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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魅影讲的每一个字,一定全都说到做到。”
司楚南敛起了笑,突然领悟到什么似的,目光警觉,很迟疑地问出一个看似很多余的问题:“为什么?”
没有回避司楚南的探究,程苒儿毫不退缩,一字一句清楚咬出:“因为,这次我,必,须,阻,止,他!”
司楚南挑眉,盯着程苒儿的眸中紫色幽光闪烁着,有些森然。
“你知道的,不是吗?”程苒儿迎着那缕警告意味极强的凌厉目光,淡淡道:“我虽然不熟悉你们这里的规则,但起码的原则我清楚。如今的局势,杀族人遭天谴,不杀族人则遭人谴。你若真心助他,就应该站在我这边,帮我见到他阻止他出征。”
于是,司楚南最后一丝淡定的伪装面具终于开裂,他不由自主地到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你也知道?”
“我知道。”程苒儿点点头,一边啜了口茶,一边平淡不惊地瞥了眼司楚南藏于袖中蓄势待发的玉笛,冷笑:“如果要杀人灭口那我劝你可以省省,否则找你麻烦的,不会只有相公一个。”
司楚南抿唇,杀气未减,但还是顿住了所有的动作,定定而戒备地望着程苒儿。很久很久,久到他从她处乱不惊的怡然神态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兀的就释然开怀,哥俩好地拍拍程苒儿的脑袋瓜子,大笑:“哈哈哈,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也是长圣女,又在宫里呆了那么久,娘娘怎么可能会不找机会见见你这个儿媳妇…不好意思,哥哥我刚才只是…嗯,习惯,你明白的哈。”
哼,那个疯女人找我才不是为了看看自己的儿媳妇。
程苒儿差不离嘴,故意翻翻白眼以示鄙视:“我说处男姐姐,这种保镖兼管家兼杀手职业习惯还是改改的好,本来还以为你城府多深呢,结果…好失望哦。”
“呵呵,你这小妮子,刚才沉稳忧郁成那样勉强还有点月娘娘当年的影子,这会子又回来了。”
“滚!”
“哈哈哈…老实说,我除了没想到月娘娘会亲自找你外,更没想到的是,她会连这件事都告诉你。看来…我们的娘娘对你这儿媳很满意,很认定了…?”司楚南笑着随便拉过把椅子在程苒儿身旁坐下,一脸的感慨。
切,那疯女人绝对不是做慈爱婆婆的料!而且也绝对不是瘦弱到需要保护的那种女人!程苒儿很不屑地撇撇嘴:“有一半是我自己猜到的啦。”
“对了,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她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很消瘦?人在哪,过得苦吗?”司楚南像没注意听到程苒儿说了什么,自顾自追问着。
于是乎,引起了程苒儿的注意。话说,某处男脸上不经意间流露的一种难得稳重地崇敬与隐隐依恋之意,还真有点吓到她了。
程苒儿其实是何等的冰雪聪明,稍稍一想便有所理解了后继续不动声色,只是装作无聊地猛踢司楚南一脚,看似无意地提醒这个恋母情节貌似很严重的白痴家伙收起那不分场合的憧憬式白目陶醉:“喂,你在搞什么,我们跑题了啦!”
“呃,咳咳…”自觉失态的司楚南赶紧清清嗓,深呼吸了下后揉揉脸很孩子气地捏出个严肃表情后,正色道:“其实你就算今晚见到了子然也没用,我早试过了,劝有用的话也不会到今天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什么叫不可收拾的地步!”程苒儿拍案而起,很是着急:“只要你给我机会,让我当面跟他说,他会听我的!”
“大姐,请你搞清楚状况,如今子然他已经在尤熙帝与群臣面前立下军令状了!”成功地让程苒儿安静下来后,司楚南缓了口气,也显得很无奈:“现在你就算真的劝他退出了,那也是欺君的死罪,即便尤熙帝不追究,但他久病卧床,还制得过那些敌对大臣?”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知道!”程苒儿绝望了,一下跌坐回椅上,哀伤逆流。
真的不可能挽回了吗?
这趟去,就真的泾渭分明了。要么背叛日曦朝,要么背叛伦理,亲手灭族。
或许在二十一世纪她可以很自然地把这些归到封建迷信啊,鬼神乱谈里去,可这是在日曦王朝啊,连穿越这么荒唐的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这里的巫蛊如此发达,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干出天打雷劈的事来?
