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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左右你的决定吗?”司楚南一勾唇,竟溢出几许苦涩:“想我自五岁起便进入日曦王朝卧底,二十多年下来在这片大地上完成一项又一项的使命,找遗落王族找失散同伴,甚至冒险行刺暗杀。一切的一切,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发生,血狼族具体什么样,在我脑中,还真早就失去了概念,徒剩信仰。”
“……”
回头望了望慕容子然紧锁的眉头,司楚南漾起了惯性又魅力十足的坏笑:“老实说,复不复国,族人荣耀什么的,那都是老一辈父王他们的坚持,对我而言,真的没差啦。
可是然,你必须快乐。”
“……”慕容子然蓦地转头,面露诧异。
“是哦,不论是亡国王子,还是我司楚南唯一的知交。”司楚南孩子气地翘唇耸肩,叫人分不出认真与否:“况且我觉得,作为亡国唯一幸存的王子,最大的尊严不在于能否复仇复国,而在于…能否在仇人面前,遵从自己的心意,活得比他们更快乐自在。”
眼神一个晃动,慕容子然下意识地抿抿唇,似乎有所动容:“你…”
“其实我是很希望你选择第二条路的,虽然现在的理由与初衷有所不同。”抬手制止慕容子然说下去,司楚南敛起所有不入流的玩笑,倏然认真道:“一开始是出于你的身世与上头长老们的命令,我希望你早日回归,统领族众。
可是自从找到月娘娘的踪迹后,我一直心甘情愿地依从她的意愿,辅佐你以夺取日曦王朝皇位从内部首先占领的方式取代直接回部族筹划举旗起义,来完成复国第一步。这条路虽然很迂回,但如果这样能让你更好接受一点,我真的无所谓。
可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多方角斗过后我们虽然略占优势,但太子一党势力仍旧不容小视。现在尤熙帝奄奄一息,这时候要你出征虽然成功后可以雪洗你身世问题的传言取得朝中众大臣的信任,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在征途中尤熙帝归天了呢?”
“我会功亏于溃。”慕容子然淡然,但紧攥的手心还是泄露了他的彷徨
“你清楚便好。”听了慕容子然的话司楚南点点头,多少算是有些安慰:“我总觉得尤熙帝突然下旨要你出征,还以朝中事多为由支开安阳王,真的很蹊跷。就算真想趁着有生之年助你摆脱八年前的阴影,也实在没必要急于这么一时。所以就算你现在下不了决心,两手准备也总归是要的。”
“你还在怀疑皇兄?”慕容子然略一沉吟,摇摇头:“我从不怀疑这旨意的来历,我料定皇兄即使再恨我到底也算是个君子,而且以他对父皇的深爱与敬意,绝不可能在他在世之时做出假托圣意这种事,更无须担心他会在我走之后对父皇做些什么。”
“可你别忘了,尤熙帝这次的病…”
“够了,我知道父皇这次的病来的异常,我会查,但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这绝非皇兄所为。”
“唉,罢,你有这个自信就好,我无所谓。”司楚南耸耸肩表示无奈,随即又开始挂上万世随性地玩乐态度调笑道:“总之,尤熙帝已经病入膏肓绝不可能再愈,所以这次出征不管结果如何,不论你回来与否,都不可能再保持原状了。我建议你还是提前跟你的宝贝丫头报备一下比较好,不必多说但心理建设总是要的,而且我认为凡事都瞒着对她来说未必就是好事。等到时候事起风云涌,她若单是措手不及对你有所误会也就算了,可以她那种火爆性子我估计害你后院失火的可能性会很大。”
这话倒是一下在慕容子然脑中勾勒出了程苒儿过去顽皮捣蛋的小模样,一抹温柔的璀璨唇花不觉盛开。
而一旁的司楚南自是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心更不觉也跟着柔软了起来:“诶,好好考虑下吧,本公子不打扰了。”
说完,便兀自走了,只留下慕容子然一人在密室内思索。
哎,爱情这东西,麻烦事麻烦了点,不过,还真是奇妙呵。
118 绝望过后的希望
冬日的晚风寒冷异常,僻静的无人角落里,晕满昏暗烛光的小屋反而别样的暖心。
突然,正对烛发呆的程苒儿眼角余光黑影闪过,下意识地一个回头,不禁抚额大叫:“哎哟笨笨!快去睡啦,都肿成那样了还吃吃吃!”
