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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对抗一个国家?而所有这一切,矛盾的源头竟都是指向一个女人,这么做,值得吗?”
年羹尧见允祯望着他不语,又往下说。
“当然,她有倾国的美丽,占有如此绝色,是很多男人的愿望;她也有过人的智慧,做她的夫君你一辈子不会感到烦腻!可是,该怎么说呢?我,年羹尧不是蜷缩在闺房里画眉的文人雅士,更不甘愿褪去所有光环与她埋名隐世,我有我要寻觅的东西!我有我要抓在手里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带给我的满足远远不是一个年小蝶就可以满足的。”
“虚荣?呵呵,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属于娘们儿的词汇竟还适合你!”允祯冷笑。
“随你怎么说好了,十四王爷,既然您已知道一切,我也就不需要对您隐瞒,我对您开诚布公,坦白相见啦。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实在话。也是不敢面对皇上说的话……”
“打住,你别往下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十四把他打断,“你放心,就算是为了小蝶,为了她的名誉,我也不会对老四揭发你们之间的秘密……”
“多谢十四王爷成全。”年羹尧大喜,跪在地上朝允祯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男人的默契?小蝶冷眼看着,忽然觉得说不出的悲哀,他们把她当什么?交易的对象么?她继续往下听。
“可是,年羹尧,作为答谢,你必须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如何给小蝶一个交代?难道就这样把她推给老四吗?即使你能忍受,那她的感受呢,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为此非常激动的他早忘了自己原本于此险地的判断,偏偏执拗在为知己伸张正义上了。因此,从某种角度上说,允祯和小蝶有着相似的价值观,对于是非曲直,他们非要分个明白。
年羹尧沉默半晌,忽然道,“能给她交代的人不再是我!她……她已经是皇上的人了……”
允祯的反应小蝶没有看清,她已被完全激怒。即使知己如允祯,即使情人如年羹尧,他们,这两个男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品论她的……她的事情!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的她从长草中走了出来,瞪着眼睛朝年羹尧走过去。
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她盯着他,他却扭头逃避。
她也不再看他,转过身,拿后背对着他。扔下狠狠的一句。
“作为被利用完的工具,此刻的我是否该为能继续呼吸着空气而对您感激涕零呢?毕竟,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前车之鉴仍叫人揪心!”
“小蝶……”黑暗中,年羹尧朝她伸出手,却被她挡开,手指在小腹作了个熨平的动作,她又开始对他作出反击。
“你放心,孩子,我是绝对不会留的。不过,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不再复制出一个比他亲爹更卑鄙的机器!”
虽然只看她背影,但年羹尧完全能猜测到她此时脸色决然的表情。握紧了拳头,他的指甲陷入掌心。他急忙这样告诉自己,“我没有做错。更没有像十四那样天真和傻气。没什么大不了,我只不过做了正常人都会做的一个选择题而已。工具、棋子,这些本就是这个女人的代名词,我何必介怀在意?”心声在落到最后“介怀再意”的时候,他嘴角一根神经不由一颤,这才晓得他自诩为历史的东西其实还没有过去。
此时允祯也不再理会年羹尧,不屑地踹了他一脚让之重新伏贴到地面之后,急忙拉住小蝶的手,走到马边,托着她的胳膊正准备上马,年小蝶无意瞥了眼“旋风”,不禁心中一凛,甩开了允祯的手臂。
“小蝶……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如果你是为方才的事感到气愤的话,那么我立即道歉……此处地形诡异,处处透着危险,实非久留之地……”
“不,我不是在生气。只是你们方才的话让我变得更加冷静。允祯,我知道你待我作知己的心意,更看清了年羹尧的卑鄙,所以……所以我真的不能再拖累你……我虽不懂马……可……可我不是瞎子,你……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旋风’已经疲乏至极,整整一夜它都驮着我们疾驰狂奔,这时,已经到了它的极限。在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里,已流露出深深的倦意,它的下颔也在颤抖,它的嘶鸣也已暂停。允祯,十四,我想,到了让我们说分离的时机……”
“谁说我的‘旋风’不行的?你看!”十四腾地跃上马背,猛地抖动了下缰绳,嘬着嘴唇吹出口哨呼唤爱马摆出前蹄腾空的冲刺造型,坐下千里马听到主人命令,嘴里发出一阵呻吟,正在允祯要向小蝶夸耀的时刻,它突然前腿弯曲,冲着前面软倒下去。总算天生神骏,四腿虽然无力,但稳健的身躯仍能保持平衡,让坐在上面的主人没被甩飞出去。
允祯惊异地注视着爱马四腿蜷曲的痛苦表情,为这个突然到来的事实而震惊。
他又转而问小蝶,“你怎么知道它已支撑到极限了呢?”
