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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吉之兆,南征之事乃是顺应天命。众臣皆无语,唯有任城王站出来激烈反对。然后陛下跟任城王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了。才吵了几句陛下便怒火中烧,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看得小臣心里都为任城王暗自捏了把汗。不过陛下素来是圣明君主,当然不会因意见不合而迁怒于人的,陛下最后还是安慰了任城王。”
“哦,只要没事就好!”看来锦秋的记忆真的没有错,拓跋宏已经在着手准备迁都的事宜。难怪这几日他都忙到很晚才回来歇息,似乎还暗藏着不少心事。
他虽是立了冯清为后,除了最初册封的那三日,后来就一直很少去后面,基本上都是留在了我这边。
我有时将心比心也会觉得后宫里那些独守空闺的女子确实可怜,可我却是怎么也舍不得再与她们去分享拓跋宏,一个冯清已是我能容忍的极限,我真的无法让自己再退让。
刚想着询问元凯拓跋宏下了朝去了哪边,却听到拓跋宏清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刚才在明堂之朕声色俱厉的呵斥你,只因唯恐众臣纷纷反对而坏了朕的大计。朕深知朕计议之事实施起来极为不易,我大魏自北方兴起后定都于平城已近百年,但在朕看来平城的气候恶劣,连年旱灾不断,实不适宜于长久居住。平城在开疆拓土时或许有用,却是不宜于移风易俗,朕若是想在平城推动变革,定是难以收到预想的成效。朕今日只不过是想利用南征为引,志在定都中原。任城以为如何?
拓跋澄悦耳的声音里不无忧虑:“陛下言之有理,只是如今天下安定未久,陛下贸然行事恐会引起民心动乱,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拓跋宏又道:“任城所言确实有理,但朕决意迁都也是为了富国强民,洛阳自古以来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理想的建都之地。洛阳居天下之中且可通漕运,自然环境优越,商旅来往频繁。而平城不过是一塞外小镇,来往各地极为不便,要是在平城长久居留下去,必是难以将我大魏发扬光大。”
静默片刻,又听到拓跋澄略带犹豫的道:“如若齐国趁我大魏在迁都动荡之时兴师攻打我国,这样岂不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拓跋宏笑道:“任城何时变得如此多的顾虑,齐国如今的北伐也只会是虚张声势,倒不必担忧。朕自然是分析好形势才提出此事,又怎么可能拿我大魏去涉险。任城学的也是儒家之礼,朕如今想全力推行汉风汉俗,这在平城是一定行不通的,也只有把都城迁到中原去才能有所作为。”
拓跋澄略一思索,紧接着道:“微臣明白了,陛下迁都中原,实乃周、汉兴盛的根本啊,微臣举双手赞成!”
拓跋宏忧心道:“只是魏人恋北且脾性固执,忽闻迁都之事定是会闹腾一番,依你之见到时该如何办?”
拓跋澄紧接着道:“迁都之事乃是非常之事,只要陛下意志坚定,那些目光短浅之人迟早是会明了陛下的一番苦心的。”
拓跋宏笑道:“有你的支持朕顿觉信心百倍,任城可真是朕的张子房啊!”
