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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洋洋的声音又响起。巴尔烈不屑地重复了一遍方才吐出的名字,道:“哼,这个西北大将军,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和那个多——嘿嘿,年羹尧当时的样子你们也看见了,在被插上李甲那样的夺命羽箭的胸口,流出那样多……啧啧……叫人害怕的鲜血!血都流干啦!”“
停顿了下,他发出得知真相后绝对会后悔的赌咒——“要是他年羹尧现在还活着,我巴尔烈跟他姓!”
几个士兵纷纷附和,赞同顶头上司的分析。巴尔烈又把话绕回心采身上,“所以啊,这么漂亮的公主才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心生同情嘛!自打我把她从李甲手中救下,这场悲剧就已注定!嗯……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悲剧……毕竟……公主还没过门……年羹尧还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丈夫嘛!”
几个士兵掐准时机,开始献媚。
“所以啊,公主就只能嫁给将军你啦……”
“对啊,还有什么比英雄救美的方式更完美的呢?”
“要我说,公主显然也对将军你有意……否则怎会亲自来看望呢?”
听完最后一句奉承,巴尔烈脸色一变。手指摩挲着嘴角的小胡子,缓缓道,“你们几个都是我信得过的,在此,我也就不隐瞒……公主探望我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要我帮她找到年羹尧!”
几个士兵哑然。舌头缠绕住。彼此相望,神色尴尬。巴尔烈见了,反倒阴阴低笑,“公主毕竟年轻嘛,喜欢长得漂亮的男人……其实……她不知道……不知道成熟男人的好处……”
闻此言,小蝶听得厌恶得直撇嘴。显然巴尔烈言下之意已把心采视作自己的囊中物,下一任额驸已非他莫属。“这种贪婪的丑态着实让人倒胃口!”灿英附在小蝶耳边,说出她的心声。
“将军,你不是说那年羹尧已经死了……难道你要我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他的尸体的?”一个士兵问,“咦……对了……这里的尸体我们刚才在搜索多铎的时候一个个都翻找过……明明没见到年羹尧的啊……”
“是啊,难不成……难不成他……他还没有……没有……”最后一个字卡在另一个士兵的嗓子里,怎么也不肯吐出。巴尔烈方才恶狠狠的赌咒显然刻进了这士兵的脑袋,拂逆上司的话,他可不敢提。
“哎哟……”“哎哟……”忽然,火把掉在地上,黑暗中几个士兵撞到了一起,接着爆发出齐声的尖叫。巴尔烈粗哑的嗓音也包含其中。不过,他第一个恢复平静。火把又被点亮,巴尔烈沉着脸,把胆小的士兵大骂一顿,然后,用绝对肯定的语气又把他刚才赌咒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年羹尧必定死了。你们没进东边那座大屋,不知道情形……嗯……说来也真怪……年妃娘娘……居然要拔出那支插在她哥哥胸口的羽箭!这可是致命伤哇!在没有妥善医治条件的当时情形下,这么做无疑是给年羹尧贴上一道催命符!然而更奇怪的是,皇上他——”
说到雍正,巴尔烈及时打住,他忽然感觉自己说得太多,于是赶紧隐去雍正的片段,遮遮掩掩地把话圆了。支吾了一会儿,他道:“后来……后来这年羹尧流了更多的血……你们没看见……差点把那张软榻都染红了……凭借我多年的见识判断,哼,他绝对没有再活命的机会!”
装模作样喟叹一声,半坐起身体的巴尔烈摇晃着脑袋,脸上挂着刻意的同情。
“所以,你们说,对还未被众人告知此事、仍被蒙在鼓里的公主,美丽的心采公主,我该如何向她交待呢?难道我们一定要这么残忍?哦,老天……”他捧住心,表情痛苦道,“你为什么要折磨这么一个可怜的女人?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肥嘟嘟的手指挤在肥厚的胸口,完全看不见。半坐在担架上的男人看上去就像裂开的一个肉球。
一个士兵忍不住笑出了声。巴尔烈立即白了他一眼,装作没听到地又喊了几句骂天的呐喊,很快安静。
“所以,为了不让公主伤心,我们只好顺应她的意思,佯装来找年羹尧好了。年羹尧死去的消息绝对不能由我来向公主禀报。”
巴尔烈总结道。
“为什么?”一个士兵不懂,“为什么将军你不能告诉公主,让她绝了对年羹尧的念头呢?又为什么我们非得要瞒着公主呢?”
