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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点头,“不错。”
“那——”
“青山,”野人却忽然打断我,问,“惧高之症可好些了?”
“什么——啊——!”我一声尖叫,又是这样,连反应都来不及,被野人一手托着腰,就这么弹起、飞了出去。
野人够拽,怕自己凌空飞渡不够招摇,还特地让我给他配上音效。
我则搂着他脖子,看那些被他足尖出其不意点中脑壳的人,猛地扬起头,一副瞠目结舌的临场反应。
按说野人的目标是擂台,落地的地点却选在擂台下众人前,脚踏实地,我被松开。
“站这里等着。”野人对我叮嘱。
我不必他提醒,知道一步之遥已经是野人最大的让步,他本身肯定不想抱着我如此莫名其妙地出场,至少,他肯定不想把我放到人前。
但他也没想过撇下我,总体来说算是一大进步。
再看我一眼,野人转身上擂台。
而我身后,人流聚拢而来,不断有惊呼加低语:“邵颜阖!!是邵颜阖——!!”继而炸锅,继而又人人屏息,只因那擂台上的现任盟主与下任盟主(可能)面对面,陷入对峙。
不过这一帮武林中人的眼神可够差的——我腹诽,明明野人抱我光明正大坐了一下午,怎么愣是没一个人上前来指认——邵颜阖,你就是邵颜阖,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邵盟主。”很突兀的一声称呼,擂台上,长发及腰的青年帅哥李诰白,上前一步,手中长剑背于身后,声音温婉地对野人见了一礼。
野人没有回礼,他比对方高,穿着灰褐色打底、白色罩外的长长衣袍,腰间一块令牌形状的青玉挂饰,鲜红色流苏,据说那是除武林盟主佩刀之外的另一大盟主信物——青玉符。
因此外人眼中,野人的种种作为只证明了一件事:他是来闹场的。
本来武林盟主就是他的,他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即便他此刻早已声名狼藉,那些也都只是一家之言,没有真凭实据,他完全可以来个抵死不认。
更何况,昔日盟主声威犹在,单就野人看人的架势,就知道他当惯了领导,眼神都是睥睨而漠然的。
“邵盟主忽然现身此地——”李诰白刚一开口,野人便一个眼神打断对方。
“闲话容后再说,”野人道,“想做盟主,先胜过我。”
“不敢。”李诰白淡淡两个字,却一点都没有谦虚退让的意思。
“那便开始吧。”野人向前走。
对方问:“邵盟主用何兵器?”
“用剑。”野人继续往前走,却突然身形一晃,完全是我眼睛跟不上的速度——两人重新站定,位置却已对调,野人更是夺了诰白兄手中长剑,剑端朝地,神情毫无自得,看向对方。
“我的亲娘啊……”舆论先我一步,爆出惊叹。看来这个负面新闻一箩筐的武林盟主,失踪是跑去远山空谷闭门深造去了,因此一回来,第一个夺人兵器的动作才能如此鬼斧神工、登峰造极……整个一XX大挪移……
第 72 章
擂台上两条影子,一条白中带灰,一条黄中带棕,纠缠太甚,我目不转睛盯到头脑发晕。
偏斜的日光下起了一丝风,却没有凉意,反而映衬此时的气氛,更为窒闷。
忽然间,其中一人停了手,空门大开,怔怔地站在原地。
野人——我心里惊呼,你干什么啊?!
然而我有超越时空的能力,却没有现场传达脑电波的能力,野人此刻完全感受不到我有多紧张,他好好的打一半却不打了,忽然失了魂一样呆站在场中间往台下看,就一瞬间,对手便寻了他的空隙,趁机一剑掠下来往他心口窝刺——
“醒醒啊——!”我尖叫,这一叫终于叫出了声。
而野人稍稍回神,动作有些迟钝地挥剑将致命一击挡回去,但高手过招,一秒就是一个天上地下,更何况野人不是分心,而是整个人愣在当场发呆,辰罡殿主又不傻,怎么可能叫他全身而退。
于是一掌补上去,野人疾退五步,剑尖撑在地上,跪倒在地。
“啊——!”我看到一口血直接从我亲爱的野人嘴里呛出来,当即觉得心脏猛地一下收缩,差点就要昏过去。
于是什么都不敢想了,连袖子都顾不上卷,不要命往前冲,就要去爬那一米来高的比武擂台。
“回来!!”身后顿时有只手抓住我,我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肯定是徐夷。
这次没有强挣,抬头再看战况,对战的两人竟然都放缓了进程,野人受伤,跪在地上,但却始终两眼直视台下——台下有什么?!我到现在才回过心思去思索——猛地回头,一个身着粉艳衣裳、却面素如菊的女人便就站在人当中。
其实我真的已经是反应最慢一个,在我之前,无论台上台下,所有人早就把目光投给了这位新来的女人,包括打了野人一掌、已经明显处于上风的辰罡殿主,也都停了一拍,开看女人。
“石笙桓……?”人中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不知道又是谁接着叫——“她不是死了吗?!见鬼了!!”