而且依照长孙怜月的意思,日后慕容子然就算成功夺嫡了,最终目的也是要让天下重新回归血狼一族。倘若他明天一去真的为情势所迫亲手灭族,那以后又有何颜面去面对自己的子民?
还有长孙怜月,她会怎样?会不会为了月暝王室的天下,为了安抚月暝百姓而牺牲慕容子然?
会的,也许会,一定会!这个疯狂的女人,她才不顾会管自己的儿子是为了什么而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只要能守护一切跟她死去丈夫有关的东西,她绝不会在乎任何,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程苒儿抱着头,痛苦极了。她知道自己想多了想远了,可不能不想啊,绝对忍不住要去想。希望渺茫的未来,布满坎坷荆棘的前路,她真好想好想找到一个出口,救她自己,救她的丈夫,更救她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好想好想,这只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本能而已。或许渺小,但真的渴望。
“丫头?”
“……”
“程苒儿?”
“……”
程苒儿哭累了,很累很累,不想说话。就只是顺势将自己缩成一团躲进桌子底下,一个很熟悉,也很陌生的习惯。
记得小时候,她常常这么干。不顺心的时候,和伙伴吵架的时候,被妈妈训的时候,成绩不好的时候,总之很不开心的时候,她就会这么干。然后埋在黑暗中开心地看着大家焦急地寻找自己,以此得以慰藉。
不知为什么,自从来了日曦王朝后程苒儿再没这么干过。不太清楚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再没一个慈爱地父亲,或是善解人意的姐姐能够在桌子下找到自己了。
真害怕一旦躲进黑暗之中,就再也出不来了,再也不会有人,来体贴地为自己无理取闹的生气赌气搭个台阶,然后牵着自己走出去。
她需要亲人,很需要。
在爱上慕容子然以后程苒儿以为自己找到了,又可以有依靠了,可现在呢?
海市蜃楼,过眼云烟…
“程苒儿,快出来吧,这么冷的天躲在里面会着凉的。”
“……”
“程苒儿,你再不出来,冻死在里面我怎么跟你相公交代?”
“……”
“程苒儿,既然事已成定局,你就应该让他走得安心一点。”
“走开!”
桌下传来颤抖的微弱哽咽,让站于与桌下相隔一桌布之遥的外界之人也不得不为之动容,心疼不已。
终于,已无法再忍耐…
“懒儿…”
“叫你走开,没听到啊?滚!不要烦我!”
“……”
“走吧,你走吧,回去告诉他,我无所谓了!都走吧,让他走吧走吧走吧!”
“反正不用对我有所交代不用跟说再见,我还更自在了!”
“……”
“滚!滚远一点!通通都去死吧,死了更干净,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听到没有!”
“懒儿,是我。”
119 即将冰释
“懒儿…”
“……”
“懒儿…”
“……”
“懒儿!”
“啊叫什么叫,你不是死都不肯来的嘛!”厚重的桌布下,终于露出程苒儿那张明显还梨花带雨却却又故作倔强的小脸来,半遮半掩,欲喜却怒的矛盾古怪表情。
一见程苒儿这副狼狈又倍受折磨的憔悴样,慕容子然的心自是再也无法保持该有的沉静,心头一软生疼生疼的,理智被情感占了上风,他不由分说地就半蹲下身一把从桌下将她拽出便往怀里塞,一遍遍轻唤:“懒儿…”
哪知程苒儿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地奋力挣扎了起来,连骂带吼的又踢又踹:“靠靠靠靠!你你你放开,你个鸭霸的混蛋!…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你把老娘当什么了!”
面对程苒儿彪悍的攻击,慕容子然不躲也不闪地悉数照单全收,只是雷打不动地牢牢禁锢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妻子,你是我的妻子…我永远都不会忘…”他的声音是那般的颤抖,在她的脖颈间,热热的,湿湿的,仿佛有千万种的苦痛,横在彼此之间,不能出口,却渴望被宣泄。
最终,还是敌不过这样的他。所以程苒儿很恨铁不成钢地自唾了一口后,还是相当不争气地停止了挣扎,筋疲力尽地窝在慕容子然温暖却终究还是有些陌生了的臂怀之中,泣而无声无泪徒留怅笑:“妻子么?慕容子然,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