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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手脚被大蟒勒得渐渐没了力气,在面临又一次灭顶之灾的时刻,没办法,只好朝大蟒腥臭的脖子张嘴咬下去。她的牙齿虽比不上剪刀,但情急拼命时的力量仍是惊人。在凝结身体残留力量于牙尖的时候,大蟒脖子吃痛,蜷缩起身体,让小风的脖子暂时得到清新的空气,然而,由于力量猛地撤退,小风被连带着摔倒在地,趁着这个机会,她顺势跨骑在蟒蛇的脖子上,双手死死按住,俯□体,用牙拼命的就着方才咬破的伤口吮吸,蟒蛇血浓腥的味道注入她的咽喉,大蟒更痛,卷起尾巴,坚决又迅速地让自己撤退,它松开了骁勇的女子,将身体盘成一圈,躲回水缸边,暂时休息。
得到胜利的小风抹了抹嘴,把蛇血下咽,昂首走到正预备逃离的心采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露出不屑的表情,
“哈,就凭你这副恶毒的心肠和蛇蝎的城府,也配称世上最优秀的女子?我呸……你连给小蝶提鞋都不配!”
心采气了。大怒中,犯下致命的失误,捏在手里的那把剪刀在挥舞的同时把另一只手的手指割破。人类鲜血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停在水缸边的那条大蟒虽然没动,看起来似乎受伤不轻,但水缸的盖子却被顶得弹跳开,又一条更长更粗的黑黢黢的影子一跃而出。这一次,对着心采呼啸过去。
可想而知,相同的悲剧又一次上演。小风看得愣了愣,看着从心采手里掉落在脚边的剪刀,没再细想,抄在掌中,使出最后的力气朝这条更加凶猛的大蟒戳去!然而,她的力气不够了,经过方才一番搏斗,她所有的能量几乎都消耗光了,她依然在大蟒的脊背上戳开几处口子,然而,人血强烈的刺激味道越来越浓烈,心采的手指被剪刀误伤得不轻,对于靠吃血肉的这类软体动物而言,食物散发出无可抵挡的诱惑气息。这条后来出动的大蟒为此竟对背后这些细细的伤痛不再注意。流血的心采成了它主要对付的目标。
“怎么办?我去喊人来帮忙!”小风站在身旁着急地大喊。
“等……等人来……我也没……没了……”心采被绕住脖子,发出微弱的声音。经她这么一说,小风才真切认识到厨房远离各处住房厅室的地理位置,本来这在大户人家,是为了避开油烟薪柴燃烧的烟气,为了干净和安全考虑,没想到,太大的住宅布局此刻反倒成了救命不便的因素。
“那……那……那怎么办吧……都怪你……偏偏爱吃什么蟒蛇肉……你……你莫不是要丧命在这畜生的嘴下了吧……”小风用力地跺脚,手中剪刀戳得更加用力,同时伸出手指,用力掰着大蟒的脖子,企图阻止它对心采的进一步致命攻击。
“去……去……去戳另外那条蛇!快……快……”女人的声音更低。
什么?这是什么道理?小风想不通,对着心采大骂,“你不要命啦?我一定会救你的!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
“谁……谁……跟你怄气……快……快些……不然……我真的没命啦……”女人催促的声音更急。
小风没有法子,她一边衣袖擦起眼角,一边咬牙转身对着缸边那条奄奄一息的蛇,抓起剪刀使劲儿朝它戳去!“你要害死你自己了,你要害死你自己了,爱吃蛇肉的女人!”她红着眼睛着急地喊道。
很快,那条水缸边的蛇被她剪刀捣烂,变作一团血肉。
叫人意想不到的奇迹发生。
原本缠绕住心采的大蟒的身体抖动了下,吐着信子的脑袋向后张望过去,突然,绷紧的姿势松懈,它竟放弃了唾口可得的美味,朝被戳烂的蛇肉游弋过来。小风吓了一跳,连忙绕过水缸,和心采并肩,退到了门边,屏着呼吸打量着眼前的景象:这条大蟒围绕在同伴尸体的身边,转悠个不停,不时吐出信子,拿头在血肉里拱来拱去。
“快走!”扔掉剪刀,小风只想快点逃离出这片腥臭的空间,拉着心采正要夺门而出,却被女人用力甩掉手。女人喘着气,朝她冷冷道,“怕什么,方才这畜生差点伤了本宫,现在本宫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它死前的好戏,还不成么?”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这条大蟒会死?我看……我看它……哎呀……你没看见么……它……它竟然在吃它同伴的血肉?!啊……太可怕了……它……它竟然把那条蛇的尸体给全吃掉了……真叫人……叫人恶心!”
