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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要怪,这件事,只能怪你自己,结交了十四爷那样的朋友,是你的不幸!”
“砰”地一声,李神医推开椅子,哆嗦着嘴唇走到楚霜面前,眼神凄楚而专注,额头的青筋凸起。狰狞着五官,他要楚霜说清楚,十四爷与亡妻不明死亡的关系。
“哼,还要说吗?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老婆就是怎么断的气!”性子急的楚烟憋不住话,更看不得李大夫整日借酒浇愁落得如此刻的窝囊样,不禁心直口快地道出其中原委。
闻言,李大夫手中捏的酒瓶砰地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一脸枯槁的男人双手抱着脑袋像是害头疼病似的蹲□体,把头埋在弯曲的胳膊与被酒水泼洒得潮湿的衣襟前,反复得磨蹭,嘴里喃喃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过去的事,我们已不能把握……能被我们左右的是现在与将来……李神医……你儿子的性命你总不会不放在心上吧……”
楚霜抿起嘴角冷笑,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那晚清风躺在她身边时说过的话——
说他从小没有父母,与弟弟相依为命,生活得很是艰辛,后来两人年少成人后投了军,才勉强得了活下去的生机,但是,真正让兄弟俩改变命运的却是他们的主人。有了主人,他们才找到了过去从没体会过的东西。他们学会了识字,学会了谋略,学会了武艺,更跟随他们的主人驰骋沙场,冲锋陷阵。主人在哪儿,哪儿就有他们俩兄弟的影子。当时,楚霜把头依偎在他怀里,问已知道答案的主人是谁?清风犹豫了好久,望着怀里把什么都给了自己的女人,没有再犹豫;他取下了面具。在隐瞒身份这点上,向来处事以沉着冷静见长的清风被驯化的程度似乎比弟弟皓月更快。他早先一步便投降,投降在温柔芳香的石榴裙下。
楚霜在那夜也就比妹妹楚霜更早地明白义父杨石垒为何会在黑鹰帮众多济济的人选之中挑中她们两人。以柔克刚,以色相诱,的确是令像清风皓月这类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最快落入陷阱的途径了。
那一夜,楚霜相信,她已经把她的猎物收服。然而,她自己呢?仍然只是单纯地扮演狩猎者的角色吗?对此,她不能确定。
至此,楚霜不再回想,“还是说正题吧,李神医,”她对着面前的男人开口,“为了你那可爱的儿子考虑,你必须按照我刚刚吩咐你的要求去做!”
“为什么?”李大夫咬着牙摇晃着肩膀从地上站起,脸色蜡黄得吓人,眼睛抠在眼眶里,阴森森地盯着楚霜,沙哑着喉咙反问,“你们叫我对年羹尧下手的事我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去做了……我的良心本就丢了……在这件事上……其实……哈哈也无所谓……但是,到此为止,这就够了!现在,你们居然又要得寸进尺,竟然还要迫使我再次违反我行医诊治的规则,一反常态地要我留下这个叫我看着就觉得讨厌的年禄……你们……你们的贪婪,无礼,实在让人厌恶!别忘了,你们现在这是在哪里?!”
“你也别忘了,你这是在和谁说话!”楚烟走到李大夫身边,暮地伸手捏住他的手腕,眯着眼睛,手中力度加大。立即,倨傲的庄园主人的脸色改变,痛苦又畏惧的神情从他眼角滑落。
“一个事实要告诉你——”楚烟凑到男人耳边低语,“那就是,你纵使能医治百病,可是你的一双手腕却只能拿药拿笔!也就是说,写方开药救人才是你拿手的东西;而我们,却不一样,”突然——
“咯吱”一声,男人的手腕被楚烟用力捏了一下,脸色苍白,接着威胁的话继续飘浮在周围瑟瑟的空气里,
“突然,就这么一下,对于我们来说,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下,一个人的手腕,或者是脑袋,就会碎裂,好像枯萎的花朵那般,无法再抬起……哦,是的,这就是我们黑鹰帮拿手的东西。这点,正好和你这位神医相反,我们干的不是救人而是杀人的买卖!”
楚烟语速说得很快,一个字一个字地好似玻璃弹珠般清脆落下,然而,她动听的声音仍然没妨碍她充满杀气胁迫人就范的话语的内容。
这种矛盾,被李神医微微怔了一下,很快便被忽略。他的手腕还被捏着,痛楚得叫他半边手臂发麻。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年禄留在府邸里?难道,你们黑鹰帮不嫌此人碍事么?”
