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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恐天下不乱-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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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眉毛凝成螺旋状,发狠地掐向侍者的脖子,逼他就范。
但侍者被我掐的无法呼吸,张开大嘴时,那口腔中的空洞,吓得我手脚一麻、大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板上。
脑中空白一片,变得茫然。。。。。。
不知道时间飞逝几许,恍然一震,再次发疯般扯过其他侍者,捏开他们的嘴,便看见那仍旧空荡的口腔,全无。。。。。。软舌。
寒意由脚底寸寸攀爬,冷得我入坠冰窖。
舌头呢?他们的舌头呢?
从我来到岛上到此为止,我除了青菊泪痣的耳语,何曾听见其它的声音?而沁在蜜色毒汁里的我,竟然才发觉这恐怖的一幕!
青菊泪痣,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到底要留给我怎么的噩梦与恐怖?难道非要我懊恼自己的愚蠢,而跳入那吞噬万物的深渊?
他的微笑,他的清雅,他的呢喃,他的谎言,终究要知谁与死地?我想,我便是其中一员。
不行,我要出岛!必须出岛!
用非自杀便他啥的决然态度迫使侍者为我弄来一只小船。
坐在船只上,我觉得脑中纷乱成一团,仿佛有千头万缕的线在乱飞,却始终找不到对应的接口,只能拼命划着水浆,让自己快要爆炸的思维得以缓解。
冷静,必须冷静!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若白毛狐妖利用局里的天罗地网追来,一定会寻到我来时的海港出,而一步步将迷局设下的青菊泪痣,一定会将其堵在那里,或杀。。。。。。或抓。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无从得知的答案,只剩下这一望无际的海面,呼啸着冻结人泪水的刺骨。
单元我的猜测有错,白毛狐妖没有追来,青菊泪痣不是黑道神秘的第一把交椅,那些失去口舌的侍者,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而在这个梦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闹剧,待明天醒来时,仍旧阳光普照着明媚,可以笑露一口洁白的牙齿。
海风呼啸的令人僵硬了表情,只有一颗心在急剧的过程中,努力眺望着远处的灯塔,有着想要快速靠岸的急切。
顾不得手指的柔弱,感受不到指尖的伤,所有的意识只剩下简单的重复动作,疯狂地摇着船桨。
不晓得划了多久,终于在寂静无声中靠了岸边,动作僵硬地起身,拼尽力气爬上海港,在万籁中慌张地张望,有种浮萍般的凄凉。
然而,这里除了停靠的船只,都如同静止的画面般令人寻不到方向,只剩下越来越深的惶恐不安。
我将嘴角咬得滴血时,才恍然想起电话,忙掏出。当看见上面的信号时,我激动得都想预存一千元的话费,只祈祷千万不要给我停机。
快速运作手指,当拨通了白毛狐妖的电话号码时,我兴奋得如同中了百万大奖,刚急切地喂了一声后,便听见里面传来白毛狐妖的声音:“众位将我绑‘沙蕉岛’,不晓得是要请客吃饭?还是拼酒嫖妓?其实,我是有家室的人,真的不方便如此作乐。。。。。。唔。。。。。。拳头真硬。”
在白毛狐妖的闷哼声中,电话呈现嘟嘟的忙音,我拿电话的手指在颤抖,脑袋却变得不必冷静,当即掳来一个睡在甲板上的船主,让他带我去根本就不晓得地理位置的‘沙蕉岛’。
而他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笑得一脸淫荡,手脚不老实道:“小妹妹,这么晚去那孤岛做什么啊?”
我急切道:“麻烦你帮帮我吧,我刚接着姐姐的电话,说她和一群姐妹去那里裸泳,结果衣服却被海水冲走,现在回不来了,让我快快送衣服过去。”
船长眯成一条缝的眼冒出色光,却望着黑漆漆的海面犹豫起来。
我加注道:“拜托了,快点走吧,我出三倍的价格。”
船长眼睛一亮,当即拔锚启航。
……(本卷结束) ……
皑皑无涯红泪痣(二)
皑皑无涯红泪痣(二)
   跳下快艇,拨通电话,在无人接听的忙音后,便是无电关机的显示!气恼得我都想活吞电话,将所有坚固的表面咬成破裂的碎片!
咬牙,拼了命地往‘沙蕉岛’里面跑,没有方向地乱窜,顾不得磕磕碰碰的痛。
腿被锋利的石子割破,身子被带刺的植物扎伤,脸上混合了急切与茫然、执着与坚韧!
白毛狐妖,一定要等着我!
