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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尔,”我听见爸爸的声音,“我当时和他一起去畔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一直以为他是去什么地方旅游了。”
“事实上,在上穹的时候,最早我是收到过别人假冒夏洛尔的信,信上说他在摩纳哥过得很好……但,就在前年,我开始陆陆续续收到真正的夏洛尔的信,不,准确的说,是一种意念,是他的意念。我能感知他的意识,知道了是白离欺骗他,告诉他要用他的血才能破除美杜莎之狼的诅咒,但其实夏洛尔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醒了,而且在畔疆见到了他,可惜我不能开口……”
她的声音哽了一下,我猜测她可能低下头,用手捂着脸啜泣,而我也惊讶讨厌的白离竟然加入了这件事。随后是妈妈安慰君如诗的声音:“别难过了,如诗……事情都过去了……”
“我知道……他告诉我,他在想办法让自己活过来……”
“这怎么可能?”爸爸惊讶地问,“还有,写信给你的夏洛尔……是死人吗?”
“嗯……但是有遣念鸟啊,即使是死人的意愿,它们也是可以传达的,夏洛尔告诉我,他会依靠人强烈的意识活过来,就和上穹的出现有一样的原理……”君如诗的声音很小,我只有将耳朵贴在门上才能勉强听清楚。
“这样是要建立契约的!”爸爸忽然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喊起来,“上穹的出现是用人间的苦难来平衡,夏洛尔的复活也要找一个生命的逝去来平衡!”
“是,他先是找了一个痛苦的作家,但作家毕竟是无辜的,所以,夏洛尔选择了复仇……”君如诗继续说道。
一种不好的预感潜上心头。
这件事如果和白离有关……而仓木又说过夏洛尔针对的是我。如果夏洛尔是要复仇,那么……
“所以他找了白离?”妈妈立刻问道,“那小荵岂不是也有危险了?那该死的白离,现在都不知道他把小荵带到哪里去了!一边是如诗,一边是小荵……我要疯了。”
“好了好了,蜜儿,”这次,倒是君如诗用平静而亲切的语调安慰妈妈,“白苏不会有事的,现在她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哪儿?”妈妈急切地问。
然后,我好像听见有谁的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了。
接着是门忽然被打开,我呆呆地站在门前,看着一脸平静的君如诗,要不是方才偷听过他们谈话,我一定看不出君如诗哭过。
“看吧,回来了。”说完,君如诗还淡淡地笑了一下,浅浅的酒窝里好像装载了阳光,金色的卷发好像轻轻地在空气中浮动。
“小荵!”爸爸一激动,飞快地冲过来抱住我,“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小荵,没出什么事吧?白离那小子和他的小骚包有没有为难你?”妈妈也很高兴,不过她不忘顺便损一下白离和幽萝。
我摇摇头,开心地回应他们:“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爸爸现在也淡定了下来,看着君如诗,问:“那是白离出事了?”
君如诗摇头,嘴角撇了撇,才说:“是夏洛尔死了。”
爸妈听了,都不说话,空气静默下来,没谁再开口,我感觉现在好像躺在一个巨大的墓穴里,虽然墓穴里没有尸体,但我也不敢说话,好像一说话,我就会被安静地埋葬在这墓里。
“没事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最后还是君如诗笑着打破了沉静,她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不禁想起了昨夜,那时的君如诗还躺在夏洛尔胸前止不住哭泣,今天就少了很多悲戚,也许是她不愿意把这悲戚明显地表达出来吧,为了她自己,为了她关心的人,也为了死去的夏洛尔。
“我准备下午就回上穹,我已经离开那里很久了……”
“那好,”爸爸也不执意挽留她,但握了握她的手,坚定地说道,“如诗,但你哪天想凡世了,就来看看,我和阿苦在的地方,永远也是你的家。”
“谢谢。”君如诗笑了,不是她惯有的微微笑,而是同样坚定的,只对挚友才有的笑,然后她出了门,出去的那一刻和我擦身而过,我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在那一刻,我觉得,我有点喜欢那个叫做君如诗的女人。
君如诗走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只不过家里添了妈妈之后过得更加和乐美满,我们三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和谐亲密,胜过很多真正地一家三口。
