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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士之意,非说降也!”
言成霖说道:“招纳也罢,说降也罢,其实并无二致,均与我无关。”
忽必律问道:“你闯兵马司见文天祥所为何来?”
言成霖说道:“我徒儿听说过文天祥的大名,特带来一见,仅此而已!陛下既是大元国主,我倒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忽必律说道:“请说。”
言成霖说道:“大金国从太祖阿骨打算起,到天兴三年蔡州城破金灭,不到一百二十年;若从入主中原算起,不到一百年。不知大元从一统天下算起,能否超过百年?”
言成霖提的这个问题是不好回答的,如何国祚绵长?却是个极重要的问题。而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也定有不凡的学识。忽必律正沉吟间,赵丙说道:“宋国从太祖建隆元年到祥兴二年,共享国三百一十九年!”赵丙说的是北宋和南宋加起来的年份。
赵丙此言一出,忽必律和文天祥均十分惊讶。小小孩童,还是读百家姓、千字文的年令,竟知道这么些东西!言成霖说道:“徒儿,不要卖弄!”
忽必律不知道言成霖的真实身份,仅从言谈便知言成霖绝不在文天祥之下,定是个无双国士。他说道:“有徒如此,其师不言而知。日月担肩上,山河捧手中,大丈夫所当为。你们师徒何不俱留大都,辅佐朕躬?”
言成霖一笑说道:“日月常有翳,关山多碧血,承蒙错爱,在下闲散惯了,更不愿跟在人后亦步亦趋,口呼万岁了!”
言成霖这句话当着忽必律的面说,可有点不客气。文天祥一直在端详言成霖和赵丙。他不认识言成霖,但赵丙之名感到很熟,因为丙、昺两字音同字不同。文天祥从高邮脱险之后,一直在江西作战,并未回到朝中,是以没见个赵昺,但知道卫王赵昺在广州登基。他隐隐有点怀疑,这孩子便是赵昺,却也是既不好说也不便说。言成霖一说完,他哈哈笑道:“溪涧岂能存得住,终归大海作波涛!”
忽必律脸色一端,问道:“在你看来,朕的中书、枢府,仅有溪涧之容?”
赵丙说道:“只怕未必有溪涧之容!”
忽必律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已是恼怒异常。他嘴里说道:“所谓人各有志,不可勉强,朕不留你!”说毕举步走出房间。
言成霖说道:“陛下走好,但愿大元国祚能超过百年!”
忽必律一走,言成霖也携着赵丙离开。他当然不会如忽必律搭着架子龙行虎步,而是一出门便上了房顶,速度奇快,院中的军士不过见到黑影一闪,便即不见。
越出兵马司围墙,孟姣姣从暗处走出,问道:“见到文天祥了?”
言成霖说道:“非但见了文天祥,还遇见了忽必律!我的话剌痛了他,说不定现在已在搜寻我,我们不能再留在大都了,马上就走!”
赵丙问道:“师父为什么不杀了忽必律?”
言成霖说道:“师父练了几十年气,道心有了,杀气没了。再说,宋国已灭,杀不杀他已无关碍了。”
孟姣姣说道:“只怕城门已闭,出不了城了。”
言成霖说道:“一锭金子,总能敲开门了吧?”
言成霖和孟姣姣、赵丙用两锭金子诳开了城门,刚要出城,郑仲和赶来,对言成霖说道:“国主一走,兵马司立刻闹翻了天,却已找不到你。我知你定会立刻出城,赶来告诉你一件事。”
言成霖说道:“有何要事,有劳郑兄赶来?”
郑仲和说道:“晚饭时遇到廖东泰,对我说,纳摩无意中得了一株千年血灵芝,吃过之后,居然恢复了功力,与摩尼什正打算去绿柳山庄找你,一来报当年一指之仇,二来嘛不仅是要取绿柳山庄的宝物,还要把绿柳山庄占为己有!”
