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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在被他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双手之后,男人抑制不住激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问她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被胤禛直直的视线打量得脸发红的小蝶,深呼吸一口气,避开对方的眼睛,很快说出来意。
“原来是这样,”
火辣辣的目光不再以她为焦点,男人失望地轻叹了口气,又道,
“你居然和一个供人取乐摆布的戏子是朋友?真是叫人难以置信!到现在,此刻,居然还愿意为了救一个这样的女人深夜找到我这里求情,小蝶……对你自己这样不顾后果的轻率又感情用事的行为,你难道一点也没觉得不妥吗?”
“这么说,你这是拒绝喽?”挡开他预备替她接下披风的手指,她身体微微后仰,并顺势向后倒退了一步,冷冷地问道。
“小蝶……你……你不要这么孩子气,好不好?!”他靠近,她后退。
苍白着脸,她睁大眼睛,颤抖着声音驳斥掉他对她这样不公的评论。
“呵……孩子气……孩子气……好好好……即便我是这样,那你又是什么?相对于我这个想法行为单单只想到帮助朋友的幼稚的孩子,那你又是怎样的人物?!哈,我差点忘了,你是皇上,是天子,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俯仰万世的神灵,你所做的任何事,你所说的任何话,都是不可更改的命令!没有人能把你的旨意更改,没有人能左右你的决定!不是吗,相比较于我这个在你眼里不入流的傻乎乎的孩子,你是那么高大,那么雄伟!用万丈耸立山峦般的姿态轻蔑地审视着你眼中蝼蚁般可以随便忽视的生命!”
她也激动起来,急欲救人的心情让她方寸大乱。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方式不再是她此刻对他的态度。因为敏感地嗅到对方欲拒绝的意图,她恼羞成怒。连带积压在心底对这个男人的所有的恨意也随之一并被引发。从某种程度上说,此刻她眼里的他不再是皇上,而是她的仇人,已害死她孩子,即将害死她好友的仇人。
手指指着他,她哆嗦着发白的手指继续后退,同时摇着头,忿恨道,
“是的,这就是你了,残忍的你。等等,你先别开口,让我把话说完……”停顿一下,她把身上的披风裹紧,继续道,
“你想说什么?胤禛?还想用政治大局来解释这一切吗?老天,你有点人性好不好,你已经害过小风一次了,你……你……现在这么做,让人去抄允禩的家,不正是要把小风逼上绝路吗?”
“不,”他突然把她打断,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转过身,走到书桌旁,手指摩挲在桌上的一本佛经上,喃喃道,“不是逼,是赐。赏赐。带去朕给小风赏赐的人正是她曾经的情人……”
“田文镜……”小蝶花容失色,已退到无路可退的门板边的她后背贴在门板上,表情骇然,五官僵硬,过了好半天,才又问胤禛赏赐给小风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他老八曾经预备叫人转送给朕的一样东西……”
“……”
就在女人牙齿打颤,心跳加速的时刻,飘浮在空气中的“鹤顶红”三个字在她耳边落下。
“啊,你还是要害了小风,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难道你忘了,忘了她曾经……曾经那样……那样地……抛却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帮助你……你……你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地对她……这,这不是仁君所为!”
挥舞着手指,她援引出尧舜禹的名字,试图用这种方式为好友的生命做最后的搏斗。
“仁君?那又是什么东西?你想说什么?小蝶,用上古尧舜禹的仁义君王之道来教训朕吗?哼,朕从来不看重这些没用的虚名!朕要的是实效,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朕要亲眼看见百姓不再忍饥挨饿,安享太平;朕要亲手摸到我大清万里江山的每一寸踏实在脚下的土地。所以,朕不辞劳苦,远赴西北慰问保卫国土的将领士兵;所以朕忍耐着苛吏腐官的满嘴胡诌,借道扬州抚慰那里颠沛流离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灾民。这些,你都看见了,无需我多言。因此,小蝶,你更该知道,朕在乎的是实实在在的国泰民安,劳什子的虚名从来都不再我的眼里!”
“好,虚名实名,治国方略,我说不过你,这些不提,我只问你一句,你肯不肯放过谢小风和……和允禩?”