石笙桓?!我一听这个名字就眼皮猛跳,赶紧回头去看野人,不看不要紧,一看野人已经被人拿剑指着,命悬一线!
这一刻我脑中什么都清空了,却也不是完全空白,只还剩下最后一个念头——我要飞身上去救野人——我一定要救野人!!我要救野人!!!
全身紧绷的当口,像是老天听到我的呼唤,身后突然袭来一股阴力,当一个人五指纤长的手掌完全抵到我背部之时,我突然觉得气力充盈、身轻如燕,只一轻轻抬脚,便顺着这股力,凭着“我要飞身上台”的这股强大意念,“啊啊啊”地离地腾身,自助式往擂台正中飞去。
野人正勉力应战,却被我的一串“啊啊啊”分神,我真想扇死我自己——他却已经连出手御敌都顾不上,我往哪里摔,他人就往哪里纵身过去,手猛地一伸,长剑早已丢下,一把将我带进怀里。
而我全身发抖,被野人带着一转,又两眼发黑,忽然听到耳边细如一线的轻声叮咛,是野人的声音,道:“什么也别想——出掌!!”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什么也没想,根本就没时间给我想,悬空转完圈后,辰罡殿主一张年逾不惑的桃花脸已经来到我眼前,我当然野人说什么我就是什么,猛地瞪大眼,一声暴喝,两掌前推——
电光火石间,像不久前有人使阴力送我上台,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由我的背脊一瞬间充斥全身,我觉得血管、甚至神经末梢都被这股更胜一筹的强大劲力所鼓胀,鼓胀得剧痛,我下意识五指端直、配合大叫——“啊!!”
然这一声却不是我叫的,是辰罡殿主我被我一掌打下擂台,跌入人群,人群四散让开,就这时,没见过大场面、或是天性胆小的人叫的。
殿主落下擂台的姿势相当娴熟,一点不见狼狈,手抚胸站定,远看唇边有一丝殷红,似乎也呕了血……而我探着头往台下张望,前一刻才看清斑斓日光下的殿主与众人,后一刻却觉得场景打旋,色彩缤纷的,而我两腿一软,就要坐倒……
野人在身后出手,适时扶住我。
殿主却在台下向我拱手,“好内力,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什么?!”我一愣。
但我敢肯定,他这话是向着我说的,不是野人。
台下看客被这话点燃,像扔入油锅,慢慢、慢慢被加热煎熟的小豆子,一颗颗跳跃着,不安骚动。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回头想问野人,为什么连刚才人中的石笙桓都没了,却来不及,野人忽然一步跨出,由我身后到身前——“多谢青山相救,承此恩情,心服口服。”野人低首,刻意高声,因此尾音处略略沙哑。
“什么?!”我叫,台下的人也跟着叫。
“野人……?”我眉心大皱,只因他抬头,一眼看清他避过所有人的表情,是薄笑,笑得胜券在握。
“你——”早就计划好了的?!
后半句话,被野人一个眼神生生憋回去。
野人后退,转身问辰罡殿主:“可服了?”
殿主极有风度地慢慢点头,看我一眼,一个字:“服。”
野人目光再投向别处,大声而缓慢问:“可还有上台挑战的?”
众人间一霎时便炸开了锅,八方掌门、四方剑派、五岳高人,无一不狂躁悸动、满面猜疑,但却当辰罡殿殿主面色沉稳地于人前转身,不急不缓地说了句:“若有人自认胜得过老夫一筹,倒不妨登台一试。”
此话一出,悸动顷刻平息。
连我都知道,辰罡殿主根本就不仅仅是心折台上之人武功,而是摆明在为台上两人护法——你要想上台,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