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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的!
“你能懂就好,如今我也是别无它法。”拓跋宏低垂着头,似乎依旧觉得愧疚。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自责:“我知道,我理解你的难处!”他吃的苦已然不少,是该轮到我为这份感情牺牲的时候了。
过了好久,拓跋宏忽然道:“上次你提及的那件事我已安排好,只等天好了便让杨播带你过去。不过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外面的雪积得很厚。”
“嗯!”我轻轻点头,早该去看看洁儿跟梅香的,回来了都不去祭拜一下,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平城北郊,狂风时不时扬起地面上厚厚的积雪,砸到脸上生生的疼。我慢腾腾的从马车内钻出来,一眼便见身穿黑色长袍的杨播面容肃穆的伫立在一棵孤寂的枯木边。见我走近,他立即俯身行礼。
“小臣拜见娘娘!”
“多年未见,杨大人似乎还是老样子。”我微笑着看向他,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杨播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丝淡笑,表情却是一贯的冰冷。“昭仪娘娘的墓在前面不远处,小臣这就带您过去。”
“好!”其实此刻我也没有与他闲话的心情,一看到他,我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梅香的笑脸,那个单纯的小女孩。要是她还活着,见到我如今的这个样子,不知道该会有多高兴。
我默默的在心中叹息,小心的跟在杨播的后面向前走了十几米,便见一处高高隆起的封土堆掩盖在皓皓白雪之下,墓前面目狰狞的守墓石兽上也顶着厚厚的一层雪。
我蹲下,小心翼翼的将它们身上的雪清理掉后才缓缓爬上石阶,到达最后一层,冯洁的墓碑赫然伫立在我面前。
望着眼前冰冷的石碑,我无力的跌跪下去,心底里那些过往的伤痛记忆如潮水般涌出。
“姐姐,无能的妹妹来看你了!你在下面过得好吗?”我抚摸着她的墓碑喃喃细语道:“姐姐,我与你一别数年,这些年都没有过来看你,是因为我实在不敢面对那一段伤痛偷偷的跑去了江南,回到了我自己的家乡。”
“姐姐,你一向疼我,所以你一定要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如今害我们分离,害你丧命的那个老太婆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姐姐,梅香走的时候对我说的那些,我都一直牢牢的记着,本来以为这辈子可能不会有机会帮你去惩戒那几个女人,不过现在我既然已经准备回宫,我就一定会想办法为你做点什么的。”那两个女人我是怎么也不会就这样放过她们的,我恨恨的抓起一把雪紧紧的捏在手中,直到感觉到彻骨的冰寒才慢慢的松开手。
“姐姐,对不起!你爱过的男人我也深深的爱上了,而且决定要一直好好的爱下去。姐姐你就原谅我吧,你若是还在,我断然是不会与你争他的,真的。”
“可你却不在了,以后就让我来陪着他吧!我一定会加倍的对他好,姐姐,我知道你素来疼我,总是尽可能的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就最后再让我一回吧!”
对于冯洁我是真正的心怀愧疚,虽然我们不是在同一时间爱上拓跋宏,可是拓跋宏却是她唯一的最爱,而她曾经对我又是那么的好。在她的墓前我是真的存着一份罪恶感,我是真心诚意的对她道歉的。
梅香的坟离冯洁的墓地不远,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土堆。杨播将我领到那儿之后,便远远的站到一边。其实我心中也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最终只是默默的在她的坟前烧了好多纸钱。
真没想到最后偷偷将她的尸身从乱坟岗找出来,收殓下葬的居然是杨播。也不知道那时杨播是奉命行事,还是真的。可如今再去知道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人都已经不在了。
、十,风波(一)
太和十六年二月初二,我如愿住进了永乐宫。成了拓跋宏的贴身侍从,而不是原以为的女婢。