“哼,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不吃掉这条和它一起饲养了二十年的母蛇,这条公蛇怎么殉情?”
什么跟什么?小风张大了嘴。
果然,事实按照心采所言。吃掉同伴血肉的大黑蛇盘曲好身体,嘴巴缓缓合起,脑袋不再摆动,身体渐渐不动,再接着,它忽然张开嘴巴,喷出一口蓝色的液体,便翻滚起身体,不停扭动,很快,挺直的身体变得僵硬,仿佛一柄铁锹的长棍般贴在地上不再动弹。
“这种大蟒蛇,是从西南方缅甸一带进入我国的珍稀品种。作为专门为人进补的食材而饲养。据说,还是在作为蛇卵的时候,它们就被养蛇人圈养,一个笼子里只养殖一公一母两条蛇,彼此之间亲密无间,母蛇爬到哪里,公蛇跟到哪里,一旦其中一条蛇生病,另一条蛇也会跟着没精神……”
小风疑惑为何必须一定要一公一母两条蛇养殖的问题把心采解释的话语打断,“哼,”对着眼前这位称得上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子,她依然鼻孔朝天,食指对着小风的胸膛很用力地戳了几下,鄙夷道,
“阴阳的概念你懂不懂?进补食材讲究平衡,必须同时食用公母两蛇,否则单吃公蛇火气太旺,独吃母蛇,又寒气太足。这些蟒蛇,从小就被养蛇人用药材浸透着,公蛇服用的都是鹿茸、野山人参和还不会打鸣的乌骨鸡,母蛇则是服用的茯苓、胎盘和刚孵出蛋壳不足三天的小白鹤,两者互不相容的阴阳药性自是成了强烈的对比……”
“啊……却是如此,公蛇才会在吞了母蛇的血肉后因为药性过于猛烈而死……”小风恍然大悟,想了想,又疑惑,“咦,那为什么我们人同时吃这两种蛇反而没事呢?”
“哼,我们吃的并非直接的血肉,而是剥皮抽去血液后的嫩肉,再说,烹饪这蛇肉羹还有讲究,非得慢火炖上足足三个时辰,才能完全化去这相克的药性,而使两者的性理调融,发挥出兼而有之的最佳服用滋味,除此之外,还需要配以松茸等其他调中的滋补品入味,还……”心采没说完,又被打断。小风捂着耳朵叫她别再说下去。心采咬着嘴唇,冷冷地盯了小风一眼,沉默了片刻,忽然又问,
“年小蝶真的比我要好看很多么?”
小风冷哼一声,并不理睬她这个问题。
心采阴沉的声音又从脑后传来,“今天的事不许你给任何人说出去,听见没?再说,即使没有你,凭借本宫的机智,区区下肚的小小蟒蛇又怎会让本宫放在眼里?”
闻言,小风加重了鼻腔里不屑的声音,算是表示对她一番言语的不认同。心采继续说出下边的命令,她吩咐小风进到厨房,到里边打扫干净,并叫她把死蛇依旧装在竹笼里。小风问为什么,说是死蛇还有什么用。
心采笑道,“做事要干净,不留尾巴。待会儿你自是吩咐婆子下人用黑布盖着,把死蛇和笼子交给我的仆人便是。其他的你不懂,就不用问。”
小风想了想,忽然记起午饭时允禩和心采提起要送她蟒蛇回去滋补的事情,不由心中一动。对此女心思细密发出叹息。心想,必定是这样了。她借八爷之口,带走预备害我不成却反被弄死的蟒蛇,清理掉之后,自然堵了之后众人的口舌,否则,怕是流言碎语要波及上身。
这样想着,小风捏着鼻子,走进厨房,抓起僵硬的公蛇身体,费了半天的劲,也无法再把它弯曲塞入竹笼里,正无法下手的时候,心采走过来,让她用剪刀剪成几段,才算解决了问题。
心采见门外一个婢女走过,便吩咐其提着竹笼,跟着自己往外走。转头就走的她不再和小风说话,扭着如软体动物般的腰肢缓缓消失。
直到忙着用抹布擦完残留的血迹,一轮红日已在西边的窗户外沉陷。温和又自然的光线照耀到小风的眼皮上,才从厨房走出几步,张婆子匆忙的影子飞奔过来,远远地朝小风叫喊,
“姑娘让我好找,八爷让你去呢,脸色很不好看呢。”
小风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忍下胸口泛起的阵阵难受的感觉。嗓子里热乎乎的似乎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似的,痒得难受。很快,这种不自在的感觉扩张到她后背。顾不上这些,张婆子巴结的话又传递过来,
“八爷似乎是为了方才你没出现在门口送那位贵客,而不高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