没等巴尔烈开口,另一个士兵用刀背敲了一下先前这个士兵的脑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要是果真告诉公主真相,公主的心里岂能再容下我们将军?绝望会转变为忌恨也说不定;女人的心是很奇怪的……因此,为了将军未来准额驸的地位考虑,这种叫人难过的事还是让别人说出口比较好吧……至于为什么要瞒着……嘿,很明显,过了今晚,等公主回京,自然有人跟她说,咱们将军使得是缓兵之计!”
巴尔烈闭着嘴听这士兵说完,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熊熊的火光却把他闪动在瞳孔里的欲望完全照清!
于是,巴尔烈吩咐众人四下分头再看看,说是就这片地方没被仔细搜索过,说不定真能把年羹尧的尸体找到。“嘿嘿,要真是这样,这可就是老子今晚吃的第二颗定心丸啦。”想起十三方才给他吃的那颗,巴尔烈嘴角噙出深深的笑意。
小蝶被灿英握住手,两人掌心均是一片冷汗。
还好,巴尔烈带着人分散开,分作几拨,竟是往他们的反方向走去。“先找那头,待会儿再回过来找鹅卵石与围墙下面这片地儿!”他们的声音朝这边扩大了会儿,又缩小。他们走了,但一会儿就要朝这边靠近!
犹豫的思绪同时捕捉住小蝶、灿英。他俩默默对视,缄口不语。
过了会儿,灿英低下头懊恼地揪住胸襟,一拳接一拳地往自己胸口上砸。小蝶想抓住他,却被甩开,推落在地。
“刚走了个十三,又来了个巴尔烈,可恨!是在可恨!就差这么一点点,一点点……小蝶……我们只需要再半个时辰……就能成功了……小蝶……小蝶……”
停下捶打的动作,他盯着被磨出血泡的手指、裂开的掌心,感到钻心般的痛。抖了下后背,灿英一个踉跄,忽然被脚下某个事物绊倒,跌在地上,咬了满口泥。
盯住那个害他绊跤的事物,那个装酒的皮囊,他颓然又丧气,抓住皮囊,吐掉嘴里的烂泥,他从地上爬起,半坐在小蝶面前,沙哑着声音,提出一醉方休的无可奈何的建议。
浓烈的酒气弥散在空气中,刺激着小蝶的喉咙。装酒的皮囊!烈酒!小蝶的目光被皮囊吸引。忽然,她感到脑中有些零星的、残存的、沉睡的东西被隐隐激活,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但是些什么呢?她记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能帮助他们走出目前困境的事?小蝶低着头拼命地想,想把思绪整理清,但却是越急越乱。不由涨红了脸。
注意到她盯住皮囊出神的模样,李灿英不由好奇,问她在想什么。
“皮囊,这个皮囊……”小蝶结结巴巴地说,又回头看了眼年羹尧,盯着皮囊问,“里边装的是酒?烈酒?”
灿英会意,想起先前年羹尧高热口渴小蝶拿皮囊里的东西喂他时的情形,轻叹道,“是啊,这里边的东西不是水……虽然不能解渴,却能解愁。小蝶,让我们痛痛快快地醉一场吧……在最后离别的时刻……”
小蝶的声音剧烈颤抖,“烈酒……你确定这里边装的真的是……烈酒?”
“当然。这是为十四爷精心准备的。我怎么会弄错?”灿英嚷着,手中的皮囊勾起他的沉思……
“一次我和十四爷在遵化的郊外狩猎,那次十四爷打猎打得兴起,回来一路引吭高歌,后来他嗓子干哑,便叫我把皮囊递给他,我以为他口渴,急忙解下送过去,谁知,他刚喝了一口,就吐掉大骂问里边怎么会是水?骂着骂着,他忽然脸色一呆,抖动着嘴唇叫起一个人的名字……后来……他流下了眼泪。从那以后,我的皮囊里装的便不再是水。”
“那么是浓度很高的烈酒喽?”小蝶抓紧他的手,眼神露出期待。
“浓度?你是说酒劲大是吧?哦,那当然!不是够分量的酒怎么拿来款待十四爷……嗯……你哥哥方才不是尝过吗?嗯,他这会儿不能开口……小蝶……你要是再不信……你也来尝尝……一试便知……”
小蝶急忙摆手。脑海里的思路已变得清晰。孩提时代看的那些港片硝烟弥漫的镜头在她眼前飘过。她把她的想法告诉灿英。因为太激动,以至于忘记措词。
“爆炸!酒精!还有火!我们有办法啦!”
她断续跳跃性的表达方式叫灿英面露疑惑,想了半天,他终于弄懂她的意思。
抓着皮囊,他问,
“你是想说烈酒被点燃时会产生某种威力吗?啊……我明白啦……你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把石头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