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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人身形较小,身手却是十分灵活,他们的容貌都看不清楚,只能瞧着个大概是两个人影。
只听到那白衣剑客说道:“你这身法再快,也快不过我手中的长剑。”那矮小的人说道:“嘿嘿,北剑门的剑术果然厉害,我柳夏仁服了。不过要想赢我,也不是那么容易。”那白衣剑客将剑一绕,一道剑气划出,并笑道:“好,那得试试看了。”
柳夏仁身形环绕,两人沿着这林子翻来覆去,身法极为快速。段皓看着这二人的身法、武功都极为厉害,不知不觉这心里有种倾然向往的感觉。刚才无意间听到“北剑门”三个字,段皓心道:“这二人会不会与北剑门有关,若是如此,打听一下去北剑门的路那也很好啊,免得自己走错了路,弄得挺冤。只是段皓也知道,这江湖险恶,自己隐藏于此处,若是被发现了,好人尚好,可万一像在杭州城遇上的那么蛮横的人,只怕自己又要吃些苦头了。段皓不敢扭动,只得趴在草丛中,静静的看着这二人。
那白衣剑客和柳夏仁拆了数百招,不分胜负,只听得柳夏仁说道:“北剑门能使出如此剑法的,尤、古、商、李四位,你不是。看来你是北剑门的嫡传大弟子白君涯了。”那白衣剑客笑道:“眼神虽好,只是你这品行不端,在下也只好不客气到底了。”
柳夏仁笑道:“嘿嘿,你倒是条汉子,比你的师叔们强多了,不过你这样苦苦相逼,我们就算打到天亮,也未必能分出胜负,我看还是罢了吧。”白君涯仗剑说道:“岂是这理,今日不拿下你,我誓不罢休。我倒要看看你这‘下流十三剑’究竟厉害在哪儿?”说话间,两人又拆了百余招,渐渐地柳夏仁处于下风,力不透支了。
白君涯倒也不往死里相逼,收了剑气说道:“江湖传闻‘人下流’的大淫魔迷魂术了得,今日怎么不使出来?”柳夏仁笑道:“那种招数是因人而异的,阁下既是个君子,我可得凭真本事才行,不然非被江湖人笑话不可。”白君涯笑道:“你这还知道颜面呢?”柳夏仁收了手,说道:“俗话说:‘树要一张皮,人要一张脸’嘛,我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却也不想落下奸诈之名。”
“好,”白君涯叫道:“你也不愧是一条汉子。”白君涯说话间,忽然剑锋凌厉使出,一招“菊梅望月”刺向柳夏仁,柳夏仁没有防备,连连后退。白君涯寻的空隙,长剑刺出,身形一绕,剑锋已经触到柳夏仁的咽喉处了。柳夏仁大惊,汗珠直冒,罢了双手,说道:“你赢了,要想怎么样,悉听尊便。”
白君涯将长剑一收,回入剑鞘中,手法干净利落。柳夏仁一惊,说道:“这是为什么?”白君涯说道:“刚才出招只为相试,阁下也是一条汉子。如若刚才阁下使用迷魂术,只怕在下早就拜下了。”柳夏仁说道:“嘿嘿,谢谢你的夸奖,北剑门的武学我今日是算见识透了,至于迷魂术,嘻嘻,我向来只对女人用的。”
白君涯说道:“今日与你交手,白某自是不想伤害,你且走吧,如若下次我再得知你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柳夏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我倒很乐意和白兄交手。”白君涯说道:“你我之间无任何关系,不必以‘白兄’相称。”柳夏仁“哈哈”大笑,说道:“那也是,告辞。”
白君涯叫道:“且住,阁下若是能将身上的毛病改改,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柳夏仁回头笑道:“女人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若是改了这性子,我岂能活过一个月啊。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呢,我可以考虑一下。虽然我‘人下流’,但这心里还是明智的,保重。”说完纵身一跨,消失在了夜幕中了。
白君涯清然一笑,拍尽身上的尘土,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有人喊道:“那……那位大哥,等一等。”白君涯回头看见段皓一瘸一拐的奔了上来,说道:“是你啊,小兄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段皓喘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你还记得我呀,那天在客栈一别,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你了。”白君涯笑道:“这说明我们有缘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路?这是要去哪儿?”
