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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菡烟,欧阳夙不免一声叹息,听闻菡烟死因,他便心中有数,那日纤纭特意向自己问起菡烟的病来,想来此事,不会与纤纭无关!
“若你是他师傅,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请你不要再利用纤纭,她现在……非常危险,我爹不知道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子修眼神一肃,突地严厉了脸色:“若你不肯罢手,那么……便休怪我不念恩情!”
欧阳夙望着他,不禁失笑:“若我没记错,南荣公子乃是在下手下败将!”
“就是打不过你,我亦不会再令你留在宫中!不能……让你这样毁了纤纭!”子修迎身上前,抓住欧阳夙青色衣领,怒目瞪着他:“欧阳夙,你可知道,我爹不知与那郑国师商量了什么,适才册妃大典,郑子峰突然跑去胡言乱语,说什么凶星降临宫中,明眼人都知道他所指的便是纤纭,你可知她现在有多危险?若郑子峰的话没有应验也便罢了,要是一旦应验……”
子修话未说完,欧阳夙亦冷下了脸色!
难怪,难怪他会突然跑来!
欧阳夙拂开他抓着自己的手,心内一阵翻滚,神色却依旧淡淡:“你会保护她的,对不对?”
“对!”南荣子修坚然回道。
欧阳夙微微一笑,那笑中却似有风雪的哀凉:“好。若我可以将纤纭带出皇宫,你可愿意与她远走高飞,抛弃了荣华富贵,甚至……妻子?”
南荣子修一怔,不解的望着欧阳夙,一时无语。
欧阳夙敛笑,青袍被夜风扬起,他转身而去,背影挺直而飘逸,若非知道他乃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那背影,真真是位翩然公子,高洁而幽寂……
南荣子修虽然没有回答他,但是欧阳夙却知道,他可以,他可以为了纤纭放弃一切!
而所谓妖星降临,他深知这皇宫中于此等神灵之事的忌讳,他虽面色无动,心内却早已纠结如剧,不可否认,他亦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想,今日册妃礼上一出,不过是个序幕罢了!
也许,他该往“水芙宫”一行,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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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伏灵:金星之精的妖星。金星之精的妖星分别是:天杵、天拊、伏灵、大败、司奸、天狗、天残、卒起。
十四 天机殁(4)
夜深沉,雪光依旧盈盈,册妃典早已结束,以欧阳夙身手之高,来往于宫廷各殿之中并非难事,他来到“水芙宫”时,正见皇帝与一行人匆匆离开,他微微凝眉,想今日这个时候,他缘何会离开?
已然顾不得那么许多,他本想着,若是皇帝在,亦要冲进去的,如今他走了,许是天意如此!
飞身入宫,“水芙宫”比着“关雎宫”更为庄华些,听闻除皇后所居“凤元殿”外,“水芙宫”乃后宫之中最是奢华的一处。
今夜便更是如此,绯纱宫灯高挂如悬,描金飞凤舞动屏风。
欧阳夙闪身至屏风之后,只听有隐约抽泣的声音,偷眼望去,只见高烛冷焰、锦被帘纱下,女子衣衫凌乱,墨发长披,纤纭紧紧蜷缩着身子,将头深埋在臂腕中,隐忍哭泣的声音,叫人闻之悲切。
“纤纭……”欧阳夙不禁一声低呼,纤纭一惊,一双泪眼朝屏风处望来,欧阳夙闪身而出,纤纭瑟缩的身子豁然一僵,凝泪的双眼便似霜月凄冷凉白,她冷冷的望着自己,纤指几乎扯裂衣袖。
欧阳夙,竟会是欧阳夙!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人,不是存心要令她伤心彻骨吗?
纤纭愈发紧致的抱住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她望着他,一言不发,心中却是凄苦的!
今日,郑子峰在册妃大典上一番言论,显然刺激到了赵昂,适才,赵昂突地温柔全无,定要今夜要了自己,自己几乎认命了,恰逢兰淑媛诞下一子,他匆匆去了,留下不甘的眼神!
她不知,她能逃避赵昂到何时,更不知赵昂的耐性还有多少!
尤其,杨家因南荣菡烟已与南荣家两立,杨家定是稳住了的,那么……
她不敢想,只是……她更加清楚的知道,抱着她的人,若不是欧阳夙,她只会感到万般屈辱与痛楚!适才,她已切身的体会过一次,她不知下一次,她会不会崩溃,还可不可以承受!
欧阳夙暗自叹息,他太了解纤纭,她每感到无助与彷徨时,才会用这般愤恨的望着自己!
“纤纭,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你在折磨我吗?”欧阳夙眼神纠结,纤纭眼角带泪,却冷冷一笑:“欧阳夙,你终还是来了!”
