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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绝的一句,果真不再掩藏。
苍肃的脸,亦剥去了往日庄重假装的层层面纱,露出阴冷笑容。
言说间,握紧腰间铁剑,蓄势待发。
他知道,今日一战,在所难免,虽不是自己原本的计划,却是自己多年所期。
如今,那霸占帝位多年的皇帝便站在眼前,还容得他活着走出南荣府吗?
纤纭只道:“欧阳夙呢?”
南荣景须忽的大笑:“沐纤纭,我说过,若叫欧阳夙活命,需拿赵昂的人头来换!”
赵昂冷眉一聚,龙眸中燃起丛丛光火,长剑在手,银芒毕现,浓重天云被剑芒撕开,光影在瑟瑟风中闪亮:“南荣景须,多说无益,朕的人头在此,有本事,你自己来取!你的野心,从小朕便了然于心,今天……便做个了结吧!”
赵昂锋芒不掩,此时此刻,他再不是隐藏着心中睿智的帝王,再不是只有隐晦尖锐的那把钢刀,他的剑直指南荣景须,他的刀自眼神中来,刀刀致命!
南荣景须望着他,笑道:“哈,赵昂啊赵昂,我南荣景须若说有哪一步是走错了,那么便是太低估了你,还要……要那个妖女入宫!”
纤纭秀眉凝视,望着南荣景须几乎扭曲的脸,赵昂长剑光寒不减,悲厉道:“我大哥,便是你杀的,对不对?”
南荣景须冷笑道:“不错!赵麟如此优秀,可以说是大瀛朝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储君,我无法想象,他登基之后,我南荣家在大瀛朝内可还有地位在!而你……”
冷笑的眉眼渐渐凝满狠色:“哼,你看起来如此儒弱,如此无能,可我没想到,你才是最可怕的狼!我将你推上帝位,你却要反咬一口!”
“若朕只是安安稳稳的做个傀儡皇帝,你便不会有不臣之心了吗?南荣景须,你的野心,何止是把持朝政这样简单?你要的是君临天下!”
赵昂一语切中要害,南荣景须直言不讳:“不错!所以赵昂,既然你自己挑破了,我也无需假装,动手吧!”
说着,腰间铁剑生寒,赫然对向赵昂的剑,剑尖儿银芒烁烁,令人眼神迷惑。
长剑出鞘刹那,仿佛惊动了冷风簌簌,树蔓狂烈摇动,赫然间,枝丫颤颤,繁密高树中,一支支冷箭直向府院中间,对着闯进府门的一行来人。
赵昂举眸看去,房顶屋檐,树影深深,无不被闪亮的箭光弥漫!
南荣景须得意的扬眉:“赵昂,你未免太过稚嫩,竟会愚蠢到自投罗网,哼!前些日子,乌刘国串通周邦小国造反,叨扰边境,你令趋兵攻之,久攻不下,再又加强了兵力,只怕此时……正是皇城空虚之际!你选在此时此刻向我宣战,果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
随着,又是一声声尖利的狂笑。
赵昂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的平静中总有令人窒息的阴森。
“乌刘国并未造反,只是早有不臣之心,是你,以毒谱为交换,与江湖邪派‘焚宫’勾结,令‘焚宫’之人前往乌刘国,与乌刘国君串通,并相助乌刘国,至于久攻不下,亦不过是前方将卫已被你收买,是你,故意调离了京中兵力!以图谋逆!”
一句,仿佛是平静中一声惊雷!
笑声戛然而止,南荣景须不可置信的望向赵昂。
赵昂剑还在手,银亮的剑光却掩不去他眼中灼灼锋芒,他笑得云淡风清,却蓄积着坚定的力量,随时欲将眼前逆臣刺死在地!
“你……你……”南荣景须同握着剑的手,微微抖动,苍暗的眸子,看遍世间一切的双眼,此刻竟迷茫万千。
眼前的青年帝王,他似从不曾认得。
“难道你……你没有……”
难道,他竟没有将兵力调往边境不成?!
南荣景须一时慌了心神,果见赵昂唇边扯出一丝冰寒笑纹,冷绝天地:“不错!你才说过,是你……太低估了朕!你可令人出府看看,南荣府外,已被牢牢包围!”
“放箭!”
一切皆在南荣景须预料之外,他仰天一吼,向后退去,退出府院宽阔的空地,良久,树影摇曳如常,风声过耳,却不见一支箭射落空地!
南荣景须大惊,举首望去,但见南荣府上空之人全部定住,一动不敢动。
“你们……”
定睛一看,方见无声息间,兵卫竟多出许多,在弓箭手身后皆有肃立的兵卫,手持钢刀,赫然挺立。
赵昂冷笑道:“他们的刀上都淬了毒,你的弓箭手敢动上分毫,立时毙命在此!”