转动眼珠,李大夫经过手腕这么一痛,酒醒了大半,先前的愤世嫉俗的狂妄做派暂时消失,清晰的思维意识降临在他头顶。他如是问。
“这是帮派内部的安排,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休要啰嗦!”楚烟唬着脸朝他翻了个白眼,十分不耐。
楚霜却是摆摆手,告诫地瞥了妹妹一眼,遂侧身对着李大夫开口,好脾气地给出解释。“你不是帮派里的人,说给你听也不相干……嗯……这么对你说吧……这个被你讨厌的年禄……现在……对于我们黑鹰帮来说……是个能够牵引出某些我们期待力量的人物……因此……才会被我们看重……放在此刻李家庄这盘棋局的棋盘上。”
“你们是要拿你年禄来对付年羹尧?”男人忽然有些明白。
楚烟还没反应过来,瞪着眼怪男人瞎说;楚霜那头已传出会心的低笑。楚霜甚至戏谑男人道,说像他这般头脑的人应该来黑鹰帮才对。
男人听了面无表情。把头垂下来,模样像是在思考问题。想了一会儿,他又问楚霜,说是反正年羹尧已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为何非要再让年禄掺上一脚?
楚霜听到这儿,摸着鼻子,望了望满脸狐疑程度比男人还深的妹妹,闭紧了嘴。在她脑海里,义父杨石垒的影子飘进……
与此同时,深夜的万花楼内,一间包厢内的烛火被掐熄。黑暗中,一阵狂风把包厢房间的窗户吹开,坐在椅子上已喝了三杯茶水的巴尔烈哆嗦着身体打了个寒颤,刚想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却不曾想才站起,后背就被人猛地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星空下,一个长着一双三角眼,五官阴险的中年男人已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杨石垒!”巴尔烈叫出他的名字。
中年男人愣了愣,摸着鼻子笑了。歪着头,他朝巴尔烈点头,“想不到,相交没几天,就被都督大人瞧出了我的身份,杨某实在惭愧!嘿嘿,在消息灵通方面,看来,区区在下的这个江湖末流的帮派,与威严正统的朝廷相比,还是浮云望月,不堪比拟,不堪比拟哇!”
“闲话少说,我请你帮忙办的事,办得如何?”巴尔烈打断杨石垒讨好又包含讥讽的搭讪,压根没有心情听他继续啰嗦下去。
“是打听关于护城河南岸李家庄的李神医的后台背景的事情么?”虽然人长得凶恶,但从杨石垒嘴里吐露出的语气却很和蔼,如果闭上眼睛,光听声音,很可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会做出这是一个善民的错误的判断。
面对他的明知故问,巴尔烈选择用沉默来应答。然而,骁骑营都督大人的等待落空。杨石垒,这个操控黑鹰帮现在局面的男人继续卖关子。他忽然用十分担心的语气描绘起对面男人现在的心情。“哎哟哟……真是叫人焦急哟……是呀……最难消受的恩泽在左边……头顶上的顶戴花翎在右边……中间还坐着朝廷与皇上……大人真是为难,为难得很呐!相信大多数男人都会和都督此刻一般的着急!和您心爱的心采公主一样的焦躁!舐犊情深,人之常情……啧啧啧……谁又会想到此时的独善小少爷偏偏会染了急症、派出去请神医的管家又迟迟不归呢?”
“啪”地一声,巴尔烈拍案而起,怒视杨石垒,发了脾气,问他究竟说也不说那个李神医的事情。
“想必是公主那边在急催吧,唉,女人哟……”杨石垒正还要往下说,却是被抓住了胳膊肘,巴尔烈满脸涨红,用像是要杀人的恶狠狠地目光盯住他。
“好吧,好吧,告诉你也无妨……不过……都督大人……你得先在我这份字据上签个字,画个押……”
顺着从窗户投射过来的璀璨的星辉,杨石垒眼里的狡狯的含义被点亮。站在他对面的猎熊英雄心开始往下沉。注视着攥紧在对方手中飘扬在风中微微震动的那张浸透了墨汁与字迹的纸张,巴尔烈忽然感到口渴。他走到桌边,拎起茶壶,往茶碗中倾倒,却发现里边没有一滴水。
舔着嘴唇的他的耳畔接着传来低沉的、带有诱惑性的笑声。“都督大人,这份字据在您只不过是一份可有可无的的凭证……您的大笔一挥……就这么几下……就能救活上万口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可怜的贫苦的兄弟……而为了完成这样的慈悲善意的举动,你所做的只是如同龙王降雨忘了带行雨雨具而只需咳嗽或打几下喷嚏那般,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