这一次,我是女扮男装走宫里正常的招收黄门的程序进宫的,当然拓跋宏事前已经让杨椿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我的走过场也不过是为了掩一小部分人的耳目。所以一路下来自是非常的顺利,但那繁琐的过程仍是让我微觉疲倦。
人果真不能一直过着太安逸的生活,看来我还得抽空练习练习源云珠之前辛苦教我的那套功夫。
永乐宫在高耸巍峨的天文殿之左,殿前方的空地上铺着打磨得光滑平整的天青色条石,森森威严油然而生。正面中间略高些的为正殿,左右各有偏殿。
正殿通常用来拓跋宏接见近臣商讨政事所用,他将右边设为书房,平日里读书批阅大臣的奏疏都是在那边进行的,左边的偏殿用作日间休憩所用,夜间睡觉的寝室则在偏殿之后。
宫殿的右手边有一曲折回廊通往院落一角,角落里面便仆役们住的房舍,我自然是不会住在那里的。拓跋宏给我设的这个身份原本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常在他身边服侍的人均是他多年来暗自培育出来的可靠心腹。其实从他那些贴身近侍对我格外尊重的举止,我便可以猜出他们早已被告知我的真实身份。
一边侍候着拓跋宏的同时,又分担着照顾我的任务的小黄门是一名叫李元凯的瘦弱少年。他看起来有一些内向,平日里话不多却是不鸣而已一鸣惊人,性子有着北方人典型的直率。
我起先只是觉得他有些面善,后来经拓跋宏提醒才记起他原是莲宫里的故人,那时在冯洁那边的是做杂役的。亏得他当时做的是粗活,那一次才能幸免于难,也难怪我没能很快认出来。
拓跋宏在宫内一直穿着由他自己设计的白色连体孝服,行走起来那肥大臃肿的庞大模样看起来既觉滑稽,又显可笑,也不知他那些大臣在讨论国事时怎么保持住不笑场的。反正我第一次见到时是笑倒在密室床榻上,结果自然又是被他打了一顿屁股,他似乎永远只会用这招来惩罚我。
密室便是我居住的地方,也是早年太皇太后用来关拓跋宏禁闭的地方。它暗藏在永乐宫的寝室之内,是一间真正密闭的房间,唯一的门由隐秘的机关控制着,不知道机关的人是根本进不来的。
拓跋宏为了我能住得舒适一些,里面的家具陈设虽不繁复,用的却皆是上等物品,对于素来崇尚简朴的他来说这样已是极尽奢华。他特地在临水的那一面开出几扇小小的窗户,尽管如此,光线依旧有些差强人意。
所幸我在永乐宫内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倒也不必时时刻刻都待在那个屋子里。
拓跋宏闲暇时常在书房召见文士谈论文章或是召见高僧辩论禅道,我心血来潮也会借侍奉茶水为由凑过去听一听。能真正听懂的时候当然是很少的,毕竟我与他们看待事物的观念还是有着不少区别的。
可自从拓跋宏乍见我低眉顺眼谨小慎微的模样,差点没打翻我双手奉给他的酪浆之后我便很少再去。某人事后居然还一脸无辜的辩解说因之前从未见我这般心甘情愿被人奴役模样,实为吃惊过度所致,对此我只得轻敲他几拳解气。
起先事事都觉新鲜,加之顶着伪装的身份心内总有着一份莫名的刺激感,尽管可活动的范围有限,可交流的人极少,日子倒也不觉得枯燥。时日久了难免倍觉无聊,拓跋宏是个做事极认真负责的人,日日皆是繁琐的政事缠身。
难得得空也会召见些名士过来一起钻研经史典籍,他博学健谈,见解独特,最喜与人辩论,而我最恨的便是他与人争论得高兴时常常连饭也顾不上吃。对此我劝说他不知多少回,可惜他依旧屡教不改。
回宫之后我与李锦秋虽难得见面,但一直保持着密切的书信联系,尽管写毛笔字对李锦秋来说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但她还是坚守着我们分别时的约定,每月四封信交流着互相的生活状况。
四月的午后,阳光和煦。往常这个时候我都会在密室里睡上小半个时辰,可今日躺下去之后却是没有半分睡意。密室里的光线幽暗,我又极不习惯在白日点灯,只好起身去偏殿。
偏殿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唯有高高垂下的帷幔在随风轻轻摆动。记得元凯早些时候被拓跋宏给叫了出去,其余黄门应是在正殿内外候着。
我在案几边的席子上盘腿坐下,翻开一本本拓跋宏惯常看的那些古书,横看竖看却怎么也瞧不出它们的趣味来。也不知这些书上所记载的艰涩深奥古老治国之道真正可用的又有多少,可他却是整日整日的废寝忘食的看了又看,一本本书页子都快给翻烂了。
我小心的将他的那些宝贝书籍收拾好,正准备起身练习一遍我会的那些功夫,却听外面一阵喧哗声由远而近。
“大哥走慢些好不好,等等二弟吧。”怯懦的声音有点气喘,也含着几分渴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