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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绮丽、烟火阑珊,灯烛光焰如火如云!
众人一声惊呼,但见那魁梧男子拥着纤楚娇丽的绝色女子,于舞台徐徐落地,那一双身影,突兀在夜色中,舞乐笙箫骤停,惊呼声亦于一夕间变作沉静!
一时,众人不得回神,喧嚣的夜,突地,静若无人!芊雪凝眉跌坐在石椅上,犹自不可回神!
……………………
十一 折玉箫(9)
纤纭亦是眉心凝蹙,讶然望着眼前男子,那男子冷眉浓目,脸廓英犷,一张略显黝黑的脸,毅然而似有惊艳目光。
纤纭连忙一挣,站直身子,那男子方才松手,目光却仍旧流连在女子身上。
本想着,飞身而来稳稳接住她的,一定是皇帝赵昂!在这众目睽睽、万众瞩目之下,以痴恋的目光迎着她,以迅捷的身手接住她,那时,一定会有更加锐利与妒恨的目光如刀如箭吧?
想着,便是一种由心的快意,可却不想,被半路杀出的黑衣人所搅,凝白面色略微一冷!
赵昂面色更加销黯,顿如冷霜,凝看着那一身黑衣黑靴的高壮男子,心中顿生不快,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却见坐边的漠芙公主亦站起了身来,神色略显慌张!
纤纭与那一双漆黑的眼相对,却觉那目光轻浮,正是楚诏公主漠芙的黑衣侍卫。
只是那眼神之犀利,却有隐隐骇人之色!
子修亦早已站起身子,眼看她几欲跌落的刹那,亦要不顾一切,冲身上前,可是……
“这位勇士,多谢!”纤纭凝指轻搭,淡淡道。
赵昂立着身子,平一平心中隐约郁气,亦笑道:“这位勇士好身手。”
转眼望向漠芙公主:“楚诏国勇士果真名不虚传!”
漠芙公主亦是惊魂未定,稍稍平一平气,笑道:“哪里,还望皇上、太后恕青川鲁莽之罪。”
说着,眸一侧,望向那高壮男子:“青川,还不回来?”
那男子眼神凝视,在纤纭艳可绝尘的绝色容颜上忘情流连,被漠芙一喝,方回过心神,转身,向皇帝与太后一礼,方才退回到漠芙公主身后,纤纭这才转身,缓步踱回到桌席边坐下!
饮一杯酒,悠然神态,好似全然无事一般。
适才一曲,余音绕梁,回味隽永,在场之人无不为之震撼,方才真真明白,为何沐婕妤可以一舞而惊艳天子!
若不是后来有意无意的失误,该是如何曼妙的身姿?怎样惊世的凌舞?!
便连漠芙公主都不禁暗暗赞叹,此舞柔中带刚,刚中有情、情真意切、切入人心!
真是世所罕见的翩然舞姿!
然,亦有目光妒羡分明,狠厉如刀,纤纭安坐之中,目光无动,亦可感到那一道道犀利如芒刺追身的眼神,由痴愣艳羡,逐渐变得恶毒而阴森!
太后怒看纤纭一眼,气色凝然:“沐婕妤果真好舞,只是近来想是身子不适,未免太娇弱了些,还要多加注意。”
纤纭心底冷笑,只淡淡侧眸,一笑:“多谢太后关切,纤纭知道了。”
正是此时,但见皇后姗姗来迟,一身妆锦华贵的绫绸裙裳拂地一抹,目色傲然,唇际凝笑,一派风雅高贵的神情,已不似先前的刻薄。
纤纭眉间一蹙,只感到微微异样,却不知这异样究竟源自何处?
索性撤眸,不再看她 !
子修坐在远端,终究缓缓落座,黯然的目光,凝成杯中酒色如新,一杯饮尽,苦涩在喉!
傅南霜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目光由惊艳而忧虑而焦急而暗淡而落寞神伤,紧咬的双唇,紧致的眉心,俱凝作眼中清泪两行,滴落在酒杯中,轻微得无人闻听!
一夜,喧嚣、旖旎,人人各怀心事,匆匆而过!
十一 折玉箫(10)
回到“关雎宫”已是夜深,浓幕笼了星月唯余的光色,却不及适才“凌华殿”的烟火绚烂,迷人眼目。
纤纭感到疲力,莓子轻轻扶了她,才踏进殿内,便见芊雪一脸憔悴,低低跪倒在地,身前是一展瑶琴,弦色流水、木色如新,殿内烛火幽黄,映着那一展重生的琴。
纤纭略感一惊,随即平复下神色,缓步走至躺椅边坐下,望着低垂着头的女子:“可是你自己修好的?”
“是。”芊雪小心应答。
纤纭望了望,她本意便不在琴,只是道:“可调了音?”