整个暑假我都没有和仓木联系,手机关机,出门也尽量避免去可能遇见他的地方,比如书店和街边卖盗版音乐光碟的小摊。
可惜,无论我怎么逃避,还是在超市卖果蔬的区域碰见了仓木。
“嗨,白苏!”他笑盈盈地向我挥手,路过的中年大婶像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他一眼,但仓木浑然不觉。
我在心里默想:就当我没看见他,快闪。
可是超市里人有点多,我想快点闪空间不允许。
“白苏,你聋啦?”正当我想办法逃离仓木视线的时候,他出现在了我的后边,而且一只手还搭上了我的肩膀。
“呵呵,”我尴尬地朝他笑,“好久不见……仓木。”
“白苏,你最近是失踪了吗?打手机还关机,我想好了,再看不到你我就到你家去找你。”他的右手干脆挽着我的肩膀,左手提着购物篮,里边是火龙果,龙眼花生,花菜,西红柿和胡萝卜。
我嘴角抽了抽,希望自己能露出一个自然的笑,但是很显然我失败了,因为就连粗枝大叶的仓木也看出了端倪,他仔仔细细地盯着我,就像盯着一方古代雕塑,他不放过此刻我任何一丝表情,就好像鉴赏古代文物时不放过任何一丝瑕疵或美丽。
我被盯得极其不自在,然后听得仓木说:“白苏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
我在心里想:当然不高兴,你害的我失恋了。
可我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愿意违心地摇头,那时候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就任性地甩开他,然后往前走,我没有回头,但是能够想象他在人群中追赶我的样子,他可能会踮着脚,虽然他本身并不矮,可是他还是会做这无聊的动作,为的是让我在他的视野里运动,害怕我跑远。
我这样想着,就嘻嘻笑了起来,把购物篮扔到一边,然后,在人特别密集的地方偷偷左转,在购物架后边藏起来,偷偷看仓木,我看见他急急忙忙地走着,手中的篮子高高举起,后来他干脆把篮子丢到一边,四处张望起来。
我看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这时候,有人拍了我的肩。
我转身,看见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皮肤是古铜色,头发是褐色,那双耳朵有一点点尖,像精灵一样,他长了一张娃娃脸,一看就是那种嬉皮笑脸的。
这样的人,我不是很喜欢。
我想他大概是认错人了,没有管他,接着偷偷看仓木。
“白苏,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这语气,让我听出了戏谑的味道,就好像我们是熟人一样。
我转过身去,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谁?”
“张存孽,”他答道,“九年前,我们见过的。”
张存孽。
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醴源姐姐还在畔疆的时候,是依靠这个男子送我去凡世的,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而已,那时候的他好像就不太正常,比现在看起来孤僻,经常干些脑残的事。
“哈哈,找到你啦!”突然,仓木像个孩子似的出现在我和张存孽面前,这一声来得太突然,我被吓了一跳。
“这些年,越来越幼稚了,白苏,你可别忘了你是千年老妖怪。”张存孽在一旁毒舌了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这样明明白白地说我是千年老妖怪,不等于在身为麒麟的仓木面前直白地揭露我不是人的事实吗?
而且,因为白离和麒麟之间也有一些过节,麒麟是不太欢迎白龙的。
唉,怎么一说到白离,我就会和一群人有过节呢?白离也太不会做人了,到处惹是生非。
“诶,张存孽?你怎么会在这里?”仓木这才看到他,惊讶地说了一句。
我更加惊讶这两个人怎么会认识。
“归海,好久不见,”张存孽走向仓木,像个老朋友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长高了,长帅了,就是心智还属于低龄儿童。”
我在一旁很无语,要说起心智来,张存孽应该比仓木更加低龄。
“今天有事没?没事去我家吃午饭吧,我本来就来超市买蔬菜回家做饭的,”仓木乐呵呵地说,往手里一看才发现购物篮已经被他半路扔掉了,但他还是笑着对我们说,“白苏,存孽,你们等等啊,我把菜找回来,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来做。”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买那么多菜,一定是因为和蔚然一起吃的缘故,住在一起的未婚夫妻,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