“你……”
南荣景须握剑的手被剑柄纹路刺痛,但,毕竟身经百战,纵是心间无比惊动,面色上却依旧冷静非常,他强自牵出丝笑意,转眸望向纤纭:“哼,沐淑妃,你看到没有,亏得你这般在意他的性命,他却欲将欧阳夙置于死地!”
纤纭亦震惊的望着赵昂,她虽早便笃定赵昂绝非池中之物,却不想心机竟深沉至此。
竟连南荣景须亦被他算计其中,措手不及,而未曾流露半分声色!
她迷惑的望着他,赵昂如此之深的城府,那么自己从前所耍的小手段,又如何能逃得出他的眼睛?
可是,他从未表示过怀疑。
她不敢相信,他是爱她才会纵容她,也许这背后亦有自己不曾洞察的原因,被他深深掩藏在一次次的宠溺背后、不得而知!
想来,不寒而凛,竟而忘言。
赵昂见纤纭不语,雪似的目光沁着惊疑,他缓声道:“南荣景须,休要挑拨离间,若你束手就擒,交出欧阳夙,朕……便饶你性命!”
“呵——”南荣景须突而露出一丝笑容,不知何时,身边之人已然暗自去到暗牢,南荣景须身后忽的让开一条路来,一人双手被缚,青袍扬卷,目光朗然望着这方战场!
纤纭双眉一蹙,欲要上前,却被赵昂拉紧,肃厉龙眸止住她一切想有的举动,那双眸中,有警告,亦有说不清的冰寒。
纤纭莫名一颤,转头看向欧阳夙,欧阳夙却淡定的望着她,唇际似有清淡的笑意。
仿佛,战火在他的眼里只是一阵云烟,留不下一分痕迹。
不觉得,静下心来,望向南荣景须:“南荣景须,你待怎样?”
南荣景须冷哼道:“我早说过,杀了赵昂,欧阳夙必然安然无恙!”
定乾坤(2)
赵昂此刻不语,他亦想要知道,纤纭会做如何抉择!
纤纭望着他,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她惘然笑了,原来如此,难怪,赵昂会果真带着自己前来南荣府,他并非真心要救欧阳夙,他……只是想要她在他和欧阳夙之间做出选择!
纤纭挣脱出被赵昂紧握的手,赵昂凝眸看她,龙眸光寒。
纤纭冷笑:“你也在逼我,是不是?”
赵昂望着她,不语,他不欲否认,在纤纭的目光下,他否认,也只是愚蠢的欲盖弥彰!
秋阳渐浓,凝结着纤纭眼中,清泪缓缓落下。
赵昂微怔,却见纤纭白雪袖一扬,一柄短刃赫然在手,侧眸在欧阳夙脸上,寒刃如冰,映照着纤纭凄美容颜,她微笑,柔情万千,似水缠绵:“欧阳夙,对不起,我不能杀了这个皇上来救你!可是……”
目光转向赵昂,沉痛而悲凉:“可是,我可以和你一起死!”
风乎止。
一切静谧如水。
南荣景须与赵昂皆是一惊,便连欧阳夙亦是大惊,他不曾想纤纭会如此罔顾自己的性命,和自己腹中的孩子,但,只有片刻,他便释然了。
他望着纤纭,心内竟涌起万分敬意!
记忆的深处,豁然分明的大漠狂沙,那时候,在楚诏的荒漠中,纤纭是如何大义凛然的拒绝漠川,是怎样的慷慨陈词,令人肃然起敬!
她说,她是大瀛朝儿女,绝不会在敌国忍辱偷生,卑躬屈膝!
她的身体里流淌着沐天精忠报国的血,她从小便听从父亲的教诲,她的心中,若说有一样胜过了自己,那么……恐便是她的父亲誓死保卫的大瀛江山!
她不能眼看着它落入奸佞之手!
所以,她绝不能出手杀死赵昂,否则,她亦不会选择与他来此,踏上这生死未知的一条路!
欧阳夙温柔的笑了:“好,纤纭,死有何惧?”
纤纭亦痴痴的望着他,泪水迷蒙了双眸,可是这张脸孔,她却一生也看不够。
纤纭狠狠的望向南荣景须:“南荣景须,你杀他吧,杀了他,我与他……死在一起!”
南荣景须身子一震,手中长剑抖落微点凉尘。
纤纭的目光从来都是这般震动人心,从来都是这样不可侵犯!
从她清澈如水,冰冷似雪的眼神中,仿佛能看到萧涟当年倔强的目光!
南荣景须相信,纤纭说得出,做得到,她的确有勇气用自杀来灭绝自己!
他不能让欧阳夙死,更不能让她死!
然,惊乱只有一瞬,他阴笑道:“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