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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选择了一条她认为正确的路。
她在家乡有人男朋友,初中开始恋爱,她告诉朱小北,他们约好了,毕业后都留在车内,一起打拼,一起生活,可是没有等到毕业,那个男人就出国了,听说他的老婆是在葡萄牙开连锁超市的。
朱小北明白,姜敏娜那么讨厌何维彬,总是带着点自己的私愤的。诺言就是包裹着糖衣的炮弹,等到甜蜜耗尽,相信诺言的那个人总会被炸得魂飞魄散。
朱小北知道,姜敏娜不是那个那么容易安分的人,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她也以为姜敏娜的野心也不过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可是,她如何也不会想到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姜敏娜曾经跟朱小北说:“小北,你知道杜若和姜花吗?”明明是同一种植物,可是杜若总会让人觉得高贵,觉得唯美,而姜花,太低贱,她只能靠自己。
姜敏娜觉得朱小北就是杜若,单纯,善良,她的内心有自己的坚持,她总不属于用低贱的手段去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还记得刚进DH的前几年,朱小北常常跟她抱怨那些人事倾轧,那些不做事只知道勾心斗角的人,姜敏娜跟她说:“小北,别人给你一耳光,你就要还给她两耳光。”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可是朱小北不,她有她自己一套哲学,“敏娜,如果那人要走向悬崖,我不会动手去推他,只需要把路让开就是了。”她认为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玩弄这样的把戏和阴谋,说到底朱小北骨子终究是有些清高的,她说:“做人,最紧要的是姿态,姿态太难看,得到了也没什么意思。”说的,不就是她姜敏娜吗?
姜敏娜也想像朱小北那么清高,好像不用弯腰,不用下跪就能得到自己要的一切,可是,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姜敏娜看来,如果不是自己去争去抢,去伸着手要,她要的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属于她。因为运气,从来都不在她身边。
她有些嫉妒朱小北,但这样的嫉妒并不影响她们之间这么漫长的友谊。只是有些秘密,她一个人知道就够了,不是吗?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朱小北耐心地等待姜敏娜把烟抽完,淡淡地开口。
“小北,我说我爱他,你信吗?”姜敏娜讽刺地看着朱小北,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朱小北。
朱小北窒了窒,“你自己知道就好。”
“如果不是出这档子事儿,我不知道还要憋多久。明面儿上,我是他的秘书,可私底下,却是他的情妇。白天,我的办公桌就离他的桌子只有五米远,开着门,一抬头我就能看见他,可是开口闭口我都只能叫他一声舒总。我要负责提醒他,舒总,今天是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我已经买好了;舒总,你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已经打在他的账户上了;舒总,规划局的王局约你在33会所吃饭,还让我转告你,上次你跟他提过的小姐也在场……小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从来不敢在公司开他送给我的车,我也从不敢带朋友到家里来,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惧里,生怕被人发现了我和他的事情。这种见不得光还要忍气吞声的日子,我受够了!”
“敏娜,没有人逼你这么做。”朱小北皱了皱眉。她不是不同意,只是这世道,该同情的人太多,而同情心又太少。即使这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朱不北有她自己的人生准则,是的,没人逼你这么做。
“当然,这年头逼良为娼也算是慈善事业了,还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没错,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后果我也尝到了,难道我就不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下吗?”
“敏娜,你觉得他真的离了婚就会娶你吗?你别忘了,他还是省政协委员,他还有儿子,他跟他老婆有那么多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动全身,你到底明不明白中间的利害?还是你觉得上次的悲剧再也不会重演了?”
“那好,你告诉我怎么办?照片发了,人也打了,孩子也没了,我怎么办?我就遂她的愿,自动自发地消失?还是我乖乖地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你这样由着他闹下去,你没有想过后果?DH的股份,DH受到的影响?我们也不说远了,就说这集团采购的事了,你知道单就这一码会让多少从DH滚蛋吗?有多少人屁股是干净的?财务?行政?别说那些有油水可捞的部门,单就是你们总裁办,就光在雍雅山房吃饭报销这一出,你们从江寻那拿了多少回扣?还是你认为江寻那女人真是拱手相让,他舒弭说拉掰就拉呀?狗急了还要跳墙,你也不怕她逼急了,反把你兜进去?”
