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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跟他吵了,就等着看两个老大不小的上民政局领离婚证吧。
所以,我并不是想跟野人闹,我只是觉得,他其实也不是生来就这么闷的,两个人吵吵架,让我能把这个眉目清秀的野人,再还原回那个面目可憎的野人。
无论怎么说,自从他刮了胡子,我忽然真的有点怕他了。
野人吵不过我,因此他提议,用藤条拴住背包,等两人爬上去,再一起把包拉上去。
“哪里去找藤条?”我问。
“藤条不够长怎么办?”
“万一爬一半藤条掉下去怎么办?”
“包里易爆易碎物品怎么办?”
“拉一半藤条断了怎么办?”
我不同意!
最后唯有达成协议,他分两次,第一次先把我背着从窄缝里爬上去,然后他再回谷,把我的宝贝包接上去。
我欢欢喜喜答应下来,却不知道,这一做法有多危险。
出谷实践
野人背我出谷,实际是把两人用藤条绑在一起,他手足并用往上爬,我在另一边也能脚踩峭壁,帮他增加点摩擦力。
这第一爬,用了整整四个小时(我有带手表)。
峭壁果然高耸无比,我与他上来,往下再看回山谷,一片云烟无底。
他紧接着回去取包,又是三个多钟头过去,他的身影出现在崖壁,却似乎已经竭力。
野人将包往上扔到我身边,然后脚一滑,差点摔下去。而我飞扑向前,身子一半在崖上、一半悬空在外,两手紧紧抱住了野人的头。
“没关系……”他仰头,用口型对我说,“你放手……”
我憋得满脸通红,要不是真的情况危险,我又怎么可能不顾自己、如此抱住他?
“你放手!”他再次对我哑喊,喉中发出“啊啊”的两声,然后还想再说什么——
“你闭嘴!”我冲他叫,“现在我要怎么放手,你的头就在我手里!!”
他动了动肩,想挣脱我的手,我没办法,被他拖得往外更倾出两分。
“放手……”
“不放!”
“孙青山!!”
“孙红山也不放!!!”
野人急了,我却忽然意识到另一件事——刚刚,野人那“孙青山”三个字,似乎发出了声音,虽然嘶哑微弱,但不是“啊啊”,难道是我幻听,可是我真的听到一个奇异陌生的声音,很竭力很竭力地叫了一声——孙青山!
“野人你刚刚叫我?”
野人使劲摇头,嘴里想说什么,可是太快了我看不懂,但我知道他想要叫我松手,我却懒得理他。
“我一定救你上来!!”不管他如何抗拒,这回誓死要将他抱上来!
可是真的到了无解之地,两人与这悬崖陡壁对峙,一时间挣扎无用,沟通无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哦哟哟哟!这干什么这两人这是?!!”身后传来呼喊,余光中,一红衣人影随声匆匆向崖边奔来,在我,只觉得那人如天仙临世,再光芒万丈不过。
然而却在毫无防备下,突然一张巴掌大的脸、近距离与我眼对眼对视。
我骇住。
眼角有褶子,褶子里夹脂粉,脂粉簌簌地往下掉,下巴上却有根根露头还未及处理的青须。
“啊——!”我尖叫,差点手软丢开野人的头。
“小娘子这是干什么呦?”面前的人脸,此时扬眉扯出一抹虚笑,说话的声色低沉,语气却是百般吴侬万般入骨。
呃……我皱眉,这先遇野人再遇人妖,穿越两回,经历也算颇丰。
话说人妖的胭脂涂得很到位,从两颊斜入云鬓,绝对可以称为经典引领一时潮流。
然而即使层层脂粉遮掩,我却仍能看出他的年纪不小,没有三十,也有四十,因此这位,不仅是人妖,更是位大叔。
偏偏大叔从装扮到举止,又将女声女相学了个十足。
他此刻见我上身一半在外,手上还提着个大活人,竟然不紧不慢,兼且不慌不忙,没事人一般美目一挑,顾盼之间开始对我放电。
“帮忙救人啊……!”我无力去喊,又不得不喊,心里倒也庆幸他是半个男人,不然再多加一个小女子,想也无济于事。
“救人?”大叔倾首,向我身边的万丈崖底眺望,一收身,“哦呦呦呦……”又是兀自抚着胸口喋喋轻叹。
这一反应,比身为大姑娘的我有过之无不及。
“你紧张完了吗?”我快坚持不住了,“是不是想看我俩……真死这儿……你……安心了……”
