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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纭浅淡一笑,漠芙这是在效仿她在楚诏时的样子,以此来彰显她的地位显赫,纤纭不禁冷哼!
漠芙啊漠芙,只是你估量错了眼前的男人,赵昂可不是漠川,漠川虽残暴却极度任性,赵昂冷酷,却理智非常,他的心,不会轻易被任何人主宰。
…………
(1):剑兰种名唐菖蒲,球茎入药,确可治疗跌打肿痛。
二十七 乱红烧(2)
“淑妃姐姐何来如此雅兴?真叫妹妹受宠若惊。”漠芙一派挑衅口吻,纤纭不过自红绸手中接过瓷瓶,嫣然幽笑:“听闻妹妹为皇上起舞,却伤了脚踝,特送来些药物,不成敬意。”
漠芙令莹心拿了,微笑道:“那……可要多谢淑妃了。”
说着,示意莹心退下,莹心会意,将殿门关掩。
漠芙随即收起了适才的一派笑颜,冷漠道:“沐纤纭,你定不会无缘故的跑来我这双月宫吧?不要兜圈子了,直说吧。”
纤纭却依旧清淡面孔,隐隐带着笑意:“容妃倒是个爽快人。”
说着,眸光中的水色渐渐成雾,令那冰雪目光不甚清明:“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便如同我当时恨着漠川,这一次,你杀不了我,定然心有不甘。”
漠芙冷笑不语。
纤纭既而道:“想来你对漠川如此倾心,忠贞不二,却愿委身于皇上,更加大献殷勤,显然不仅仅为你亲族活命,是不是?”
漠芙一哼:“淑妃果然心思缜密。”
“你与南荣景须勾结,料定我会于欧阳夙之事耿耿于怀,便设法救醒欧阳夙,与芊雪一同为他灌输错误的记忆,想要令我痛不欲生,生死不如,但是,你未曾想到,南荣景须竟有用到欧阳夙之地,令他回到宫中,向皇上通风报信,于是,我命保住,想你与南荣景须间定有一番争执,我不知是何等利益令南荣景须愿与你联手,我只知道,你在一心利用与引诱皇上,设法迷惑于他,给我致命打击,是不是?”
纤纭一字一字分析透彻,令漠芙微有一怔,她思量片刻,终究淡声一笑,扬眸道:“是又如何?沐纤纭,你不要太得意,若非我与华雪公主有约,早便在皇上面前告你与欧阳夙一状,呵,到时候,我看你还如何笑得出口?”
“漠芙……”纤纭笑得犹似秋日中犹自璀璨的红枫,嘲讽的望着她:“你以为你很聪明是吗?那么我告诉你,你错了,你全错了,对,我与欧阳夙确曾有过一段情意,只是我是个务实的女人,哪个男人对我有用,哪个男人才值得我付出流泪,不错,我确曾在凌华殿前跪了整整一夜,被雨淋透,只是……那不过是我不服芊雪,我不甘心,就那么输给了我身边曾经的婢女!如此而已!欧阳夙于我,不过是过往,你自管去与皇上言明,自管令皇上杀了他,到时候,却不知华雪公主那里是否会放过你!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吓唬我?”漠芙不以为然,纤纭却轻笑:“容妃妹妹,单看她从我宫中一个小小婢子坐到公主之位,你想……她的心机,可在你我之下?”
漠芙心上顿然一颤,纤纭迅速捕捉她眸中的一点纠结,收敛了阴寒笑意:“漠芙,反倒是皇上……”
她有意环顾四周,目光陡然如芒:“我,绝对不会轻易让给你!”
漠芙扬眸,望着纤纭波云诡异的雪水眸子,她脸上有决然冷光,无端寒人心脾。
不错,她一言一句虽不可轻信,却不无她的道理。
正自思量,只听一声“皇上驾到”,分外刺耳。
漠芙心内纠缠,略略垂眼,目光忽的流转在晶莹有光的小瓷瓶上,忽的清亮,面容亦倏然沁上一丝森然冷笑,睫羽生寒。
她缓缓将瓷瓶打开,轻嗅它幽香的味道,突地,一声清脆,那瓷瓶摔落在地。
碎片溅落在纤纭脚边,纤纭不过侧眼一扫,却凝住了眼眸。
只见漠芙自躺椅下拿出另一支小瓶,倒出墨绿如地上汁液一般的药水,纤纭眉尖儿一蹙,但见那受伤的凝白脚踝紫红愈发深重,肿胀的高度似瞬间高涨。
她心中豁然明白,未及反应,便听殿门响起,赵昂一身朱红色龙袍雅俊,阔步迈进殿来。
“参见皇上。”纤纭与红绸低身,漠芙却故作娇羞的一声抽泣:“皇上,请恕容妃有伤在身,不能与您行礼。”
赵昂见纤纭在此,本已十分稀奇,再见漠芙一脸愁虑,娇容楚楚,凝白的脚踝上一片高隆的红肿,触目惊心。
他一惊:“怎么搞的?昨儿个不是见好了?怎又肿了起来?”
