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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素无过节,彼等向为侠义中人,不知因为何故,二位兄嫂,定要置他们于死地!”
他却佯装不明原委,故意要阴阳妪答他的话,阴阳妪不听犹可,一听无名火起三千丈,心中想道:“好啊!我还道老俞是着了紫府宫掌门的道儿,原来却是你这小子干的好事。”
当下,气呼呼地叫道:“花妖,这般说,你要插手这趟浑水啦!”
花妖双眉一皱,苦笑道:“嫂子的话差了!我以前也和两位兄嫂一般,好招是惹非妄杀无辜,自从凶禽岛大澈大悟以还,对于善恶,却是看得清楚,其实善善恶恶端在一念之转,两位在武林中辈份虽高,却未得清誉,未免令人可惜,就是为了是非善恶不分之故,惹能苦海回头,自是善果立收。”
“我在凶禽岛时,已耳闻紫府宫魔君作恶之事,而两位兄嫂竟予庇奸护恶,无非为觊觎紫府武秘,以二位身份,乃一派宗主,贪婪若此,岂是英雄本色,以小弟看,不如把赤城聚义群雄放出,待为弟替你等做个调人,解下这趟梁子,彼此永成好友,岂不甚妙,至于清理门户,武林有例,乃人家私事,兄嫂又何必苦苦插手!”
这席话堂皇冠冕,恳切中而有至理,说得阴阳妪哑口无言。照说阴阳妪如能听得入耳,立化邪恶为至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无奈阴阳门二怪,乃邪派领袖,岂有因花妖一席话而幡然改图这般容易。
当下,只听得阴阳妪恼羞成怒,恨声不绝,怪声怪气喊道:“花妖,你也别哓舌扰我老妈子清听了,有本领的便来和老妈子较量较量,见个真章,老妈子可没兴趣听你的鬼话哩!”
花妖知当前这老怪妇邪毒已深,无可救药,也不再多费口舌,想了一想,笑道:“嫂子既要赐教,小弟安敢拂命,敢问嫂子要怎样个比法?”
阴阳妪气得两眸冒火,嚷道:“怎样比都行,花妖,你是客,你划出道儿来!”
花妖拱拱手,连称不敢,蓦地里,但见阴阳妪一长身,口里叫道:“且慢,老妈子还须救人,救完了人再跟你这小子比去!”
花妖心里明白,阴阳妪身形才动,他已抢先站在窗口,两手拦着,问道:“救什么人,我可没空陪你,要比现在就比!”
阴阳妪怪眼一张,精光陡射,嘿嘿冷笑道:“小子别装蒜啦,人是你打伤的,还不知是谁?”
花妖笑道:“正因是我打伤的,所以不许你救,此人无恶不作,死有余辜,救他做甚!”
阴阳妪心头烦极,一腾身十指如钩,罩头便向花妖脑袋抓去,口中叱道:“花妖小子,你躲不躲开?”
爪招未至,爪劲先来,就如十道利刃,直向花妖头顶贯下。花妖微微一笑,大麻袖一甩,呼地一声,劲道强大无俦,意是轻描淡写,便把来袭爪劲消解于无形。
阴阳妪心中一震,这一较量,她分明已被比下去,却不打话,翻身落下屋去,一径儿便向屋内扑进,谁知她快,花妖比她更快,才到门槛,花妖已影绰绰当门而立,宛如一夫当关,扼守死要。阴阳妪心中气极哀极,她横行一生,几曾受过这般闲气,不由哇然大叫起来,欺身又递两招,全给花妖轻描淡写避过。
花妖又是声声冷笑道:“你到什么地方去都行,就是不许你救那畜牲!”
阴阳妪无奈,暗道:“罢了,这次一定俞公典命该绝此,这小子一味阻挡,打又打不过他,怎生进得屋去。”
想到这里,忽地心中一横,叫道:“花妖小子,有种的跟老妈子到外边斗去!”说着,身往外挪。
花妖一笑跟上,口里称:“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随你去,有何可惧!”
两人一前一后,幌眼之间,已到外面,阴阳妪心中琢磨道:“不见数十载,花妖功力精纯如许,看来要在他手底下讨得好去,那是梦想,不如诱他到毒砂阵去,把他也困在那里等死,岂不甚妙!”
一念在兹,阴阳妪一跨出门,也不和花妖比划,向前便是猛然奔扑,花妖本待不追,又恐坏了史三娘救人大事,忽地心下一亮,身一腾,长笑声中已然缀了下去。以两人轻功武技,均臻绝顶,转瞬间前面的阴阳魔阵已遥遥在望,阴阳妪心中一喜,便待闯了进去,不料眺望之下,颜色登时大变。
这时,距离阴阳魔阵不过半里,花妖猛然止步回头,叫道:“嫂子慢行,要比量就在这里,再走远些,小弟没空相陪哩!”
