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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灵,我不理你,不代表我怕了你,我警告你,不要招惹我,否则……”纤纭眼神一肃,声色俱厉。
“哦?否则什么?”傅之灵真真是个娇蛮性子,竟而踱步上前,站在纤纭前面:“哼,真以为你是南荣家世女就了不起吗?到了这宫里,还不是各凭本事?凭我傅之灵,难道还怕了你不行?”
“哼!”纤纭唇角微动,眼神由狠厉转为鄙夷:“傅小姐未免过于自信!”
一言一语的争执,令前面的“良女”纷纷侧目看来,太后与皇帝皇后未到,竟有人吵起架来。
身边小内监忙道:“不要争吵,若是惊了驾,你们……”
“放肆!哪里轮到你说话?”傅之灵瞪向他,挑眉道:“你是何等身份,敢这样与本小姐说话,可知我是谁吗?”
说着,冷冷一哼,望向纤纭:“至于她,你可就更加开罪不起,人家可是南荣家世女,岂是你这等身份可呵斥的?”
“南荣家又如何?”
突地,一声冰冷沉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众人大惊,内监侍女、守卫“良女”纷纷下拜,恭敬中有莫名战兢:“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娘娘、辰妃娘娘。”
七 舞惊鸿(3)
声声如潮,傅之灵与纤纭方才回过心神,傅之灵慌忙拜下身去,纤纭望着一行来人,中间的男子剑眉如飞,深眸幽幽,挺拔身躯,犹若高拔青松傲立风雨,约莫二十几岁年纪,可那眸中隐藏的深邃却令人莫名心颤!
低眼望望跪坐一地的人,纤纭方才想起下拜,跪下身去,却是不语!
中间男子,黄袍加身,便定是帝王赵昂无疑!
“你,便是南荣家世女?”说话间,喜怒不形,无需抬眸,纤纭亦可感到那凉丝丝的目光:“是!民女纤纭。”
“纤纭!”赵昂缓缓踱步,走至纤纭身边,幽深目光上下打量她,只见她于穿花纳锦的众“良女”中一身白衣胜雪,长发流如黑墨,青丝如瀑,只一支碧玉榴花簪,与手中玉箫相映生辉,清灵纯透的女子,只一双水眸冰凉如雪。
“都平身吧?”赵昂沉沉道,众人谢恩起身,退避在一边,赵昂回身于太后身边立定:“母后,咱进去吧。”
昔太后一身华锦,眉目一派高贵,轻缓点头,途径纤纭身边,赵昂目光突地一肃:“朕倒要看看,南荣家世女有何本事!”
纤纭眉心一凝,目光迎上赵昂的眼,他的眼神依旧无波无澜,可那份深幽,却深沉得可怕。
目光不及收回,一双丽眸便狠生生的望过来,纤纭一怔,随即会意,心底不禁冷笑,那是皇后的目光!
她神情略微紧涩,灰暗无边,哼!怕她丢了南荣家的颜面吗?
纤纭冷哼,手中碧玉箫紧紧握住。
七 舞惊鸿(4)
“惊鸿阁”内,暖香袭人,深秋,精致典雅的殿阁,两侧香木雕篆椅整齐布陈,上堂是鎏金龙凤座,太后、皇帝、皇后、辰妃纷纷落座,下面是偌大的一片空阔,青砖地面晃亮如洗,映着整个殿内的烛光灯火、阑珊如雾。
众“良女”行礼,款款落座在两侧香木椅上,堂上内监展一卷黄绸,高声念着官腔儿,皇上目光望在杨辰妃身上,那目光柔情深深,望得杨辰妃面如霞霭,微笑低首,皇后目光冷淡,神色如霜,昔太后道:“好了,不要尽说些个无用的。”
满口皇上仁德、皇后贤淑的内监忙住口,回身恭敬道:“是。”
说着转身,对向堂下众“良女”:“高家次女。”
声落,一女子款步上前,一身金丝杏黄长绸裙,发上步摇流荡如风:“民女高墨兰,参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辰妃娘娘。”
“平身。”赵昂平声道:“高墨兰,可是观文殿学士高仓之女?”
