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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精纯内功配合,要胜他却非难事。
她又怎知,三十年来花妖已得武林至尊达摩祖师遗下两般举世无匹的绝妙武笈,犹以当年之花妖视之,岂不可笑?
阴阳妪想了一想,幽幽叫道:“花老儿,咱就比三场,看谁胜负得多,便算栽了。”
花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也罢,我依你,但那三场怎生比法,比些什么技业?”
阴阳妪微微一笑,道:“咱们都是武林中人,所比者当然是拳脚兵刃与内劲啦,难道还要比试文章不成!”
花妖不耐道:“但请嫂子划出道儿来,我花妖一概奉陪,请嫂子别吞吞吐吐,有话指点明白!”
阴阳妪点点头道:“不错,我老妪当然会说清楚的,不说清楚胜了你怎会心服?”
陡地喝道:“花老儿,你一生以五爪拳法自炫,称霸湖海,又以精纯内力横行武林,以为天下无敌,咱就以这两般技业比量比量,若是谁全胜了,自然不用再比下去,若各胜一场,咱才抉择第三场比法可好?”
花妖不屑地应道:“但凭嫂子吩咐!”
阴阳妪郑重地道:“你想清楚才好,输了不许反悔!”
花妖傲然道:“反悔什么?”
阴阳妪道:“若我老妪输了,当场自栽谢过,你输了,也不用我夫妇动手,你可愿意!”
花妖哈哈大笑道:“我花妖若怕死,也不会上陷船岛来啦。若咱败了,自然也是一死以谢故人的了!”
阴阳妪击掌叫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就这么决定,你要先比掌还是比量内劲!”
花妖笑道:“你一定要我出主意?也罢,就先比一比掌法如何?”
阴阳妪一听大喜,老怪妇心中早已存下计较,她在这三十年来,光阴没有虚渡,也已练成一种绝技,此刻正待拿来应敌。
同时,阴阳叟更存着毒歹的念头,自知她的老伴武功技业不及自己,因此,才着其先行与花妖较量,无异先试探一下别来三十载,花老儿有没练成什么绝艺,之后,再琢磨应付之法。
花妖言语才落,阴阳妪已然身形暴长,一跃便到盆地中央,尖嗓叫道:“花老儿,咱就在这儿来对一回拳掌?”
花妖缓步而前,在场畔慢慢地踱了出来,到得场心阴阳妪的跟前,也不摆出门户架式,淡淡地拱手道:“请吧!嫂子。”
阴阳妪怪眼一翻,桀桀冷笑道:“你是客,就请先进招吧!”
花妖已不再和她讲什么江湖规矩,身形一幌,斗然疾射到了半空,十指如钩,宛如苍鹰搏免,蓦地伸手往阴阳妪兜头便抓。
这一招,乃五禽拳法中精妙的招数,名叫:“泰山压顶”。
爪未到,阴阳妪已然觉得一股强可裂金碎铁的罡气猝然奔到,心中暗道:“花老儿的功力果然已臻巅峰!”
但她那里知道,花妖这一爪,只不过出了五成功力,已然凌厉若此,若果他把内力使尽,当真势可摧山,力能枯海了。
事实上对掌较拳之事,只适合于普通武林高手,以当前这两个人,乃当世绝代高手,内力之强,已足任意克敌,不必诉诸拳脚的了。
阴阳妪当然也非庸手,花妖罡风未至,但见她身形一偏,滑如游鱼,已然在花妖爪缘溜了过去。
她吭声叫道:“妙啊!花老儿你这招泰山压顶使得不错。
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妪也回敬你一招半式!“
卸招还招,只见她一滑而过,陡然回步旋头,呼地一声,递出一掌,便朝花妖面门扫到。
这一招可怪道得很,看去全无劲道,与方才花妖所发爪劲大异其趣,却是歹毒无伦,花妖身子悬空,爪劲落空,对方掌风急如弩矢,但有觉一股尖细如丝的阴柔劲道,奔闯而来。
他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寻思道:“阴阳门的阴柔三绝掌法果然不同凡响!”