说到这儿,小蝶心里咕咚一下,身体打了个寒颤,不由暗暗回忆起历史中允禩的结局,除了记得那个“阿其那”的称谓,她什么也记不起来。咬着牙暗道一声糟糕,她忽而又想,“不知如今我这样做,可会篡改历史?”想到最后两个字,她浑身一震,头脑一片空白,又想,“这里的历史果真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更改么?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个把我带到这儿来的造化之神为什么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或许……或许……我现在演绎的正是历史的另一面,一个不为人知的、躲藏在、隐匿在各种史书卷册页面下的更加贴近真实的历史片段……”
于是,害怕的感觉袭击了她,接着又让她的后背痉挛。若不是捂住嘴,她必定尖叫起来。此时此刻,脑海中思绪翻腾,
“现在的我究竟是谁?楚小蝶似乎已经消失了,完完全全地融入到年小蝶的情感与人际关系的世界中去了……啊,多么叫人恐惧……我已经不再是我了……我成了彻头彻尾的古人……楚小蝶活着的痕迹已经消失……可她的灵魂……正在说话的自我还清醒着,并意识到正寄生在这副不属于自己的躯壳内,在不受控制的冥冥力量的牵引下,按照年小蝶既定的人生轨道往前前进……啊,一个人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这是多么叫人绝望的事情!”
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身穿龙袍的男人心疼了。揉着胸口一面为自己始终不被她接受的心情觉得受伤,一面为更加不忍见她伤心而产生的心酸的感觉而愤怒。
“承认吧,胤禛,她已占据你的心!”遂,男人只好这样告诉自己。
在注视到她垂下头来,无声滴落在披风胸口的泪滴后,他自诩刀枪不入,强大无比的心,却是碎了。除了天下,除了皇位,已没有任何东西能和她相比。对他而言,始终触摸不到她的那颗真心对他的诱惑力是那样大,大到以至于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待谢小风这件事情的处置方式——
“是呀,杀人灭口,的确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对于这样一个曾经深深卷入我继位前与老八争斗是非中的不足道的、卑贱的小人物,没有比这种处置方式更干脆利落的了。否则,若留着她,留着这样一个一旦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就能揭露出朕曾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过往的人证,无疑意味着将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炸药拴在我的腰带上。若真是那样,朕岂不是成了一个傻子,留着祸患任人拿捏?
可是,可是……事情总有两个方面,权衡得失,择机而变,才是谋略的更高境界。倘若谢小风单单只是一个孤零零的戏子也就罢了,偏偏她与小蝶至交……又是亲如姐妹的关系……可能……或许……这种不为我知的冲击到我面前的这个崭新的关系可以被好好利用一番……仔细想想,如今朝野局面稳定,区区一个谢小风,就算被人拿住,也未必能造出什么风浪。一个虾米的力量如何能搅动浩瀚的汪洋?再说允禩……哼……失去老九这根臂膀不说,他本身的残疾也叫他终生抱憾,就算他是条蛟龙,失去了游动能力的他也实在没过多的能耐。只要不叫他与外人接触,严加隔离就是。这一对结合得稀奇古怪的情侣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实在是一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果然贸然杀了他们,不仅妨碍朕的名声,被人指摘议论,恐怕如今婆婆妈妈的十三弟也要跟我红眼,还不如徐徐图之……至于现在……更简单,何妨顺水推舟,卖身边的她一个人情,也好化解她心中对我的怨恨,从今对我死心塌地!”
想到这儿,男人缓缓开口,吐露出前后并不一致的决定。
小蝶听得咋舌,捂着嘴巴,盯住他的脸,身体一动不动。
“你没这么好心,会对我有求必应,说吧,这次你交易的索取物又是什么?”说话间,她把披风的领口死死拽紧,眼神中露出不可侵犯的含义。
噙着嘴边隐隐的笑容,他很快给出回应。
“聪明的女人!是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条规则,即使你与我,也不能免及。这么机敏的你,难道还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
小蝶咬住嘴,被他语义中露出的轻佻的意味气得脸通红。没说话。
天下人情交易的第一卖家更加得意,缓缓走到她身边,一手撑住门板,用身体投射在门板上巨大的影子把她笼罩住。同时,与她的脸颊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