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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柄剑横在纤纭与欧阳夙之间,欧阳夙横剑一挑,血光四溅,寒芒冷厉,纤纭面色苍白。
这,是第二次因她,而令浩阳门惨烈喋血!
欧阳夙见她愣住,连忙催促:“快走!”
刀剑开路,血光为阶。
纤纭仿佛又看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场杀戮,亦是这样漆黑深冷的夜,亦是这样的血光满天,剑戟横斜。
她一时有些恍然。
欧阳夙拥住她,与红绸迅速奔出浩阳门,有十几名暗人随着奔出来。
浩阳门外,夜冷人静,雍城在暗幕下肃然冰冷。
欧阳夙拉着纤纭跑了一忽,便停下来,关切的望向纤纭:“怎样?还好吗?”
纤纭气喘吁吁,虚亏的身子又身怀有孕,确禁不得这样的奔波。
她强自道:“我没事,我们快走。”
“转弯处有子修备下的马。”欧阳夙揽住纤纭素腰,感觉她急促的喘息,知她已疲累不堪,但他们不能停下,只怕此时已震动皇宫,淑妃出宫,就算赵昂熟睡在水芙宫中,想必亦不会无人来追击!
走过转角,果然看见两匹骏马拉着一辆篷车,欧阳夙一怔,只见树后踱出一名男子,冠玉束发,长衫素净,正是南荣子修,方才领会。
还是子修较为心细,想纤纭有孕在身,定是不宜旅途劳顿,还是备车比较稳妥些。
“南荣公子。”欧阳夙唤他一声,他的目光却与纤纭相触,纤纭淡淡垂下眼去,她想,于子修,冷漠方才是最好的对待:“多谢南荣公子。”
一度,她曾唤他子修。
子修眼里幽幽落寞,默然道:“上车吧,我护送你们出雍城。”
纤纭与红绸相携上车,子修望着她冷漠背影,那一袭热情水红于她多么不配?
她无数次的利用,自己亦无数次的发誓,可最终,还是要帮她,还是要为她颠倒!
与欧阳夙跨上车,暗人们疾步跟在后面,拉开一定距离,向雍城城门奔去。
若要逃走,那里,是最后一关!
三十 东风破(5)
子修扬起马鞭,这一次,他亲手送走纤纭,也许,便当真是今生的永别,再见,恐不知何年何月!
心中百味杂陈,雍城城门已近在眼前。
他勒住马缰,向着城上大喊:“我是南荣子修,烦请打开城门!”
南荣家于雍城势力不小,人人自知道南荣子修乃南荣家大公子,平日里,但凡子修要出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报上名来,城门便会打开,可是今日,城上之人向下看了一眼,却只道:“大公子稍候片刻。”
须臾,城下走下一名小将,此人子修是识得的:“韩宫是我,请打开城门,我友人家有变故,我要送我这文友人及他的家人出城。”
“回大公子,前次您出城去,三年未归,小人受将军责难,这次,小人万万不敢再放大公子出城。”韩宫恭敬说着,南荣子修眸色一滞,随即道:“这一次,事关紧急,我保证天不亮便会回城。”
韩宫依旧恭敬道:“恕小人不能从命。”
突地,车帘挑开,露出莹莹纤腻的细指,凝白的指紧攥着一枚金牌,声音冷冷的:“看好了,这是什么?还不放行吗?”
韩宫上前一看,那金漆令牌雕龙卷云,正是皇上御用腰牌!
他微微一惊,却仍旧迟疑。
“大胆,见了御用腰牌还不放行?子修厉声呵斥,却觉得隐隐不对,自己深夜出城,不是头遭,纵是出走后亦曾有过,却不见韩宫若今日般阻拦。
“是何腰牌,可否与我一看?”
正想着,只听见一个男子声音清朗而沉稳,夜色之下,月光如芒,子修心中一颤,回身看去,只见马车后,一人长衣荡荡,清眉傲肃,一柄长剑在手,光影斑驳映在眸中,他淡淡笑着,却感觉寒意逼人。
“无天……”
子修大惊,却见韩宫趋步上前,如释重负的拜倒在无天身前:“二公子……”
声音微颤,难道……他竟是在等着他来吗?
子修跳下车来,与无天对立在夜色下,长衣飘渺,目光纠缠,兄弟二人,许久,只是这样静默的望着。
欧阳夙微微叹息,终究还是被南荣无天发觉!
他本亦是想到的,子修去要人,不可能不引起无天怀疑,只是他祈望着无天与子修的兄弟之情,不会前来阻止他们,更不会告知南荣景须!
