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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才有把握在儿子不在的时刻,对此女做出如下的处分。当然,一杯毒酒的效果或许来得更实际,但是,她可不想沾染上此女的恶名。让人背后拿前朝后妃所谓的恩怨来评断她太后决断处置此事的是非。一句话,她想了结这个叫她恨了许久的狐狸精,但却不愿让人说是经由她堂堂太后之手杀了宜妃,不愿让人说太后为了前朝后宫内的旧怨罅隙对此女动了杀机。太后的手是慈祥的手,怎么能不干净呢?因此,那关在闲梳院的对人乱打乱骂的疯婆子就成了她手里借过来的利刃,她要借那拉氏之手结果那狐狸精的性命。到时,即使宜妃死得不明不白,即使传出些风言风语,谁又能把这些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想到这儿,乌雅氏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向殿下左右侍卫抬了抬手,叫他们把尖叫连连的女人带下去。
宜妃大急,挣脱开侍卫钳制,猛地冲到乌雅氏搁脚的小凳边,一把把她的腿抱住。哭声震天。
“太后……求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机会?”乌雅氏勃然大怒,柳眉倒竖,瞪圆了眼睛,朝侍卫点着头,让人把脚边的障碍物弄开,然后,手掌移到裙摆边,在宜妃抓皱了的地方用手指反复熨平,朝身后哭喊的女人背过身,才回答她的问题。
“机会,我方才已经给过你。我让你交待实情……可是……可是我对你坦诚……你却对我无法交心……如此一来……你叫我如何再给你机会……再者,在东宫空缺的状况下,身为太后的我自然全权处理后宫事务……我行为处事的原则只有一个……维护皇室血统的尊严……你是个明白人……话听到这里……难道……还要我把你的丑事全抖出来么?”
宜妃听到这儿,依旧不肯罢休,直嚷着,“我有什么丑事?乌雅氏,我知道,你这是挟私报复,你……你还在为先帝爷时的事嫉恨我!”
“找死!”乌雅氏被她噎得气极,蹬掉脚下小凳,甩开身旁侍女,弯下腰,扬手对着宜妃的脸颊就是一记耳光。打完还觉得不解气,又吩咐侍卫左右开弓,直到把这狐狸精的嘴巴打肿。
然而宜妃还在做垂死挣扎,她如凋谢的花一般枯萎了。趴在地上,她恨得双手攥成拳头,重重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皇上……皇上……你怎么还不回来……您再不回来……就看不见奴婢了……”
“继续给我掌嘴!”乌雅氏又气,直到侍卫把女人嘴角打出了血,她才恨得吐出一口气,指着宜妃的鼻子骂道:
“还有脸说要见皇上?!好……好……你既然不顾自己的脸面,哀家就更不需要替你顾及了。来人,把她那宫里那两个……叫什么石头竹子的假太监给我一并带过来!”
宜妃听了,仿佛泄了气的皮球,顿时瘪了。呆呆地趴伏在原地一动不动。乌雅氏看得厌烦,连忙做了手势,叫人拖下去。
直到宜妃断断续续的尖叫在耳边消失,太后紧锁的眉头才得到完全地舒展。
哼,狐狸精……
她恨恨地暗骂出声,伸出手臂,叫侍女扶着,吃了药,走进内屋的躺椅上合眼小憩。没过片刻,就听到外边耿氏与钮钴禄氏双双叩头的声音。
瞅了眼钮钴禄氏仍然平坦的肚皮,乌雅氏有些不高兴,嗔怪地瞥了她一眼,“你不好生在屋里安胎,跑到我这里干什么?不是早叫人吩咐过你,不用时时过来请安了么?皇上他们一行人很快就要回京了,你快回去好好养着,皇上就快要回来了,你可别又弄出什么岔子。”
脾性温顺的钮钴禄氏被老太后一席话教训得红了脸,在听到她末尾那句“又出什么岔子”之后,头低得不能再低,口中唯唯诺诺,连连称是。身旁眼珠转个不停的耿氏见了,连忙朝乌雅氏欠了欠身体,打起圆场。
“奴婢们没有大事,自然不敢来惊扰太后……实在是……刚得来的消息……过于……过于惊人!”
“什么消息这么惊人?”仰面躺着的乌雅氏喝了口香茶,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条手绢正擦拭着嘴角,眼睛微闭。声音也懒洋洋的,全然不见方才训斥宜妃的威严。
耿氏看了看左右,又给了身旁钮钴禄氏一个“凡事有我须镇定”的眼色,凑到乌雅氏耳畔一阵低喃。
什么?!