“嗷嗷”阴影处的笨笨抱着一大盆零嘴走了出来,以一种贼水汪的小眼神无辜地朝程苒儿含糊不清地小声嗷呜。
“不行!”程苒儿无力地翻了翻白眼拒绝撒娇,一个箭步上前夺了某笨滴宝贝食盆,将它推搡着直接扔进内寝的小窝窝里:“呐,你最近老生病,都还没搞清楚状况,怎么能再陪我熬呢?快,好好觉觉!”
“嗷嗷”
看懂笨笨眼底里的几许担忧,程苒儿强作欢笑地伸手拍拍它毛茸茸的可爱脑袋:“嘻嘻乖啦乖啦,好好睡,姐夫一会儿就来了,所以姐姐现在还不能睡,晚安!”
说罢,程苒儿随后正要起身挑挑一旁的取暖用的小火炭堆时忽然有所察觉似的顿住,转头漫步无目的地望了望,然后面对毫无动静的一切抿了抿唇,便吹灭油灯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是他来了么?在哪?
按捺着骤然狂乱不已的心跳,程苒儿飞奔出了冠华居,在大雪漫天的空寂院落里张望着,找寻着,却始终一无所获。
终于,失望开始蔓延…
是神经过敏了么?
都做出移情别恋甚至是以死相逼这么粗陋恶俗的事来了,还是不能换来他的一面吗?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究竟,是在躲什么!
焦虑与失落让委屈瞬间泉涌,程苒儿再也不可抑制地尖叫出声:“慕容子然,我恨你!”
我恨你,恨你绝情绝义到如此地步。
我恨你,恨你让我这样骄傲的人卑微到如此地步。
我恨你,恨你明明是我肚里孩子的父亲,可却永远有理由让我说不出口不!
是,两次了,第一次没法说,第二次不敢说,永永远远,绕不出去的怪圈,逃不开的错过。
“呜呜,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我们的孩子,不要出征?”程苒儿低低地哽咽着,双臂环胸,缓缓滑跪在冰冷的雪地里
冰寒刺骨,却毫无知觉地麻木。
这时,隐隐约约的,好像自不远的地方,传来了悠扬的笛声。浅浅辗转,乐声幽幽,似悲似泣,如歌惋惜。
失魂落魄地程苒儿一开始还没回神入耳,直到后来,这看似普通的笛声象有魔力似的竟以声为力将她周遭的风雪除尽,她方才后知后觉地猛一抬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浅笑:“嗨,处男姐姐。”
只是这次,她空洞无神地双眸里,再没了失望。
嗯,耗尽了期望,何来失望?
司楚南闻声收笛,一如既往地挂着玩世不恭的坏笑,飞身飘至程苒儿身前,伸手。
不想程苒儿木然地瞪着眼前那只白皙的大掌,竟眨巴了半天眼呈现茫然状态。
于是司楚南无语了:“不是吧,真被风吹傻了?”
“啊?”瞬着司楚南的目光,程苒儿愣愣地低头望了眼自己僵硬得跟石头有一拼了的膝盖,恍然大悟:“谢啦…呀!”
“小心!”
司楚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因两腿冻到没温度而一时间无法站立的程苒儿,然后无奈地摇摇头,将她慢慢扶进温暖的屋中坐定。
“他还是坚持不来见我么?”喝了热茶暖了手,程苒儿抬头直视正要悄悄撤退的司楚南。
“呃…”正要偷偷摸摸溜之大吉的纤细的背影定格,机械转身,然后一朵倾国倾城却极度矫作的笑花在程苒儿的视野中讨好地绽放:“我说丫头,你这是何苦呢?”
“我只想见他一面。”已经痛哭过一场的程苒儿此时显得很平静。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吧,她最近也的确是太容易感伤了,这样看起来真的好没用。所以,就今晚,她暗暗告诫自己,再努力最后一次,然后就放弃。
“见面么?”眼前的司楚南努着唇蹙着眉再一次走近程苒儿身旁,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她,似乎有些不解地沉吟了许久,开口:“丫头,你很聪明,可我不明白,既然那么长时间都过去了,你也一直很坦然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为什么又突然这么急着要一时一刻地见到他呢?”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于他会这样对我是有原因的之类的言论,我也一直都很希望自己能乖乖地无条件听从你们的任何安排只为了不让他想做任何事时有后顾之忧,但今晚,我不能妥协,我必须见到他!”程苒儿斩钉截铁,笃定地眼里没有一丝的退让:“拜托你回去告诉他,黎明之前还不出现,那我对魅影讲的每一个字,一定全都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