漠芙看纤纭一眼,再望向地上碎落的小瓶,目中隐有泪光:“还不是帮淑妃姐姐这奇药所赐?现下里……这脚疼得厉害,怕是……怕是日后再不能为皇上跳舞了。”
她泪水濛濛,梨花带雨。
纤纭面色凝霜,心思却似电急闪,千变万转。
她绝美面容矜重神色不变,唯眸光掠过一丝诡然。
“淑妃,此事……可当真吗?”赵昂望向一边立着的纤纭,她绰约身姿风华孑然,是这世上唯一可令他凝眸的风景,只是这风景太冷,令人寒彻心骨。
他望着她,却见她转眸一笑,烟水似的雪眸有冰冷如昔的浓霜,看不清她的目光。
漠芙阴森的笑隐在泪光里,纤纭一一收在眼底!
她心中陡然一定,漠芙,这一次,是你的挑衅,便不要怪我心狠情手绝!
她柔唇幽幽展开一抹笑意,冷眼微挑:“不错,是我做的,是我故意用毒药害她,让她……再也不能跳舞!”
一语惊起云烟乍起。
双月宫内,升腾的烟雾不及漠芙眼中半分迷茫,她身子一抖,完全未料纤纭竟会一声应下了,不做申辩,没有挣扎,只有定然的望着赵昂,反而令她一时无措。
赵昂却显得平静,龙眸有隐晦试探:“为什么,容妃虽位份在你之下,你却可知这该当何罪?”
纤纭嗤笑一声:“你该知道,我做事从不计后果,想做便做,我不想再看见她在你面前献媚,更不想……让她利用他的楚诏媚舞勾引你!”
赵昂心中一悸,目光审视在纤纭脸上,缓缓起身,深色的眸有柔情万千,深深垂首,望进她雪光浸透的双眸中,轻声问:“为什么?”
他语声颤抖,好似一触即发的冷箭,箭在弦上,他的唇烧热,只想印在她冰冷的樱唇上,却隐忍着。
纤纭亦望着他,明明该是情意缱绻的眼睛,偏偏霜水流离,冷绝的看着他眼中燃烧的火焰,她冷哼一声:“因为……你只能看我一个人跳舞!”
赵昂心头似有万马齐奔,踏破尘封的坚冰。
他的手欲要握紧她的双手,却被纤纭一个侧身避过,墨发如丝,眼神如雾,容色冷淡:“皇上既要问罪,那么纤纭便在水芙宫等着皇上。”
说着,转身而去,眼光望在漠芙怔忪不解的脸上,暗生笑意,漠芙心头一震,她的目光悄然得意,漠芙不懂,更想不到她竟会毫不犹豫的应下了自己的欲加之罪!
纤纭望着她的怔然讶异,不禁冷笑,漠芙,我倒是真真要感谢你措手不及的陷害,你用尽心机,却想不到竟会帮衬了我吧?
纤纭挑眉而去,漠芙,你可知道,你输便输在了还不够了解赵昂,便贸然出手,他看似宠你,看似对你千依百顺,为你营造楚诏一般的氛围,为你质问于我,夜夜宿在双月宫中,这些外人看似一朝成凤的隆宠,却不过而已!
你错把他的宠,当作了爱,你错把一个善于隐忍的君王,当作了普通男人!
你……同漠川一样,都太小看了赵昂!
他的爱里,大多没有半分情意,只有利用,对你是,对傅之灵是,对曾经的杨辰妃亦是,而对于我,也许有一天他真正得到了,也同样会是!
你太轻易的让他得到了你,便是你的错,如今,你于他,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玩物罢了!
赵昂,可不似漠川那般简单,他的心思与表象,你永远不可能看透!
漠芙,我,定会让你输得更彻底,不会……再给你反击陷害我的机会!
你和南荣景须,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踏出双月宫,纤纭只感到背心生凉,她望天外云天幕垂,有浓郁迫人的压抑,如今,她已再没有了牵挂,该是专心报仇的时候了!
泪微凝,流动在透彻的眸心中——
欧阳夙,你与我的情分,唯盼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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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乱红烧(3)
回到水芙宫,纤纭命莓子将桌案置于院落中,烹一壶“冷菊香”,纯白粉红的桂子花香郁浓凝,飞落在桌案上,冷菊香雾气杳杳,桂子香浓纷纷,飘飘摇摇,荡漾鼻息。
纤纭换了妃红色绉纱锦织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