芊雪道:“奴婢不会抚琴,这……恐怕……”
“不会抚琴?”纤纭眼风忽的一凉,凝看女子的目光便是冰冷的讥讽:“你的大哥,于音律那般精通,你却不会?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他……都没有教过你吗?”
芊雪轻轻摇首,提及大哥,又是心内伤感的一痛:“不,大哥不曾教过,只教奴婢奏箫,奴婢天性愚钝,未能得到真传,总也奏不出那曲中韵味。”
曲中韵味?纤纭略一蹙眉,欧阳夙,你与她琴箫和鸣之时,可是在寻找着被你亲手丢弃的什么吗?
眼眶微微酸涩,缓缓起身,推开轩窗,秋夜寒气袭人,冷入衣襟,心绪不由清醒了许多!
苦涩一笑,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究竟要做什么?
如此折磨一个弱小女子,难道便真真会感到快意舒畅吗?
只恐更多的仍是独自凄楚的夜晚,辗转难眠!
芊雪跪在身后,一言不发,殿内安静的烛火幽幽晕染了秋的昏黄,纤纭轻声一叹,正欲言语,却听殿外呼声尖细:“皇上驾到!”
皇上!
纤纭回身,眉心微蹙,这样晚了,他该是在“紫芳宫”才是啊!
心中莫名一紧,不及思量,赵昂已赫立眼前。
“参见皇上。”纤纭低身,赵昂伸手扶起,芊雪与莓子亦恭敬行礼,赵昂挥手道:“都下去吧。”
莓子望一眼纤纭,纤纭眉色紧凝,神情不动,心中却有千般萦绕。
莓子拉着芊雪出去,关掩了殿门,殿内,便唯余一芒幽幽弱弱的昏黄,晃乱男子漆黑的眼眸。
“皇上……”纤纭望着他,英毅肃然的面孔,棱角分明如削,一双深黑色瞳眸,幽远而深邃。
他的眼神,从来都是远无边际的冷黑色,只是今天,这双眼中,莫名揉进了丝丝纠缠,令眸心凝聚,眉峰俊挺!
微微避开他凝视的眼神,正欲言语,赵昂的声音却冷冷响起:“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以你的舞技如何会舞在好处时跌落高台?”
纤纭一惊回眸,对上那双深黑眼睛,映出她凝白冷漠的绝美容颜,她不语,只是望着他,几欲将他的心望穿!
可是,纵使她阅人无数,亦读不懂这一双眼睛!
“对!我就是故意的!”纤纭眼神不避分毫,直直盯看着眼前男子。
“为什么?”赵昂眉心紧蹙,更令那一双眼阴色森森。
“只为我笃定飞身救我之人,一定……是你!”
纤纭目若寒星,晶莹剔透,凝望之间流动隐约情致,赵昂心思一动,脸色立时褪去了适才的阴冷与销黯,被一层融暖熏得殷切:“是吗?”
他上前一步,扣住纤纭细肩,纤纭却猛地向后撤去,望着他的眼神讥诮而冰凉:“不然皇上以为是什么?真以为我只是为了羞辱于你,令大瀛国下不来台面吗?”
寒星美目,突地冰凌凝结,令赵昂身子一颤,眉心亦微微结起:“纤纭,朕只是……”
“只是不相信我,只是认为我只会做令你为难、令你难堪的事,是不是?”纤纭目光迫人,声色咄咄:“皇上,您对我……也不过如此!”
赵昂眉峰抽动,俊逸脸廓倏然笼紧,他望着眼前女子,望着她逼人尖刻的眼神,明明怒火已在心口,却在这一种眼神下无从发作。
他缓缓回过身去,幽幽道:“朕有朕的身不由己,这五年来,朕早已习惯了这种无时无刻的警觉!”
纤纭冷笑:“借口总是如此动听!”
“你……”赵昂豁然回身,目色已变阴沉:“哼!你这叫恃宠而骄!”
“宠?”纤纭笑意更如霜飞,落在唇角讥讽的一处:“若你宠我,便不会叫皇后当众那般羞辱于我!你明知道,她目的为何,却不出言相护,堂堂大瀛国婕妤亲自为楚诏国献舞,哼!皇上,难道这便是您的宠,这便是大瀛国的颜面吗?难怪南荣景须会独揽大权,难怪……楚诏国会不将我大瀛放在眼里,在我边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却仍可以在雍城歌舞升平、耀武扬威,便连自己的女人摔下高台,还要楚诏国勇士出手相救……”
“住口!”赵昂眉眼纠结欲裂,瞪住纤纭,双手抓紧她细弱的双肩:“你不要得寸进尺!哼!朕的女人?你是朕的女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手上用力,将纤柔的女子放到在圆木桌上,他壮实的身体覆下来,心口激撞,扯下她水红绸纱,凝白如玉的娇美肌肤,的确是令人垂涎不已的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