言成霖问道:“有这等事?多谢郑兄告知,在下不敢多耽搁,得赶回绿柳山庄!”说毕,向郑仲和一拱手,与孟姣姣带着赵丙快马加鞭向南而去。
第六十七章 清漪碧浪映重楼
言成霖和孟姣姣带着赵丙离开绿柳山庄后不几天,孟娟娟、郭继斌、张兰苹带着小可可去了会州。确切的说,是去了离会州还有五十余里的一处山庄。山庄之内固然少了凝碧池般的一泓碧水,一条清涧,其水也蜿蜒,并且清过凝碧池水。还有着无数的参天大树,环护掩映。远离名动江湖的绿柳山庄而在会州安家,固然是守着父母的坟茔,也有厌倦江湖、豹隐避世的意思。乍居此处,端的如置身世外。
孟娟娟和郭继斌、张兰苹一走,绿柳山庄便只有朱四达、郭凤妺、张燕红、西门飞熊四个人了。李木头右臂使不了锤,李铁头给他取了个媳妇,因郭继斌走了,李木头平时便不来绿柳山庄,偌大的山庄顿时便冷清了起来。
冬天在墙角路边扔下一捧殘雪缓缓北归,风失去了冬天的依持便失去了尖利,变得软软的柔柔的,凝碧池的冰渐渐溶化,山庄门前道旁的柳树的枝条也有了点绿意。这天早饭后,朱四达正和西门飞熊在厅里说话,计算着言成霖、孟姣姣和赵丙的行程,计算着他们何时能回到绿柳山庄,忽听门外响起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朱四达和西门飞熊走出大门看时,却见十余骑正从门外大道上向山庄奔来。西门飞熊对朱四达说道:“是到绿柳山庄来的!”
朱四达说道:“不错,正是冲我们山庄来的!”
也就是两句话的功夫,这群人已奔到大门前,为首的一人跳下马,把缰绳往身后伴当一丢,迈着大步向朱四达走来。朱四达见他长得粗豪,却也有五十多岁年纪,背上插一把单刀,细一瞧,竟就是在上泗镇向郭凤妺出手、反被郭凤妺摔了个大跟头的那位仁兄。朱四达向他微微一笑,又拱了拱手,说道:“几年不见,阁下在哪里恭喜?还未请教阁下大名,不知来敝庄有何贵干?”
那人向朱四达细细看看,才想起在上泗镇曾见过,因那一跤跌得实在不雅,竟有点不好意思。因朱四达问得客气,便也向朱四达拱拱手,说道:“在下姓禇名天霸,乃同天山庄的大庄主。同天山庄听说过吗?就是原来的青云山庄。庄主赵青云和儿子赵守拙死在青龙山郭家庄,庄中无人,我们三人便把青云山庄作个安家的要本。我们名字中间都有一个‘天’字,故改名为同天山庄。我们来绿柳山庄也没有什么贵干,只是绿柳山庄的名头太大,前来见识见识!”
站在禇天霸身后一人向前走了一步,对朱四达说道:“你是朱四达吗?我叫裴天勇,这厢有礼!”说毕向朱四达拱拱手。
朱四达见他长得精瘦,也有五十多岁,腰带上插着一柄小锤和一根钻子,心想:“原来是石匠出身!”嘴里说了声“幸会”,也还了一揖。
朱四达虽和禇天霸、裴天勇说了两句话,却仍是当门站着,并没有揖客的意思,摆明了来的是一伙毛贼,没必要恭而敬之。朱四达故意对西门飞熊说道:“我们久未涉足江湖,今天才知江湖中竟出了这么些英雄好汉!”
西门飞熊跟着说道:“我们真是孤陋寡闻了!”
朱四达和西门飞熊的话中,有明显的抑揄之意,并不把今天来的这一干人放在眼里,便是禇天霸、裴天勇也是听得出的。这时从众人中走出一人,向朱四达拱手说道:“在下高天明,今天来绿柳山庄,想在大厅之中坐上一坐,讨一杯茶吃,不知成也不成!”
高天明这话有明显的挑战的意思,也是对朱四达不把他们当客人的不满。朱四达见他三十多岁样子,团团的一张脸,人生得白净,衣服也光鲜。腰悬长剑,一只手放在剑把上,显然有点怒意。
朱四达笑道:“诸位大老远的前来敝庄,只是想在大厅之中坐上一坐,讨一杯茶吃吗?成,成,这有什么不成的?敝庄虽然庄主不在,在下这点主还能作。”说到这里,才往旁让开一步,又一摆手,说道:“诸位请!”
禇天霸、裴天勇、高天明三人步入厅中,分宾主坐下。其余的都是伴当,把马拴好之后踅到厅中,在另一处坐下。
上茶之后,禇天霸问朱四达:“久闻绿柳山庄庄主言成霖言大侠武功盖世,真的不在庄中?”
朱四达有意大话吓唬:“敝庄主去大都见忽必律去了,庄主的行踪等闲人也无从猜度,诸位有事只管说,在下也还作得了主。”
裴天勇说道:“朱兄说的是。在下兄弟三人听江湖中传说,绿柳山庄建得有藏珍楼,把玉如意、翡翠西瓜和夜明珠放在藏珍楼上,不知是也不是?”
朱四达心想:原来是冲着三宝来的,凭他们也配!嘴里答道:“江湖传言倒也属实,敝庄果然建得有藏珍楼,玉如意、翡翠西瓜和夜明珠也果然都放在藏珍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