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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你是在害怕!害怕么?害怕重新回到这些人当中之后的不适应?”
神的声音咄咄逼人,相当凌厉。
“你果真是要准备把我带回这片属于我的世界么?”她低下头,不知为什么,手背忽然一阵抽搐,紧接着,心口钻心得疼起来。怎么回事?
面前光亮又闪,再次变幻。清朝闲梳院的情景瞬间呈现。她,那个脱离掉灵魂的她的躯体,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床头是正在给她诊脉的李神医。他不停地摇着头,最后闭上眼睛。床尾跪着弘历,他双手抓着被褥。把头埋在她脚边,抽动着肩膀,隐忍着哭泣。弘历背后站着十四与胤禛。十四,紧握双拳,说不相信;胤禛两眼发直,又问起那腹中孩子的安危,却仍只得到李神医的叹息。站了会儿,突然,十四,挥舞着手臂冲到床头,抓住李神医的肩膀,大声质问,问为什么方才还好好的人这会儿却就要没了呼吸?李神医皱眉,说恐怕是天命。十四大吼一声,捏紧手指从胸口衣襟里取出一样事物放在了床榻上她的掌心。
抽搐又一次来临!小蝶用另一只手扼住那只疼痛的手,瞪大眼睛看向亮光,两行热泪潸然而下!是一颗心型的坠子!是……是……他的心!
“年羹尧……”
捂着嘴,小蝶失声哭泣。
“冷静——好戏还要继续!”神高傲地对她下达指令。
亮光中心处继续浮现闲梳院她屋里的场景——胤禛见到了这颗玉坠,恼羞成怒,与十四扭打做一团!弘历与李神医看得发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胤禛在扣住十四臂膀,从小蝶手中抢夺回那颗坠子之后,下了命令,让弘历与李神医离开。弘历瞥着极为委屈的小嘴,与李神医退了出去。两个男人又开始争吵。
“你为什么那么残忍,临到她死,也不能让她与他相守在一起?”
十四大骂,挥拳击中了胤禛的胸口,如老虎扑食般冲过来,伸出双手往胤禛手边抓,想把那玉坠夺回,然而,却被胤禛侧身躲过。势头太过猛烈的十四来不及收住去势,竟撞到小蝶床边用来支撑帷幔的竹竿上,把竹竿撞断,咯吱几声,其余分布在床角的三根竹竿也应声断裂,一张巨大的裹尸布覆盖上她就要咽气的躯体,俨然开始奏响服从造化安排的生命终曲。
“你是蓄意的,故意的,对不对?老十四?”一方喝问,穿龙袍的他气急败坏,他把手中的玉坠丢在地上,用力用脚踩。
十四正蹲在床边把白色帷幔从她脸上拉开,冷不防回头见到这一幕,恨得咬着牙,斜伸出一只腿,勾住胤禛的脚后跟,把他绊倒。
砰地一声,男人重重摔下,脑门被擦破,嘴唇贴着地。恼怒地大叫说十四简直是反了。
十四轻蔑地一笑,走过来弯下腰,急忙捡起那枚玉坠,见依然完好,才松了口气,回应胤禛,说难道他就能代表所谓的正,正大光明,与昭昭正义?
“嘿嘿,你现在连说话都像她了,看得出,你对她的情意……只可惜……”胤禛坏笑着瞥向那颗玉坠,“只可惜……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白忙活一场!老十四,你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嗯?甚至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没碰到过!”
“你——”十四回头,脸气得煞白,攥着手指,他捏着咯咯作响的手指走到已从地上爬起的胤禛面前,万分嫌恶地对着他吐了口口水,“这种猥、亵的话除了你,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说得出!”
“你这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曾那么热烈地、无比欢悦地占有过她么?”男人阴沉地又把视线调转到十四的手掌,对准被紧握住的那个目标。
警觉地把双手背负在身后,十四与男人平视,带着某种最高尚的同情瞥了他这位哥哥一眼,轻轻叹息,“该可怜的是你!因为,至少,我还获得过她的友情!”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讥刺朕吗?讥刺朕从没占据过她的心?嘿嘿,简直可笑,简直滑稽!朕是天子,是万民景仰的不二神灵!她有什么理由不把朕放在心里?”
“这就是证明!”摊开一只掌心,十四让那颗心型的玉坠暴露在两道吃人的视线里。
“给我!”恶魔下令。
“凭什么?”