大叔慌忙点头,立马又慌忙摇头,“救人救人……”他说着伸手,凑近与我一同去拉野人的头。野人被他勒着脖子一拽,脸顿时涨得绯红,连咳两身,却不能去推拒大叔的手。
不过……果然是我高看了这位人妖大叔,力气那是咪咪小,像折个手帕扑个蝴蝶,那种事对他没难度,但此时让他救人……他竟与野人一般也涨得满面通红,我是看实在了,当野人被连拖带拽终于脱身,病骨孱弱之大叔却已是无力倒地,离过劳死已然不远了。
“你没事吧?”我此刻竟然不能第一时间去查看野人,而要在这里慰问半瘫于地、大口呼气大力扇风的陌生人……毕竟是救命恩人。
无风无雨的蓝蓝天,当头耀目明日,照得大叔那一张粉白小面……呃……
我蹲在大叔身旁,帮他一同扇风,这时大叔缓过气来,细长的眼睛上挑看我,精气神十足,甚至看得我无来由一愣。
虽说小女人姿态赖在地上,人像散了骨头架子,与我对视,这人眼中的熠熠光亮倒是不弱。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开口道:“小娘子下次可千万别再来这一出,真真……”咽了口唾沫,“吓死人了……”
我无奈,回头去看野人,他也已站起身,向我身边走来。
“你……”我扬头,刚想对野人说句话,谁知他一侧眼,看向大叔,竟然不理我!!
野人弯身,伸手想为大叔堪脉,大叔却慌慌忙忙地缩回手,“哦呦呦呦,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乱碰不得!”
“咳……”我被口水呛到,才终于赢得野人一丝关心,冷眼向我看来。
看他这个样子,我当然知道他在生我死都不放手的气,但他怎么能怪我,换了是他,他会放手?
野人只瞪了我一眼便将目光收回,又去比比划划询问大叔的情况。
“他……?”大叔皱眉看向我,却是指着野人在问。
“没错,”我点头,“他是哑巴,不过你不能歧视残疾人。”
大叔的眼睛眨了又眨,脂粉再次掉下一大片。
“我没事了!”忽然人妖大叔一伸腿,从地上活蹦乱跳站起来,“年轻小伙子尚且无事,我又怎的会有事!”
我皱眉,不然怎么叫年轻小伙子?结果人家得意非常地向我与野人展示一番手脚,又去拍干净自身衣袖,仔细小心,像真女人对待真污渍那般执着。
不过他那衣料颜色鲜红夺目,大太阳下面格外扎眼。
外加他腰身纤纤,坐着不觉得,在崖边的时候来不及去看,此时我退后半步观赏,只觉得一阵昏天暗地……原先有个野人,脱衣时叫我领教何谓身无半两肉,现在竟然又来一大叔,叫我终于惶惶然有一日明了,哪一种削瘦又不堪一握的腰——可称得水蛇腰!!
大叔扭动了一下身姿,正红色宽大的衣袖也空落落地跟着轻摇,排除他那张堆满脂粉的白晃晃脸蛋,单看他这一副身段,高是没话说,瘦也是瘦得只有最瘦没有更瘦,那软软的一身身量,婀娜多姿的小体态啊……
我翻白眼,大叔正巧看过来。
“小娘子?”
再次恶寒地看向这人一层薄纱下的精致锁骨,咽下一口口水,对他抱手,“多谢大叔……恩公仗义相救,此番恩公大得,孙青山做牛做马永世不忘,为奴为婢……”下一句接什么,“悉听尊便。”
好像说得有些过,但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古人腔调似乎、好像是这般,然而我却知道,结草衔环那必定是骗人的,正常人不傻,只当我在说谢谢,正常人也绝不会误会,其实我就是在说谢谢。
然而野人不是正常人。他正站在我身边,忽然听到我来这么一句,猛一伸手将我拨到身后,等他回身再看大叔,两人面对面,野人似乎用口型对大叔说了什么,不过我被挡在他身后,可想而知我看不到。
大叔却是见怪不怪,单摆摆手,冲我俩道:“真真是举手之劳,小娘子错怪我了,若真为难你做婢,你家相公怕是……” 大叔一双狭长凤目轻转,此时眉眼上扬正看向野人,“这崖边不好玩,小夫妻再玩,下次记得挑个好点的去处……”
说完回过身,甚至没听我冲上前与他辩解,这大叔,便舍了我与野人,一摇三摆地先行离去。
我干瞪眼,看那道鲜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