“小北,如果你不是DH国际的副总,你今天会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吗?说得不好听点,你不就是觉得集团采购让你们利益受损了吗?说到底,大家都是利益动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吧?”
朱小北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往脑门上串,她平时习惯姜敏娜说话不阴不阳的,也习惯了她老爱拿话刺人,可是对着她,却是头一次。
她忍了忍,抑制住自己的怒气,缓了缓才开口:“敏娜,我也不说什么为不为你好的话了,我也知道这些事情,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这么想我,我也没办法。以后咱们都不提这茬了,你自己的事儿自个看着办吧。”
回到了家,朱小北还觉得胸口气得闷疼,姜敏娜这是存了心想跟她朱小北拉掰吗?
言若海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存心去逗她,她也不想搭理他。
“今儿姑奶奶是受了哪门子气了呀?来,给爷说说,是哪个瞎货不长眼了惹到咱姑奶奶了啊?”言若海一说京片子,朱小北就想笑,实在憋不住,终于笑出声来。
“你就贫吧你,多大的人了,还在那装二流子,三不靠五的。”
“小妞儿,行啊,北京话说得挺邪乎啊!”
两个人说闹了一阵,朱小北的心里也就散了。仔细想想,本来就不关她的事,这世道,星空黯淡,莫非真要拿着所谓的尚方宝剑去质问姜敏娜吗?朱小北也不是什么道德卫士,唯一觉得气不顺的,也不过就是姜敏娜对她的态度。
最后,她还莫名其妙感叹了一句:“哎,这看着,当妖女可比当侠女难多了啊!”
“有多难啊,嗯,小妖精……”说着说着就不正经起来,朱小北被他上下其手,很快气息就不太顺畅了,胸口闷闷的,推揉了几下,没有成功,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起开……我叫你起开……哎呀……灯……关灯……”
言若海知道她今天去见了姜每娜,一回来就看见她拉长个脸色,也知道她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不过他本来也不愿意在姜敏娜这个问题上,跟她多说些什么。
当初劝她看着点路,也要看着点人,提点也提点过了,可是潜意识里,他是不愿意多说的,有些事因为太过腌臜,他就是不愿意她知道。从前是,现在更是。他无形中在给朱小北灌输了这样的一个理念:这个世界,只要努力,只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就可以成功的。朱小北是这么做的,而她也做到了。而,真正吃过亏,走过弯路的人才会明白,好多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得到的。比如说他言若海,再比如姜敏娜 。
因为黑与白之间,总有那么多深深浅浅的灰。就好像言若海从来也不会用好人或者坏人的标准去衡量一个人。姜敏娜不是坏人,可是却做了一些坏事,她也不是好人,却不见得恶人有恶报。他知道,姜敏娜跟他一样,不会把自己闹出的这桩苦肉计的真相告诉朱小北,包括他与她之间的交易。他们说得好听点,是在保护朱小北,说得不好听点,不过只是在安慰自己心中那所存不多的那点良善。因为朱小北善良,所以更加不愿意自己的恶被这样的善反衬出扭曲的样子来。
第二十一章重要的底牌
有人在恶意抛售DH股票的消息是何维彬告诉朱小北的。
“小北,你有没有看最近DH的股价?”
“怎么了?”
“最近股价波动异常,董事会上讨论了怀疑是有人恶意抛售。”说话的时候,何维彬看着朱小北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点蛛丝马迹。
“董事会的事儿,你怎么会知道?”朱小北问他。
“这几天集团的人都在讨论这个事儿,怎么,你不知道?”
“谣言吧?要真都知道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说完朱小北转身就回办公室了。
一回到办公室,朱小北把门一关,这才静下心来。他居然来试探我?
朱小北一时有些懵了。
脑海里闪现着各种各样的片段,但一时之间她又理不出头绪。但是何维彬试探的口吻又那么明显,他想求证什么?还是自己多心了?他不过只是在告诉她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而已,这个消息真的无关紧要吗?朱小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从自己回到DH国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