“朕是皇上,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简直可笑,简直滑稽!”十四向他眨眨眼睛,竖起食指幽幽晃动,“在生与死的关头,即使是你,也失去了意义!难道……难道……你忍心让她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独自离去?”
“所以,你这次进宫……哦……不……可能更早……可能一直……你都把这颗该死的玉坠戴在身上,好等着向她讨好的机会?哈哈,可叹哪,这番良苦用心纯属浪费……你再巴结讨好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到死都是朕的妃子,是朕的女人!一切的事实你都无法改变。即便这颗小小的,该死的,破坠子也无法更改,更改她注定属于朕的宿命!”
“或许,某些方面你说得对。老四。我承认,小蝶是被你束缚住,捕捉住。她就好像一只会唱歌的夜莺,不小心闯进了精致的牢笼,被你觊觎。她那样善良,那样纯真,那样摆脱不了人世间的母爱亲情,所以,你利用了,利用了她身上最脆弱的软肋,击中了她,俘获了她。然而,即使这样,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即使你驰骋那些邪恶的欲望,即使你卑劣地强迫了她,可是,有一个事实你必须认清——”
“事实?”
“——她不爱你。”
“你——老十四,朕有没有说过你已到了朕忍耐极限的话语?”
“她、不、爱、你。”
“住嘴!住嘴!朕叫你住嘴!”
“这是事实。她自始至终,没有爱过你。”说着,十四拎起玉坠上沿细细的用来挂绳子的小孔,对着男人摇晃,他嘴努了下,朝着玉坠,又道,“这也是事实。”
“该死!朕真该早结果了你!”
十四不理会男人的勃然大怒,躲避开他张牙舞爪的扑过来的攻击,后退一步,走到她的床边,流下了泪。
“小蝶,我后悔了……我多么后悔……八年前……我没有做到年羹尧临终时交代过的要照顾你的吩咐,八年后,我更是这么没用,救不了你!小蝶……小蝶……你醒醒……看一看啊……就是这个玉坠……心型的……用那碎裂的玉镯的残缺做成的玉坠……年羹尧送你的玉坠啊!你为什么不睁开眼……小蝶……看一看……看一看吧……八年前……在万花楼……你不小心丢掉了它……后来被我拾到……珍藏至今……本想借着机会给你……哄你片刻惊喜……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再相见,竟成永别……小蝶……你为什么不看看它……它多美……小蝶……你回答我……回答我呀……”
泣不成声的十四跪在她床边后背震动,声音颤抖。
站在混沌空间的小蝶的灵魂注意到,在浓雾的亮光上,躺在床榻上她的那副躯壳丝毫没有反应,只有脸色由白转紫,嘴唇愈加失去血色。
“放开她!你别再动她!听到没有,老十四?”胤禛走过来,拎着十四的后领猛地把他人拽到一边,接着,胤禛沉着脸走到床边,从她冰冷的手掌中抠出那颗心,玉坠做的心,捏在了手中。身后十四又想扑过来,胤禛却没再给他机会。他喊外边的常喜,叫来侍卫。一眨眼,七八个侍卫蹑手蹑脚地把扭动着身体挣扎叫喊的十四拖走,带了出去。
门紧闭。世界忽然变得安静。静得就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小蝶的灵魂变得焦急。浓雾上亮光中的画面依然清晰。
许多御医被叫来,李神医也站在其中。不同于其他御医的忙碌,李神医一直紧皱眉头,表情似乎很疑惑。歇斯底里的男人开始发作,指着一帮御医的脑袋,说救不活她就叫他们陪着统统殉葬。御医全都吓坏,或把脉,或翻看眼皮,或倾听腹中胎音,然而,最后全都面若死灰。
“滚!”胤禛大叫,背对着身后众人,半坐在床边,把她的脑袋死死搂在怀里。一阵门响后,只剩下他与她。他把她搂得更紧。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逼你……”
又一阵刺痛划过灵魂的双唇。亮光画面中,身穿龙袍的男人吻上她逐渐冰冷的唇。
“够了。”造化冷漠的声音切入,让浮现在亮光中心的画面消失,“欣赏告一段落。该是你做出选择的时机!”
“选择?”
“是的,作为年小蝶,你历史中应承担的角色即将结束……恰在此时的清朝……而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因为先进的医疗水平……此刻正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的你有了新的生还的契机……对于我刚才的法力,相信,你已没有再去重温与确认我所说事实的必要……作为一个相当有责任心的天神来说,为了追求平等、自由与民主,我想,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