疯狂而无声的奔跑,终在接近呼啸的山崖边时停顿下来。
不远处的模糊人影在令我产生失而复得的喜悦同时,也赐予我心惊胆颤的痛觉。
轻落脚步,摒住呼吸,攥紧手指,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靠近,隐蔽在碎石后,窥视着这场腥风血雨。
凛冽的风刮出血腥的味道,它狠狠冲撞着衣角,拍打出刺耳的声音。
白毛狐妖的双手被捆绑在身手,面孔模糊不清,整个人倚靠在乱石堆上,被风吹成杂乱的头发遮挡住眼睛,却仍旧可以看见他笑露的一口白牙,以及那凌乱的受虐痕迹。
四名黑衣人中,赫然站立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他一拢质地柔软的黑色风衣下,是我熟悉的单薄纤细;他那银色面具下的优美下颚,是我亲吻过的诱人弧度;他胸前第二颗纽扣所跳动的位置,是我曾经细致数过的咚咚有力;他那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却不再是耳磨私语下的浅唱低吟,而是如同最后审判时的悲凉。
当晚风席卷起他的长发时,我只听见这最后的尾声。
他低声微笑道:“白湖,我不是想要你的眼睛,我是想要你的命啊。”
白狐勾起半边嘴角,邪魅由眼角绽放,慵懒道:“哦,我这里有值得你惦念的东西,真是倍感荣幸。不过,我个人觉得,父债子还这件事情还是有待考究的,不如你将我放了,咱们一起查查宪法。”
青菊泪痣抬起苍白的手指,似乎是想抓住风的痕迹,终是无奈的一笑,幽幽道:“人在死后有人惦念,是否是种幸福?而这种幸福,就由我们中的一个来悲痛地见证好了。”语音未曾结束,他一手抓向白毛狐妖的方向,欲往山下推。
“不要!!!”我失声痛呼,人亦如开弓箭般射了出去,直觉护住白毛狐妖的腰身,却在拥白毛狐妖入怀的一刻,惊恐地发现,本来推着白毛狐妖的身影飘了起来,在呼啸的风声中,身子向山崖的方向倾斜而去。。。。。。
我的脑中出现一片空白,待慌乱地伸出手去抓青菊泪痣时,只是拉下他脸上的银色面具,视线里独独留下他右脸上的红色泪痣,在黑色的呼啸中,红得如同血液般涌动。
手臂一直伸向他坠落的方向,仿佛失去知觉般地矗立着,忘记了思考,忘记了焦躁,忘记了懊悔,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太多太多,甚至连他的面孔也变得模糊不清,却独独忘不了那颗泪痣,如此妖艳的鲜红着,就仿佛是滴落的心血,无声地哭泣着。。。。。。
不晓得经历了怎样的过程,待我有了自我意识后,只能疯了般去崖下的湍急海水中寻找。手指紧紧攥着银色面具,一遍遍唤着他的名,直到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哭泣都咿呀不出调子。
游游荡荡、碎碎念念、痴痴笑笑、疯疯癫癫,貌似应该是我,但实际上,我却沉默得如同一叶扁舟,只是随波逐流。
那一夜,就仿佛是一场惶恐的梦魇,没有人去提,没与人记起,只剩下我一个人,自己欺骗自己。
不知道过了几天,当那黑色的风衣被从水中打捞出来,我只是木然地扫视了一眼,没有靠前,没有战栗,便转身回到喧嚣的都市,窝进了只属于自己的小屋。
有人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却分不清自己的时间速度,整个人如同游荡在异度空间,只是望着日升日落,看着一天天中不明显的变化。
白天,我微微下垂眼睑,躲避着那耀眼的闪烁,胆小的怕刺痛某些纤细的神经。
晚上,我常常在午夜时分,赤身裸体地抱着银色面具坐在阳台上,唯恐听到狂风拍打衣衫的声音。
白毛狐妖从身后环绕住我的腰身,轻声说着什么,我却只听清了最后一句:“不要折磨你自己。”
手指抚摸着银色面具的边缘,划过眉峰,勾略着鼻梁,最终将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才困难地上开干涸的嘴唇,第一次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我想哭,却哭不出来。”
白毛狐妖摩擦着我的发丝,严重沁满心疼的痕迹:“这不是你的错。”
我缓缓勾起唇角,点头道:“确实不是我的错,而是我的。。。。。。痛。”手指点像胸口的位置,一下下用力触着:“这里,痛,一辈子的痛。”
白毛狐妖苦涩一笑,轻颤着声线,低声道:“痛吗?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花青说,这种惦念的幸福,要由我们中的一个来悲痛地见证。”
我忽视他的痛楚,眺望向远方:“我的痛,你不需要懂。”
白毛狐妖狠狠抱住我,血丝布满了眼睛,哑声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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