我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激烈讨论,不禁莞尔。一向大嘴巴心里憋不住事的锦秋这次可真让我意外,她居然没有事先向拓跋澄透露一下迁都的事。
还好拓跋澄最终是举双手赞成的,若是连这个从年龄到思想都与拓跋宏相近的王叔也反对,真不知道拓跋宏还会不会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想他是会坚持的,他总是那样的固执。只要认定是对的,纵使其他人一时不能理解,他也是会去做。
待拓跋宏送走任城王回到密室之后,我便急切的迎了上去直言不讳道:“刚刚你与任城王议事时密室的门没关上,你们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
拓跋宏拉着我一同在案几边的软垫上坐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一口之后才缓缓道:“原本便没想瞒你,只是这事还在计议之中,我也不知能不能成。今日在朝堂之上不过声称御驾亲征南齐便已是反声一片,若提迁都,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幸得任城能解我意,多少还能让我安心一些。”
今日朝堂之上众臣的激烈反对自是被他一览无遗,看他有些垂丧的样子,定是极不乐观的。不过他需不需要御驾南征,鉴于我的所知有限,我也不知该去赞同还是反对。但迁都之事因有锦秋的定论在先,我自然有全力宽慰鼓舞他的勇气。
我双手搭上他的肩,肯定的道:“一定要有信心,那些问题自然便会迎刃而解。我相信只要是你一心认定之事,你便一定能尽全力做到,况且还有在宗亲当中一向威望颇高的任城王在一边协助你。”
“但愿如此!”拓跋宏拉下我的手紧紧握住,语气是无比的肯定。我相信锦秋的记忆不会出错,但我更愿意相信他此刻坚定的信念。
“看你现在这样子,我就敢肯定此事必定能成。不过我有个小要求,你这次南迁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啊?你这一去来来回回肯定是要花去很长的时间的,我可不愿一个人关在这宫里。”我小心翼翼的请求,这些也都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若不在,我一个人关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
“我也曾想过此事,虽说不是真正的去上阵杀敌,但此去洛阳路途遥远,行军出征可比不得平日里的观赏游玩,我实不愿你跟着去受那一份苦。”他捉住我的辫子细细把玩,眉宇之间写着为难。
“不,跟与你分开之苦相比,那些路途算不得什么。”我坚持。
“我也不舍与你分离啊!”他轻叹一声,将我拥至怀中:“原本我也不会将你留在宫中,到时你还是住到任城府上,有那锦秋姑娘与你做伴,我还是放心的。”
“你这样安排只怕任城王会觉得为难呢!”我笑道,看他露出不解的表情,急忙解释:“之前听锦秋说起过任城王曾答应过锦秋会随时带着她在身边,哪怕是行军征战也要相伴相随。陛下这次南迁肯定是不会少了任城王的,所以锦秋自然不会留在任城王府里。”
我说的也算是实话,之前有段时间任城王为了防止锦秋惹是生非确实将锦秋绑在了身边,只不过现在不是这样而已。
“任城也真是胡闹,怎么可以带着家眷行军作战。”拓跋宏闻言不禁有些生气。
“你可别忘了锦秋本就是任城手下的小兵,曾在战场上上过阵杀过敌的。任城王没有不带着她的道理啊!而且她想做的事纵使任城王心里不愿,任城王还是会极力满足她的。”
说到最后,我的言语当中自然掺着浓浓的酸涩味儿,这样浅显的意有所指如果他也听不明白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将手放到他腰间的敏感部位正欲动作,他略带犹豫的道:“罢了,带上你就是,到时你可不要对着我叫苦。”
“一定不会!”目的顺利达成,我自然无比开心:“与你在一起,再苦也是甜的。”
“傻瓜!”他伸指宠溺的轻点我的鼻尖,复又将我紧紧拥住,凑在我耳边柔声道:“我何尝不愿你能长随在身边。”
趴在他的肩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禁好奇的询问:“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今日在明堂太常卿当众占卜出来的那一卦,陛下是不是先——”
“你呀!”他抬手轻巧我的脑门,闷笑道:“那也是无奈之举!”
“想不到你也会使连环诈,不过依你一贯形像定是不会又有人质疑的。”我在他的耳边轻语,本以为他又要敲我的头,没想到他却是大笑着将我腾空抱起转了个圈,用他那浅色的双眸深情的凝视着我,认真道:“希妍,有你相伴真好!”
、十一,立后(四)
六月初七那日,拓跋宏正式下诏,命令在黄河之上架起浮桥,作为大军渡过时所用。至此南征之事算是已成定局,但朝堂内的反战之声依旧不断,从他案几上这些天收到的那些堆积成山的反战折子便可以看出众臣的意见为何。
傍晚,我端着一碗酪浆刚走到书房的门口,就听“砰”的一声闷响,原来是一张折子从拓跋宏的手中飞出,撞到墙壁之上又被反弹回去,最后散落在地上。
“不会是在练习飞镖吧?这折子可经不起你那么大的力气!”我将托盘放到案几上后笑嘻嘻的说道,退后几步顺手捡起躺在地上的奏折。
“陛下莫生气,他们这些一直固执反对陛下南征的都是些目光短浅之辈,不值得计较。”
“你先看看再来评说不迟!”拓跋宏并不接我好心递过去的折子,而是望着我鼓励道:“真的好想听听我的希妍对政事的看法!”
“哦!”他这是兴的哪门心思,我硬着头皮应下。我哪会有什么见解,政治历史可是当年念书时我最为头痛的学科。
这份署名为卢渊的折子大致的意思是说,在太平年代两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