“是不是我来了,你便不会再折磨自己?”男子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影遮覆住殿内耀亮的烛光:“跟我走,纤纭!”
纤纭缓缓低头,望着他伸来的手,淡漠一笑:“欧阳夙,此情此景,你还以为我仍是那个任你一句话便可上天入地无所不从的小女孩吗?”
“纤纭,你现在很危险!”欧阳夙眼光焦急,望在纤纭眼中,四目交汇,无限情惘。
纤纭冷冷一哼,将凌乱衣衫整好:“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一句刺入欧阳夙心中,犹若刀锋!
纤纭,难道,你定要这样来伤我的心吗?
“从小,我看着你长大,你纵是有些个小伤病,我都会紧张心疼的,你明明知道,又何必故意这样说呢?”欧阳夙眼神怅惘、纠痛不已。
纤纭默默笑了,轻轻垂首,那飘零的声音好似消隐在袅袅轻细的淡烟中:“你有心,就好了。”
说着,缓缓起身,披一件锦袍在身:“你走吧,我不会和你走的。”
“纤纭……”
欧阳夙正欲再言,却听殿外脚步声匆促而来,欧阳夙与纤纭对望一眼,忙闪身至屏风之后,烛影摇辉,依稀可见屏风后的人影,纤纭忙脱下披袍,将锦袍悬于屏风之上,遮掩住屏上人影。
便听芊雪与莓子的声音匆急而来:“娘娘。”
二人双双跪地,气喘吁吁。
纤纭凝眉道:“何事慌张?”
眼神掠过芊雪,直落在莓子身上:“莓子,你说。”
莓子喘匀气息,急声道:“娘娘,听说兰淑媛才产下了小皇子,可是……可是……”
纤纭心内隐约不安,果听莓子既而道:“可是才出生不久的小皇子,本是好好的,刚刚却……却突地呼吸困难,窒息……窒息猝死!”
什么?不过一刻间,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纤纭一时怔住,来不急思索,便听芊雪平静道:“娘娘,太后与皇上、皇后正在‘凌华殿’中,太后传淑妃娘娘速往!”
纤纭秀眉一蹙,望在芊雪脸上,芊雪容色平淡,并不似莓子的惊慌失措,哼,想来,她是恨她的吧,眼神不自觉向屏风处一瞟,然若叫她知道屏风后另有一人,只恐怕这静淡的眼神便会作刀剑齐发了!
静一静气,道:“好了,我知道了,待我换件衣服,你们殿外候着。”
芊雪与莓子起身,芊雪目光莫名移向屏风,无端觉得那悬在屏风上的锦袍格外刺眼。
待二人出殿,欧阳夙方闪身出来,眉色纠结,目光深幽。
纤纭回眸而望:“你怎么看?”
“阴谋!”欧阳夙闻之,心内涌现唯一的两个字,想郑子峰才在册妃大典上闹过一出,兰淑媛才产下的小皇子便夭折于宫中,只怕不是巧合!
纤纭边褪去一身华衣,边是清幽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会帮我吗?”
丝锦华绸在欧阳夙面前毫不遮蔽的褪下,只余一身紧裹的纯白色内裙,露出香肩似雪白皙,纤纭微微侧眸,欧阳夙却慌忙别开眼去,只道:“你要想法叫我去验小皇子尸身,否则恐怕……”
纤纭披上件简洁的胭脂色绒毛外裳,回眸笑道:“否则恐怕便被南荣景须陷害了?”
十四 天机殁(5)
欧阳夙不语,纤纭思绪紊乱,强笑着:“怕南荣景须要陷害于我,也并没那么容易!”
言罢,拂身而去,宽摆裙裳曳地生华,欧阳夙紧凝双眉,风俊的脸上笼起一层黯色,想来风雨不过开始,这后宫之中本便许多争斗,偏偏纤纭又树敌太多,怕只怕要她死的人,不仅仅南荣景须而已!
自后窗而出,匆匆赶回到医馆,只望纤纭可争取到由他来验小皇子之死,不然只怕这小小一关,纤纭亦不容易度过!
※行至凌华殿,已几近清晨,天色濛濛如雾,褪去了夜的凝腻,唯余冷冽的冬风刺人心骨。
踏进凌华殿便觉一股暖意袭身,扑面而来的熏香厚味令人微微目眩,一阵隐忍后,纤纭方缓缓低身,行礼道:“参见太后、皇上、皇后娘娘。”
抬眼而望,但见凌华殿内,气氛肃然,人人面色凝重,眼神暗淡,纵是昔太后向来平静的眉眼,亦凝了丝丝沉重。昔太后身旁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