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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下?”子修冷冷一哼:“我是如何允下,想必父亲最是知道!”
说着,狠狠瞪父亲一眼,厉声道:“总之,我不许你伤害纤纭和她姨娘半分,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转身出门!
秦柔在后徒劳的叫着,子修却没有回看一眼!
南荣景须气得发狂,狠狠甩开秦柔的手,死死盯住她:“你看看,你看到了吧?说我偏心无天,你看看你儿子,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从来不为南荣家着想半分!”
秦柔低头无语,只是垂泪!
这父子间的嫌隙,究竟自何时起,已变得这般不可收拾?
南荣景须静一静气,望向殿外斜阳刺目,眼目微微一凝,突道:“我想,也该是找那沐纤纭谈谈的时候了!”
“什么?”秦柔一惊,南荣景须望向她,道:“你明日入宫,便叫她过府一叙!”
过府一叙?秦柔半晌未回过心神,南荣景须已拂袖而去。
秦柔立在当地,神思犹自恍惚,无论如何,那女人如今已贵为婕妤,便如她所言,自己无论是什么夫人,毕竟要尊敬她一声,那么……便是她要她来,便可来的吗?
况且,还有皇上!
秦柔缓缓坐下身,细细思量!
九 雁还飞(8)
次日,日轮才满,纤纭对镜梳妆,新来的芊雪与莓子格外灵巧,甚得纤纭喜欢。
喜顺进来道:“婕妤,刚护国将军夫人来过了。”
镜中美人黛眉微颦,随即舒展:“哦?可有事吗?”
喜顺小心道:“夫人说,此事说不得,要我小心回了婕妤,请婕妤过府一叙。”
纤纭眉尖儿一蹙,令芊雪与莓子停下手中动作,略一思忖,随即笑道:“呵,有何说不得,我乃南荣家世女,回自家走走,却哪有说不得的?虽说这宫中耳目众多,夫人也未免过于小心了。”
纤纭笑得冰凉,喜顺何其细敏,一句耳目众多,便已然明白,连忙道:“那是的,是小人回错了话儿,夫人只是请婕妤回去走走,叙叙家常。”
纤纭微笑,看着他:“好,我自己去便好,你们都留着吧,呆会皇上要是来,便与皇上说了,护国将军夫人请我去说说话。”
喜顺点头,便望向莓子与芊雪,两人亦忙低身应了。
纤纭这才对镜一望,妆容还算齐整,今儿个穿得也华丽了些,整一整云鬓,便拂身而去!
车上,思量匆遽,是不免忐忑的,自己已摆明了不与合作,姨娘还在客栈之中,纤纭心里亦明白,说是护国将军夫人,却不如说是南荣景须“有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纤纭心下一定,神色便已如常。
到了南荣府,十月木芙蓉如“关雎宫”一般繁盛,流水淙淙,看在眼里,微微泛冷。
南荣家书房,自己已非头次来,此次却已是另一番身份。
不一忽,南荣景须便自内走出,却并不见南荣夫人!
果然如此!纤纭心底冷笑,神色却无动分毫!
南荣景须略一低身:“见过沐婕妤。”
刻意加重了沐字,纤纭早已心中有数,只淡淡道:“南荣将军不必多礼。”
南荣景须挥手示意众侍人退下,望一身华贵,今非昔比的绝色女子,不禁啧啧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人,沐婕妤如今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纤纭缓步踱至窗边,冷冷一笑:“将军假借夫人之名邀我前来,怕不止是夸赞纤纭而已吧?”
南荣景须挑唇,威严眉目浸了些微寒意:“自然不是!只是日后若要一睹当年‘胭脂楼’头牌歌姬的芳容,便是难上加难了!我有时……真不懂你!”
“哦?”纤纭不动分毫,依旧望着窗上枝叶乱颤,语色中不见痕迹:“难道有时……将军竟是懂我的吗?”
南荣景须缓缓踱步,沉缓轻稳的步子,着显他功力深厚:“那是自然,呵,想从将门千金一朝沦为舞女歌姬的心境,本将军多少有所体味。”
纤纭豁然转身,惊异只有片刻,冰雪双眸便噙上一抹淡淡笑意:“果然不愧南荣景须!终究是瞒不了你的!”
南荣景须道:“我只是不懂,你如何会如此暴露自己,自称姓沐!还这般公然与南荣家为敌?”
纤纭眉梢儿一动,眼神凝霜:“哦?将军不懂吗?”