小蝶先是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生命都有感情。我只不过在这批骏马的眼里看到了此时自己的缩影。”
“不,‘旋风’还会站起来的,它没事,它没事的!它陪了我好多年,除了小岳子,它是我最忠实的随从,我们一起经历过太多……从大西北酷热的骄阳下的踌躇孤独的漫步,到茫茫无际的塞外草原上的无限狂奔;从浴血奋战沙场上的冲锋陷阵,到宁静月夜下的默默守候,它……它……它已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不可抹去的一部分……它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允祯说着抱住马头,靠在上边无声悲恸起来。小蝶看得不忍,转过头,往后退了好几步,恰碰到年羹尧靠过来的脸孔,他在用眼神向她示意!见她不理,遂凑到她耳边低语:
“为了一匹马,就伤心成这样,的确太过天真!小蝶,快帮我解开系在马鞍上的绳索,现在可是离开的最佳时机!”
“你以为我的离开必定要与你同行么?”她冷冷地反问。
“难道不是么?天底下,摆在你面前的难道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吗?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
“你是在拿胤禛的权势要挟我吗?”
“不是要挟,是关心。”
“多谢你的关心。”
年羹尧听了不禁着急,若不是方才一路颠簸害他随身所有的利器跌落,此时,他又何必费事的央求她予以援手,随便一个匕首就能隔断粗绳,解决他的燃眉之急。想到匕首,他忽然眉间一动,又朝小蝶低语,
“好好好,你想自行远去,我也管不了你,大家好聚好散便是,不过,你离开十四后举目无亲,该如何安生立命?就算是要想躲开皇上的视线,也恐非易事,你所认识的人当中只有我才能帮助你,帮助你躲开皇上的追踪,帮助你寻觅到一块人迹罕至的住地……所以,只要你趁十四这时心志大乱,把他腰上的那柄匕首拿给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想想,小蝶,一个世外桃源在向你招手,你幻想过的自由、宁静、安逸统统在那里等候你!小蝶,你还犹豫什么,只要你一个轻松的举手之劳而已……”
“我该去拿匕首?”小蝶深深地望住这张曾经叫她如此迷恋的脸庞,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也因为太过嫌恶,所以蓬勃的怒火反而偏偏不能立即得到倾泻,倒是在嘴边克制住。
年羹尧还以为她被自己说动心,更是卖力游说,又补充道,
“到那时……在那片不为人打搅的天地里……说不定……说不定……你我未了的缘分仍能继续……更说不定……在那儿还会有一个新鲜的小生命能如期降临!”
看着他眼里贪婪的目光,小蝶幡然醒悟。她爱的那个年羹尧已经不在了,永远的消失了。眼前剩下的这个只是一个形似曾经那人的躯壳,骨子里的灵魂却早已是个恶魔,一个只知道贪图功名利禄、一心仕途经济的恶魔!为了这些东西,他不惜拿出所有的东西来谋取。其疯狂程度就好比一个嗜赌如命的赌徒,为了博弈到最后的胜利,不惜出售所有可能换取到价值的东西。她,她对他的爱就在这换取的行列里,甚至还有无辜的小生命。这也是作为一个崭新的母亲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她盯着他期盼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控制好自己的怒气。
“这时,我忽然赞同十四的两句话。”
年羹尧被她引得追问,问是哪两句话?
“你是畜生!”她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竖起食指,“还有……”她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句话就是——我错看了你!”
年羹尧狠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知晓诱惑无望,揣测地朝十四偷窥了片刻,正准备自己亲自动手偷匕首,一边想着,又被挤到身前把十四挡住的小蝶撞到了胸口,他没好气地问她想干什么,她不答腔,只拿防备看坏人的眼光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