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李固本怵然一懔,思量道:“这丫头倒也歹毒,她要乘我伤重之危,要挟我说出帽中秘密,我怎能说出!”
“你究竟说不说?”史三娘又是连声催促,又道:“谅你那三条滑皮畜牲,能敌我混元功?”
李固本沉默半晌,长叹一声道:“罢了,反正我都是快要死的人,告诉你又何妨!”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叫道:“史姑娘,我乃受人所托,照今日情形看来,谅你知道了也不会插手,你能答应我一事,我便直截把秘密告你!”
史三娘笑道:“你命在顷刻,还顾虑这么多做甚?罗罗苏苏的,本姑姑娘答应你,放心好了!”
这其间,在场三人,屏息以待,心中却是焦急异常,焦急要知李固本还有什么秘密透露。李固本不即答话,但见他移动了那顶阔边草帽一下,露出痛苦难过的表情,缓缓地伸手掏进草帽里边,摸索了好半晌,才掏出一颗如解药大小的蜡丸壳来,忽地里把手一扬,那小蜡丸脱手朝史三娘眼前飞到,口里叫道:“史姑娘,秘密都在里面,你自看去,不过要紧守诺言!”
蜡丸来势甚疾,史三娘袍袖一卷,已然抄在掌里,随手一捏,里面不是藏着什么药物,而是一团皱了的纸丸。史三娘不即将它摊开,心里道:“这纸儿要用火鸦子看守,看来事非寻常!”
正沉吟间,南星元铁笔书生两人已然凑了近前,齐声急切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史三娘不做声,把搓成丸子般的纸儿慢慢地摊开来,略一览下,皱眉叫道:“这般事你何不早对我说?”顺手把纸儿一递,给了尤南两人传观。
李固本见史三娘并无愠意,心上大石这才放下,怯怯地道:“我是怕姑娘见怪,所以不敢相告!”
史三娘哼了一声,说道:“怪你什么?方才我和你怎样说话,你就是一点也猜不透我的心事!”
原来这张纸儿紫府魔君所书,寄给桑龙姑的,桑龙姑曾一度到过长白,见过紫府魔君,两人一见钟情,竟私相暗恋起来,这事不久,却给阴阳二怪知道,大表不满,当下,便将桑龙姑驱逐,桑龙姑无奈只好与紫府魔君诀别,自入关内,居于江南之地。谁料紫府魔君此人,正道不足,邪恶有余,为桑龙姑美色所迷,她一走后,兀是思念不已。李固本上长白时,曾与紫府魔君相遇,欢谈甚洽,紫府魔君乃暗中修了一封书,教李固本代为传达,李固本此时对蛇帮帮主俞公典已存叛念,当下,便欣然应诺,又因怕给阴阳魔宫这一派人物得知,乃把它弄成如解药般地,装进蜡丸壳里,觑个方便传达。李固本回蛇岛后,恰好截劫得一批珍宝,不肯交回总舵,因而和蛇帮中人冲突起采,逃亡时候,连这封蜡丸信也一并带走,这番却给史三娘瞧破,只缘史三娘乃阴阳门弟子,虽然心迹暖昧,李固本却不放心,但事至如今,也不由李固本坚拒守秘了。
三人看完了紫府魔君的信,心头反而轻松好多。南星元对史三娘道:“情之为物,当真邪门得紧,像紫府魔君这人为了一个女人,却甘冒此大险,倘被阴阳门知道,那还了得,即使不为所杀,也是等削实力!这玄冰美人,听说有迷人心魄之美,究竟美到什么程度,我却未曾见过!”
史三娘微有酸意,嗔道:“你也不是好人,放着正事不想,却去想人家美与不美,端的坏透!”
南星元连声陪了不是,史三娘回嗔作喜,正待再说话,忽听铁笔书生击掌自语道:“这样也好,咱可少了一个劲敌,玄冰美人我虽未见过,但在江湖上听来,却说此人不但艳若桃李,却是冷如冰霜,故得此绰号,但生性淫邪,迷人不在颜色,而在另有妖媚之术!”
最后两句,听得史三娘莫名其妙,笑问道:“尤前辈,女人迷人也有妖媚之术?”
铁笔书生端容答道:“不错,淫邪之妇,她会迷人除了美色之外,便是这种烟视媚行之态!”铁笔书生的话,如果以现代人来解释,所谓“妖媚之术”,大抵是一种手段和态度。
三人一问一答,李固本一旁只是呆呆听着,却不插嘴搭腔,这时忽道:“史姑娘,这事既与你无干,不理也罢,那纸儿不知可否还给在下?”