说着,缓步踱向案几,望一案墨光纸韵,突地提笔,在那副昨日画毁了的青松上一勾,辗转间,那一点污墨便勾作冷云丛丛。
“纤纭乃将军举荐入宫,缜密有若将军,想必早便将纤纭的一切调查清楚,纤纭故作姿态,刻意隐瞒,岂不是成了将军茶余饭后的一大笑话?”纤纭目光浓郁,扬眸看他,犹如画中冷冷墨云:“南荣公子跟在纤纭身边三年,无论有心还是无意,作为父亲的您会不去调查他迟迟不归的原因吗?宋天虹、林保风、王宝立之死,将军不会细细思量吗?百般种种,若将军还想不出个一二,那么也枉费了这护国将军的名号!”
“那么……你真真便是沐天之女沐纤纭了?”南荣景须目光森寒,切切道。
纤纭仍旧一派淡然,轻勾唇角:“不错!”
“为报仇而来?”
“不错!”
两人目光相对,剑光寒雨,刀见白刃,一触即发!
九 雁还飞(9)
许久,皆是静默,只有彼此间毫无避退的眼神和呼吸,在宁静中激撞!
“那你为何不干脆接近子修来杀我!反而要进宫去?”南荣景须静一静气,胸口却依旧起伏不定。
纤纭冷冷一笑,掷笔道:“你与王宝立、宋天虹、林保风不同!我即使入得了南荣家都未必有下手的机会,更何况,你既早已怀疑了我的底细,又怎可能轻易要我入门?哼!倒不如干脆进宫去!”
一语方毕,南荣景须却突地哈哈大笑,那笑声极尽嘲讽:“沐大小姐!只恐怕你养在青楼,于这朝中之事,并不甚明白吧?”
说着敛笑,目光尖利的望着她:“想我南荣家战功赫赫,声威在外,皇上?哼!你便去问他,可有胆子与我南荣家为敌?”
纤纭淡笑,一双美眸明明如玉,却刀锋凌厉,迎面而来:“所以你南荣将军才有恃无恐,将我送进宫去?”
南荣景须挑眸,冷冷讥笑。
纤纭却依旧淡定,悠慢道:“呵,三年前,我杀林保风,与南荣公子初次相遇,三年来一直不解,他缘何不出手阻止于我,直到我得知他的身份后,才豁然明白,想必南荣公子三年前突地出现在康城,该不是因为年少好玩,放浪不羁吧?林保风一死,这天下兵权便尽数在南荣家手下,之后将军您又甘冒大险送我入宫,不过因为皇后不济,五年不可得帝王之心,输了杨太尉之女杨辰妃,令太尉一家荣宠过甚,后,再又用尽心机与傅家结姻,拉拢德高望重的朝中重臣,哼!当今皇上虽年少轻狂,却傲骨一身,我不过入宫几日便已察觉,又何况是精明如此的将军您呢?这许许多多做下来,难道……南荣将军心中便是确无忌惮的吗?”
一语中的,女子神色如常冰冷,似笑非笑!
南荣景须眉目顿敛,一双黑眸森寒如潭,眸底潜藏的狂风暴雨,仿佛顿时便要冲破眼眶,却靠那一点微薄的意志牢牢控住!
“哼!倒是个颇有些心思的女子。”
说着,倏然抢上一步,右手一扬,牢牢钳住纤纭白皙的雪颈,纤纭吃痛,顿觉颈上一紧,清眸微微一滞,轻咳一声,几乎窒息的感觉令全身不禁战栗!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南荣景须狠狠望住她,纤纭轻咳一声,依旧含笑:“你不会!”
指节“咯咯”作响,钳在雪颈上的手愈发收紧,南荣景须豪毅的阔脸,几乎扭曲的狰狞着,切切的笑,悚入人心!
“是吗?”眼光一点点狂放,在纤纭玲珑有致的身量上上下打量,那种目光,仿似在某一夜、某一个时候,亦曾有过!
那是有悖于这张豪毅脸廓的眼光,那是亵渎这护国将军名号的眼光!
纤纭心底倏然刺痛,便觉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低在她耳际,喘息声声:“你……并不像你的母亲。”
纤纭一怔,便感到他目光愈发放肆:“萧涟当年号称苏城第一美人,可是……你却是我所见过最美的女人,难怪子修为你神魂颠倒,那小皇帝亦为你意乱情迷!”
说着,松开钳在纤纭颈上的手,一把揽住她:“我不会杀你,我当然不会杀你!”
“放开我!”纤纭豁然惊觉,颈上火辣的疼,她却顾不得,用尽力气推开他,却无奈他的强壮!
“南荣景须,你不要忘记,如今我已是皇上亲册的婕妤,若是有半点闪失,便是你权可倾天,亦不怕天下人耻笑吗?”纤纭被他禁锢的身子用力挣扎,冰雪目光有如冰刀。
气氛一时凝住,唯有两人阵阵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