花妖这一寻思可对极了,阴柔三绝与阳罡六诀,两种掌法,乃长白山阴阳门开宗武技,亦镇山之宝,不过,这种技业虽然称霸湖海,却不是什么新创武功,乃是本来所传技业。
可知当前武林两大高手,俱已各运本门技业相搏,至于三十载来所修成新武功,此刻却不曾稍露端倪。
花妖寻思一了,那敢怠慢,半空里,陡地强一挫腰,硬生生地斜向外卸,形如轻描淡写,实在紧张异常,已然卸开阴阳妪这一袭来的阴柔之劲。
两高手在此电光火石之间,各自过了一招,落到地上,犹自悄立对峙,瞪目屏息,互相蓄势待扑,宛如两头正在剧斗的公鸡。
大抵越是武林高手,比技时越发慎重,只缘一举手一投足,俱是凌厉绝伦,足以致对方于死地,但亦防对方以己之道还治己之身,是以一招过后,便各暂停,等待觅机再击。
忽地里,但听阴阳妪长长一声厉啸,身形随着一长,两掌一翻,竟然变掌为爪,施展起她的看家本领阴柔三绝爪功来。
本来,当前这个怪老妇,也是擅长爪功的,自出道以来,武林中不知多少高手,丧身在她十指之下,前在长白山畔,八俊九龙中人,不是悉数毙在这怪老妇之手里吗?即在镇江之日,葛衣人唐古拉铁的丈人,江湖有名的一指禅功宗师秦吟草,在破庙之中,也是为她所抓死在当场,可知她在爪功方面,确有独当之处。
若与花妖相匹,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花妖的五禽拳,本出古代名家所传,在凶禽岛清修之际,目睹猫鹰扑击之势,参以五禽拳精妙招数,自成一家。两人俱是使爪名手,但以招数庞杂诡异,功力深浅而论,则花妖远胜阴阳妪那老怪妇了。
老怪妇阴阳妪这一变招,花妖心中嘿嘿冷笑道:“夫子庙前卖文章,当真班门弄斧!”
说时迟,那时快,阴阳妪扑来之爪已到,花妖蟠龙绕步,横里一扫,登时亮出尖利五爪,便是以爪对爪,倏着向着阴阳妪递来爪招擒拿了去。
阴阳妪递过这一式,乃是阴柔三绝爪中的“寒潭映月”,陡然间,阴气习作,柔劲缕缕,朝着花妖身上大穴道印到。
花妖长笑一声,却不理会,任由阴柔劲道袭到,却不趋避,迳自伸手去擒拿对方之爪。
瞬眼间,老怪妇打出的阴柔劲道,已着着实实地撞到花妖身上六大穴道之上,可也怪道,花妖身不抖,步不斜,笑嘻嘻地,浑若无觉,而所伸出的爪,已经同时发出。
阴阳妪心上一凉,惊忖:“花妖莫非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要知阴阳妪少说也有近百年的功力,加以她所使的阴柔三绝爪,乃是看家本领,却是奈何不了花妖,怎能使她不心悸当场呢!
可是,不容她多思索,花妖利爪已到,阴阳妪冷汗直冒,变生肘间,急切之际,横肘朝外一撞,十指如钩,便来硬架硬碰花妖五指。
她这一看,已然豁出生命相搏,如果接实,非两败俱伤不可。斗然间,但听花妖呵呵一阵朗笑声中,伸出的指爪倏地一变,身形微幌,已然斜斜掠过,却不愿与老怪妇拼个两败俱伤。
这一下,强弱之势已分,阴阳妪心悸之余,强慑一下,阴柔三绝又复施展开来。
吃了一会亏,学得一会乖,她此刻已不敢如过去之目中无人,只顾扑击,小心翼翼,见招拆招,见式还式,两人便在场中游斗起来,谁也不敢急切取胜,去势虽慢,但每一招每一式都蕴藏庞杂下变化,稍一不慎,便会上了对方的大当。
霎忽之间,两人游斗已过百招,表面上似是胜负未分,骨子里阴阳妪败象已露。
她所递出的每招每式,总是给对方抢个机先,如困樊笼,处处受制,且也自知功力与对方相差太远,猝遇硬架硬拆之际,双方接实,必感有一阵强大劲力,直压过来,直迫得她心头发闷气逆丹田,胸血沸腾,差点要呕吐狼藉,出丑当堂了。
阴阳妪边斗边想:“怎地花老儿也知阴柔之道?”
她已发觉对方发出招式大异适间,适间花妖气势如虹,力能拔山,势可枯海,宛如天马行空,苍龙乱云,此际陡用劲道,竟与所使的仿佛,但觉阴森森,软绵绵,劲蕴力蓄,何等厉害。
她越想越觉不对劲,只缘早知花妖本门家数,可没有阴柔之功,只有阳刚之劲,心念怦地一动,暗忖:“三十年来,莫非花妖又练成什么新武技?”
阴阳妪这一猜可对了,不过,此际花妖所运功劲,虽渗有武林绝学的“纯阴大法”心法,却不精纯,他为了应付一个劲敌,所挟秘技,不敢尽量亮出,但为了应付阴阳妪这一攻势,又不容他不稍炫所学。
纯阴大法既非凡品,若是一经亮出,阴阳妪这老怪物怎能抵受得住,故任她怎样琢磨,也料不到花妖所使乃是武海绝传,厉害无俦之纯阴大法技业。
两下子已拆过了五百招以上,阴阳妪眉头一皱,想道:“阴柔三绝既奈何不了你这老儿,何不变招换式,改为阳罡六诀应敌!”
阳罡六诀本来并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