欧阳夙亦走下车来,手指按紧剑柄,长风荡起三人衣袍,互望的眼神中,纠错万分。
看见欧阳夙,无天的眼里,划过几许狠色,稍纵即逝,便又是一副淡然脸孔,看向子修。
“大哥,你令我好失望!”
无天淡淡一声,清明的眸有月光流过,只觉得凉薄。
他缓缓向马车望去,冷声说:“沐淑妃,也请下车一叙吧。”
车内,纤纭一怔,而红绸听闻到无天的名字,早已泪水掉落。
她想到了许是会与儿子永远别离,却不曾想,在这生死时刻,拦下他们的……竟会是他!
自己的亲生儿子!
三十 东风破(6)
夜色越发浓郁,天幕被黑沉的阴云笼罩,一片荒凉。
纤纭与红绸走下车来,依旧华丽的水红色丝裳,依旧美绝尘寰的娇媚女子,她的眼里有微微叹息的光,一点点泻落在月色中。
而她身边的女子,一身简约月白,早已泪水纷纷。
欧阳夙站在她们的身边,眉目平静。
无天一一扫过去,目光最终还是落在子修身上:“大哥,我便知道,你向我要人,定是为了这个女人,我却不知,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敢令当朝淑妃逃出皇宫!”
“我终究是瞒不过你的眼睛。”子修淡淡道:“只是无天,这一次算大哥求你,放淑妃离开雍城,她便再也不会回来,父亲不是一直视她做眼中钉、肉中刺?她自己离开不是很好吗?”
“可她是杀人嫌犯!”无天清朗的眼有一瞬间阴冷,随即被冷静掩盖。
纤纭却惘然一笑,他是为了芊雪,她懂!
“你为了芊雪,定要我死,是不是?”纤纭声音有略微哽咽,却令无天神色黯然,他不语,只是望向夜空冷冷浓雾,仿佛没有边际。
纤纭是早看出他心思的,只是他自己一直逃避,直到芊雪的死讯传来,他方知道什么是心痛。
与芊雪未见得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她却是他第一个为之心动的女子,在南荣府的日子,她对他,像个无微不至的……姐姐!
“若二公子是为了芊雪,便该冲着我来!”欧阳夙上前一步,立在纤纭身边,一双形影璧合的人,被茫茫夜幕突兀得那样夺目,无天冷冷笑了:“我不为谁,今天亦是要抓你们回去,这……是我的职责!”
“无天,你非朝中官员,何谈职责?”子修道,无天看向他,眼眸微微凝结:“大哥,你该知道,我从小的职责,就是听从爹!”
子修一怔,默然垂下眼去。
“怎么?是要负隅顽抗?还是束手就擒?”无天眼神陡然冷冽,平波似的目光终究结起寒霜,他握紧腰间的剑,蓄势待发。
欧阳夙亦冷下了眼眸,“噌”的一声,剑光凌厉,天幕俱暗,唯独一柄长剑刺目冰冷。
他拔出剑来,直向无天,如今这样的拔刀相向,纤纭与红绸有多么不愿,可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亦是为了无天,这一战,在所难免。
“来吧,二公子。”欧阳夙剑指无天,淡然道,无天亦是冷剑挥扬,笑道:“欧阳先生可自信能带着两个女人逃出这重重包围去吗?”
一个眼神,城上的侍卫,纷纷向下跑来,身后适才的十几名暗人亦拔出剑来,对向中间围着的四人!
冷夜幽寒,欧阳夙扫视四周,冷冷一笑:“二公子若要以多欺少,在下亦无话可说。”
“无需用激将计,我于君子与否毫无兴趣,只管完成我的职责!”无天一语方毕,便横剑而去。
欧阳夙举剑迎击,双剑激撞的声音刺破浓夜,迸射火花四溅。
纤纭与红绸退在一边,此时的她们,内心煎缠可想而知,不过她们却相信欧阳夙的手下定有分寸。
未得命令韩宫等守卫未敢轻动,毕竟站在这里的,无论是哪一方,都是身份高贵之人。
而暗人们显然早得了无天命令,见无天与欧阳夙缠打在一起,齐齐亮出剑来,银光耀眼,直向纤纭而去,纤纭惊觉,一把推开红绸,她极力应付,却只有躲避之力。
子修慌忙上前,一声喝道:“你们敢伤淑妃,是不要命了吗?”
十几人一齐犹豫,却听无天道:“不要伤人,活捉便好!”
几人得了命令再欲上前,子修却先人一步,抢在纤纭身边,展臂护住,高大的身影,目光凛然:“你们若是要抓淑妃,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
纤纭被子修护在身后,子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