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顿时把老太后炸得脸若土色。怎么回事?才送走一个狐狸精,便又要迎来另一个更大的瘟神?是的,这是她的瘟神,绝对的瘟神。害得她与最心爱的儿子数年不曾相见的瘟神。
若不是为了此人,十四怎么会与她这个亲娘心声隔阂,以至于母子天涯分离?
“年小蝶!你好!你好!你好哇!”
念着这个名字,乌雅氏靠在躺椅上突然正开了眼睛。
早该死的人,却没有死?这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吗?顿时,来自另一个儿子背叛她并潜伏了多年的真相又让她感到震惊。于是,在把两个儿子看得比太后的地位更重的母亲看来,此时此刻正随着胤禛回宫的年小蝶,已成为取代宜妃叫她更痛恨的身影。
忽然间,乌雅氏喉头发甜,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突然晕倒在躺椅上。身旁的耿氏吓得直喊人传太医,钮钴禄氏和众侍女也是忙做一团,找药、递茶、掐人中,扇风,折腾了好半天,才把乌雅氏缓缓唤醒。
老太后睁开眼,望望众人,老泪纵横,红着眼道:“我现在才算明白了,他们哥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年的心结……”
扶住她的耿氏脸上露出异常焦急的情绪,急忙跟着附和,“是呀,是呀,太后……这事……可是拖不得……我……我们后宫……一切……都还得靠您来把握大局哪……”
听了耿氏的话,钮钴禄氏略带责怪地瞅了她一眼,然后和众侍女扶着太后躺到床上,转脸朝耿氏摇头,
“妹妹,这会儿先别说这些啦……皇上既然已经给了她封号……咱们即使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太后身体要紧……你还是让她老人家先歇会儿吧……年妃的事过些时候再说吧……”
“你懂什么?”耿氏给了她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踮起脚尖,凑到人群缝隙里看了眼躺在床上面如白纸的女人,拉着钮钴禄氏的袖子往外边走出几步,左右小心地望了望,才附在她耳边说出心意。
“本来,我今天拉上你来太后这儿,为的是什么,你自然清楚……太后她老人家的身体的状况,咱们也是各人心里有数……
此时此刻……刚少了个恶虎般的宜妃……便又要添一个豺狼般的年小蝶……这口气……你叫我……叫后宫内……一向恪守妇道的……众姐妹……怎么咽得下去?你也不好好想想……我今儿这么做,是为了谁?嗯?那拉氏疯了……她的儿子弘晖也没了……弘时又不受万岁喜爱……这东宫……东宫的大局……又岂能让老太后一直抓在手中?
“太后……年纪大了……可这东宫还在……不可能长久没有主人……若是照着万岁如今宠幸的程度,年小蝶他日必将压倒我们一干众人,稳坐东宫地位……她虽是汉人……可你别忘了……她的哥哥年羹尧是谁……这为咱皇上平定了大西北叛乱的稀世功勋……可不是随随便便给了顶戴花翎就可以打发的……俗语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年小蝶又岂能是鸡狗能比拟的……咱们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她哥哥权势的依仗……她得不到外戚的荫庇……可是……可是……单凭她那副狐媚的样子……怕就能拴住人的心……不错……皇上是万岁爷……可你别忘了……他更是一个男人……
“早些年,我偷偷给你看过的那副卷轴……难道……你都忘了不曾?卷轴上的落款日期……你可记得……那……那是在我……还没入门的时候……而那时……你却是小产……躺在床上呻吟……这个狐媚子……就是趁着这个时候……钻进了……皇上的心……偷走了原本该属于我们俩的东西……没错……她就是个贼……是个贱妇……”
钮钴禄氏见耿氏还要再骂,不禁急忙打断,“别说啦,咱们先去瞧瞧太后吧……”
“嗯,”耿氏应了一声,走出两步,突然又把钮钴禄氏拽住,小声朝她低语,“我说这么多,就是要让你明白,我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姐姐你,只有你才堪称做我们后宫的主人,才能叫我们姐妹服气。”
“晓得啦……”钮钴禄氏朝她点头,微笑着自嘲,“多谢妹妹的好意,不过,这事儿我着实并不在意……再说皇后娘娘还在呢……我不敢想这些……”
“呸,”耿氏听到那拉氏的名字立即啐了一口,“一个疯子还能有什么能耐?”环绕住钮钴禄氏的手,“好姐姐,你容貌家世,哪一方面不如她了?皇后娘娘的位子早该是你的啦!”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