阴阳妪怔了一下,却不打话,迂回往北又闯,花妖略一迟疑又跟过去,约莫走了顿饭光景,绕了一个大圈,这里是魔阵背部地方,面前丛峰重叠,怪石遮空,中间一块独立巨石,那便是先前阴阳妪、俞公典屡屡站着藉以窥探阵中虚实的峭壁,峭壁之外全是绝壑深渊。
她不假思索,一长身便如怪鸟摩云,疾升上了峭壁,花妖却不上去,只在下面叫道:“上面地方小,比量拳脚不方便,地上玩玩不好吗?”
阴阳妪眉尖一皱,却不做声,一到峭壁,往下俯览,不由惊怒交并。只见阵中空荡荡,哪有人影?给她囚下的赤城紫府诸高手哪里去了,给什么人救的?
她心中想道:“无怪我方才在阵门前已瞧出有异,才绕道跑到这儿,果然都给那些小子偷跑了!”
这一气非同小可,但见她两眼布满红筋,目眦皆裂,全身白毛根根竖起,在峭壁上一个翻身,已然落下地面,人未到,招先发,凌空里十指如钩,又向花妖抓到,花妖微微有气,大麻袖连拂,便待拂退来袭,这一拂,心中不觉愕然。
只觉阴阳妪功力倍增,爪劲重如泰山,要卸却不容易,急切间一下蟠龙绕步,盘旋身形,两袖硬生生已与那老怪妇的指爪接上。
裂帛声中,花妖大麻袖给抓下两角,心下一懔,身形一幌,已然退下。要知阴阳妪功力本逊花妖,前此已经较量过,不过这时情形不同,阴阳妪在气极之下,拼着百年修为功力聚于十指,决心和花妖拼个同归于尽,而花妖向无杀害老怪妇之心,每招每式除自卫外,只有将她迫退便了,暗中主客之势已易,故甫接上双袖便给抓断。
这下花妖岂敢再事托大,掌如风发,又把老怪妇迫退,老怪妇几番进袭,全给花妖凌厉掌劲迫下,心中一急,猛可里张口一喷,登时一股浓烟夺嘴而出,直向花妖面门喷到。
这股浓烟正是阴阳妪平生绝技“混元一气功”,与后来在天姥山潜修的史三娘所使武功一样,这时的阴阳妪和后来的史三娘功力相伯仲,还未修得真火。
花妖陡地哈哈朗笑起来,嚷道:“这般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只见他两掌斜伸,东抓西摸,待得浓烟一到,倏地两掌并发,便向浓烟击去,说也奇怪,那股威猛无俦的浓烟,竟禁受不起花妖这一击,竟是消解于无形。
阴阳妪失惊嚷道:“花妖,你……会聚冷流热之功!”
花妖浅浅一笑,傲然道:“既知小弟不怕混元一气功,还使出来献丑做甚!”
这是老怪妇的生平绝艺,如不奏效,别的武功也难克制得下对手。阴阳妪心灰意冷,哀然道:“好,花妖,你有种的等那老不死闭关完毕,咱再跟你见个真章如何?”
花妖深深一揖道:“但凭嫂子吩咐,小弟尚有要事,不克久陪,阴阳叟老兄何日赐教,便请示知!”
言语竟是文绉绉,直把老怪妇气个半死,但见她两眼瞪直,宛如迷乱心性的人,过了好半晌,才道:“好,明年今日,便在长白绝顶天池一会如何?”
花妖不假思索承诺下来,身子一幌,便朝山下疾掠,转眼间已是人影渺杳了。
阴阳妪待得花妖去远,才长叹一声,怅然返回魔宫,途中百感交集,想不到威震武林的阴阳宫,两月以来,屡挫在外人之手。其实她还未知在自己的巢穴内,发生了更令她难过,令她震怒的事呢!
才抵宫门不远,陡然间人影一幌,直向峻坡掠去,阴阳妪是何等人物,岂容对方逃脱,若在平时,她必上前擒来一看,此时心头烦躁已极,一长身赶了上去,爪劲已经迸发,只听得前面那人惨嗥一声,翻翻滚滚,直向山下泻去,已然给阴阳妪的爪劲抓得肠流腹裂。
一行近,阴阳妪不由大惊失色,原来毙在她爪下的不是外人,而是与本门极有渊源的龙蜃帮帮主唐凌宣,再详相只见唐凌宣衣衫不整,早已受了重伤,心下一琢磨已然明白过来,料必是花妖捣鬼,大抵花妖此来必有同伙,一方面他前来向自己纠缠,施调虎离山之计,一方面又使人救走紫府宫那些小子。唐凌宣料是在半途遇到花妖同伙给打伤了,奔下山乃为避祸。
简直是全军尽墨,这教阴阳妪如何不恼呢,本来她的性子就不好,这时,更如疯如狂,看看唐凌宣已然死去,也不理会,径回魔宫而来,才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