高墨兰眉间一喜,微笑道:“正是。”
“听说你善琵琶?”太后问道,高墨兰低身一礼:“回太后话,只是略懂一些。”
太后点头,眉眼间堆着笑,高墨兰知书达理、温柔得体,太后显然十分满意。
内监示意两侧侍人,递上琵琶,高墨兰怀抱琵琶,指尖儿拨动琴音,如天际幽幽浮动的流云,令人心旷神怡。
但,纵是如此,皇帝的目光,却仍旧不时流连在杨辰妃身上,不曾有丝毫动摇。
高墨兰一曲终了,皇帝再无所言,难免失落,但仍旧礼数不失,恭敬的退在了一边。
接下来,是一个个“良女”各显其能,书画琴声、诗词歌赋,都不过平常而已,在皇帝眼中,书不及杨辰妃的娟秀行书,画不及杨辰妃的飞墨浓彩,琴不及杨辰妃的仙渺动听,歌不及杨辰妃的婉转悠扬。
傅之灵抚琴歌一曲,皇帝却连眼也未曾抬起。
恨恨的不甘,尽数写在脸上,却无奈皇帝不动分毫。
“南荣家世女纤纭。”内监一声,傅之灵方才回过心神,愤然转身,与纤纭目光相对,纤纭鄙夷一笑,冰雪目光,不避半分。
傅之灵恼怒,却无法,退在一边。
纤纭轻轻低身:“纤纭参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辰妃娘娘。”
皇帝目光突地一转,幽深中颇耐人寻味:“哦?南荣家世女?”
之前十七名“良女”,除第一位高墨兰,赵昂从不曾言语,纤纭抬眸淡淡道:“是。”
七 舞惊鸿(5)
皇帝望一眼她手中玉箫,笑哼道:“你可是要吹奏一曲?”
纤纭点头:“是,但请皇上准许,将民女事先备下的画屏搬上殿来。”
赵昂侧眸示意,内监会意,向身边侍人使个眼色,侍人便自偏处,抬上四展纯白绢丝高画屏,屏上无一丝沾染,映得烛光轻轻,白得晃人眼目,女子身后一方横台,笔砚丹朱、青墨香郁。
赵昂道:“南荣家世女,请吧?朕……拭目以待!”
纤纭淡淡一笑,纤指搭上手中玉箫,清碧通透的箫管,音质空灵幽渺,整个殿宇突地静谧有若万籁俱静的深林幽谷,蝉叫鸟啼,尽皆失去,唯有淡淡青木余香袅袅缭绕,和着那箫声的空灵,仿佛那流泻的时光,便在吹啸人指尖儿间跳动中起起落落!
殿外,拂进微风丝丝,纯白色凉丝菱纱裙飘飞如云,绝色佳人、碧玉箫凉,那音不若先前几位弄乐“良女”般或欢快、或幽婉、或静淡如水,那箫声中,仿佛凝着悲伤欲绝的思念,无端使人内心惊恸、悲凄伤感!
人人闻之不免黯然,赵昂眼目微滞,目光终于凝定在堂下“良女”身上,皇后望去,唇角微微一勾,挑眉望向杨辰妃,杨辰妃秀眉微凝,似亦沉醉在那幽幽凄楚的箫声中。
突地,渐入佳境的声音戛然而止。
人人心上皆不免一颤,仿佛断了的箫声。
纤纭目色流转,回身,一袭白衣翩然如仙,汤汤广袖飘如云动,抡腰间,云毫檀香笔紧握手中,足点轻盈,旋身摆裙,墨韵幽幽,一笔一画、一勾一动,皆如同仙子凌波踏雾,灼灼其华、灵动脱尘。
箫声余音犹在,绝色女子翩然素裙舞蹁跹。
不需几时,四展画屏,香墨幽幽,梅兰竹菊跃然纸上!
舞裙、碧箫、墨画!
绝色女子一行一动,如雪回风,青葱玉指行书间,隽永娟秀的小字,错落画屏,画笔一勾,女子舞落屏边,微微低身:“纤纭献丑了。”
人人犹在恍惚中不能回神,被这一句突地惊醒,却皆不禁骇然失色。
只见殿堂之上,黄袍挺立的威俊男子,不知何时,已然自坐上站直身子,正缓缓踏下阶台,目光惊艳!
他踱步至画屏前,看那末位一副清菊傲然,便似立在一边的女子,绝色而风骨如菊。
那菊花画屏边,题着小字一行——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赵昂嗓音沉稳,幽幽吟道,转目望在女子绝美的脸上,只见那眼眸水光盈盈,这一字一句,难道竟是她此刻的心境吗?
只是,那愁绪只有一瞬,冰雪眸子便冷冷望来:“皇上,南荣家世女本事如何?”
赵昂一惊,女子一脸倨傲,无半分惧色,直视而来,单单就是这份勇气,便是其她“良女”所不能的。
微微一笑,道:“名门之后,果然不同凡响。”
纤纭略一低身:“谢皇上夸奖。”
堂上,皇后略显得色,细眉微动,紧紧盯望着杨辰妃,杨辰妃此时方才回神,淡淡妆容下,亦显出一丝愁虑。
七 舞惊鸿(6)
歌消舞散,众“良女”各自回房,等待册封。
纤纭一曲四座惊,众人只看着她一袭白裳出尘,静静走回房间,她依旧面无表情,并不因皇帝的眷顾而有分毫得色。
可是回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