此人倒是守信,史三娘点点头,正待把那书信交回给李固本,在她心念中,此书乃私人函札,与群雄上长白找阴阳二怪,紫府魔君,雪恨清理门户无关,身为武林高手,偷人隐私,传出去面上无光;又缘李固本此人对她在此刻说来,是有恩无怨,他既矢志守信,不如索性成全了他。史三娘手里书信才递到,猛可里眼前人影一晃,手中那纸儿已给一人夺去。
夺书此人并非别人,乃是史三娘心上人儿南星元。待得史三娘瞧清楚时,不由顿足呼道:“南哥哥,你夺此信做甚,要陷我于不义不成?”
南星元脸色一整,正容对史三娘道:“史妹子有所不知,此书与将来尤前辈他们上长白之事有莫大干系?”
史三娘一怔,问道:“你这话从何说起?”
南星元笑道:“天机不可漏泄,将来你自分晓!”
才一旋身,放柔声调,对李固本道:“李香主,可否借该书一用?相助之德,当不敢忘!”
李固本心下讶然,虽不愿意,却不敢不从,呐呐道:“南公子既有用处,我也没话可说,将来到了江南,只好不去寻玄冰美人罢了,反正我已安排好再创基业之计,此刻只求史姑娘救我一命,至于那信儿,怎敢多予计较!”
史三娘憬然呼道:“李固本,你不说我倒忘了,唉,给这封信弄胡涂,我不是答应过你替你治伤么?”
李固本又说了些感恩戴德的客气话,史三娘毅然道:“好,现在就给你治去!”便教李固本盘膝坐,自己也坐到他的对面去,两相距只离咫尺。
铁笔书生一瞥,心中好生奇怪,他素知阴阳门许多奇奇怪怪的邪门武功,但混元一气功却是正道,不过用混元功治蛇毒还是破题儿第一遭见到,竟是全神贯注,看着史三娘运功疗毒。
史三娘坐下之后,不即治毒,却向李固本道:“把你剩下的解药都拿出来!”
李固本一怔,瞬即依言掏出仅存的两颗丸药来,把蜡丸壳捏破,放在掌中,听候吩咐行事。
史三娘喝道:“把它吞下去!”
这一回李固本却踌躇起来,求生是动物的本性,即使蝼蚁也是如此,虽然延命丹丸仅得两颗,顶多也只能支持二十四个时辰,活多一刻算一刻,史三娘要他把所有解药全吞下,不啻孤注一掷之举,万一治不好,岂不糟透,难怪李固本迟疑不决,没勇气把丹丸纳入口中了。
史三娘也瞧料到他的心事,笑道:“李固本,你不听我吩咐,怎生治好你?信人勿疑,疑人勿信,也罢,你不信我,我也不耐烦治你,只好让你自生自灭,多活两天!”
这话一出,李固本顿觉为难起来,要知这一刻,正是他抉择生死存亡的关头,待听史三娘吩咐,又恐事情弄得不好,适足加速死期;如不听虽不即死去,只能支持多两天,好难逃一死,一念及此,万念俱灰,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颤声道:“史姑娘,我信你,全依你的话好了!不过,你这治法,也当说个明白,万一不灵,我死了也瞑目,决不恨你!”
史三娘陡然笑了起来,但见她捧着缎劣,前仆后仰,笑个不停,笑得花枝乱颤。笑声才落,叫道:“李固本,你还是不相信我,唉,世上就有像你这般傻的人,罢了,我一发告诉你,好让你知阴阳门混元功的奥妙!”
当下,乃把她的治法说出。原来史三娘深知中了蛇毒的人,非比寻常受伤,要用真气治他,舍了迫出毒液毒气一途,别无他法,但是这混元气功最怕蛇毒,要迫它也委实不易,因此,史三娘想起了李固本所藏的解药来。这种解药虽无根治蛇毒之效,却有抑毒功能,抑毒对她运功驱毒有帮助,因而也就拟借助这解药来辅导而行。她是个精细的人,听说李固本能苟延残喘,活到令天,全靠日服一颗丹丸,心知一颗丹丸功力不大,故只能支持十二个时辰,行起功来,非同小可,故有要李固本尽服丹丸之事,好让她顺利治好此疾,李固本那知其中奥妙。
一席话就把李固本说得心悦诚服,依史三娘吩咐,把仅剩下的两颗丹丸,扫数吞下。史三娘见他已然照自己的吩咐做了,也就不再罗苏,只叫道:“李固本预备好了,我要行功哩!喂,闭上你的眼睛,运气周天,力迫毒气,本姑娘自当助你!”
李固本的内功本来不弱,也是江湖上内家高手,听了史三娘的话,那敢怠慢,神志一摄,闭目运气,按史三娘的嘱咐,把体内真气,运行周天,紧抑毒气。
忽地里,史三娘把嘴一张,一口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