这一句上:“不行!我们必须回去看看。”
“去哪里?”纤纭问道,欧阳夙拉紧她,眼神小心:“山洞!”
无需点破,纤纭自知欧阳夙所指,想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与林保风同时离去,可回去的却只她一人不说,林保风尸体怕不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