段皓说道:“去北剑门。”“北剑门?”白君涯疑问着看着段皓。段皓说道:“我是要到北剑门拜师学艺的,刚才我一直在这儿,听到你们提到‘北剑门’三个字,你可知道北剑门在哪儿?能帮我指点下去路吗?”白君涯笑着打量着段皓,心道:“刚才和柳夏仁相斗,竟不料他在一旁看着。想来我北剑门名声响彻四海,乡下的人也闻我门派的名声,想去拜师学武。”
白君涯瞧着眼前的这位少年,问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想到去北剑门拜师学艺呢?”段皓说道:“我叫……元皓。”段皓想起姐姐的叮咛:“对任何人都不能提及自己是蜀山段家的后人,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的。”段皓惊颤的一刹间,竟然想到了“元皓”这个名字,心道:“也罢了,就叫元皓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
段皓说道:“为的是能……”其实段皓自己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若是为了治疗脚上的残疾,这说出口恐怕让人笑话,但又实在想不出什么雄心壮志,只得将破庙中那少年的话拿来用:“为的是能够行侠仗义,替天下人主持公道。”
白君涯双手互抱着,悠哉的说道:“元兄弟,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北剑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进的哦。”白君涯知道,北剑门向来招收弟子都是资质较好的,且大部分是富贵人家子弟,这样一方面可以在武林中有一定的声誉,另一方面也可以为北剑门的开支做出一定回收。眼前的这位元皓右脚跛足,且不说资质如何,就这瘸子模样,相信北剑门没有哪一位师尊能收下他。北剑门弟子遍及四海,在武林中名声非同凡响,哪一位师尊肯收下这么一个残疾弟子,只恐怕还未到神座峰顶,就被赶下山了。
段皓说道:“这个不用担心,只要我能见到北剑门的掌门,我就有办法拜师了。”白君涯惊奇的看着这个自信的少年,笑道:“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拜师呢?”段皓说道:“我有东西呈上,应该可以的。”白君涯问道:“什么东西,给我看看?”段皓笑着看看白君涯,说道:“这个……这个不能跟你说,这位大哥能带我去吗。”
白君涯看着这少年,虽然并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能拜师学艺,只觉得他的那种朴实的童真让人看着很真实,没理由要拒绝这样一个孩子。白君涯笑道:“好,那我带你上神座峰去,能不能拜师,就看你自己的缘分了。”段皓听着,显得十分高兴,说道:“多谢大哥,多谢!对了,还没有问大哥的名字呢?”白君涯说道:“我叫白君涯,你就叫我白大哥吧。”段皓对着他笑,再三的感谢。
白君涯拍了拍段皓的肩膀,说道:“元兄弟挺不错的,和我一起走吧,前面有家客栈,我们到那里去歇息一晚吧。”段皓点了点头,说道:“谢谢白大哥。”于是两人乘着黑夜沿着大道行径不久,果然有一家客栈。段皓心道:“有住的地方,比野外好多了,多亏遇上好人了。原来江湖也不像姐姐说的那么险恶嘛。”
两人投宿客栈中。次日天明,白君涯选购了一匹快马,和段皓一起驾马北上了。段皓不会骑马,所以只得由白君涯载着。沿途白君涯对段皓十分豪爽,让段皓感到格外的温馨,觉得这辈子除了段盈外,就他对自己最好了。
一路上段皓都很少说话,白君涯也是沉默不语,似乎心里面在想什么事情,眼神中藏着几分苍凉。不过两个人一路,老是这样都不说话,的确感觉怪怪的,很多时候白君涯也问问段皓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和关于段皓的身世、家庭背景等等。段皓很谨慎,虽然对白君涯的话没有欺骗过,却问道自己深心处,总有些隐瞒着,白君涯觉得这少年有些奇怪,但是别人的事情,既然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多问。
这一日傍晚,两人来到卧剑锋下一处小镇,白君涯说道:“我们先在这镇子上休息一晚吧,明日上峰。”段皓知道了,这已经到了北剑门的山脚下了,想到明日能够到武学门派去拜师学艺,然后又想着自己以后有什么风光事迹,心里就乐欢了。二人投宿了一家客栈中,随便吃了些东西。白君涯在镇子中买了一套衣服给段皓,让他洗个澡,穿得整洁些,明日拜师也好给四位师尊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段皓看看自己这一身衣服,的确不像样了,向白君涯说了“谢谢”后,连忙洗尽身子,换上新衣服,美美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