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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药,宋玲月又问道:“那我现在能吃东西吗?”
虽然不觉得饿,不过该吃的饭还是少不得的,不然她怎么好好养身子呢。
“夫人是觉得饿了吗?”双儿把空碗放回桌上,又回头将宋玲月头下的枕头给撤掉了。
宋玲月摇了摇头:“我不饿,不过总要吃饭的吧?”
“大夫是说,夫人这几日都不曾用膳,故而暂时还不能用膳,可能还要等等吧。”双儿微微垂着眸,说完这话,便径自出了里屋。
“真奇怪,这样不是又回到了解放前了吗?”宋玲月小声地嘟囔着,也觉得双儿似有几分不对劲儿之处。
意识模糊时,就算躺太久,也不会觉得怎样,可是人一旦清醒了,若再这么躺着,那便要觉得难过了,所以在呆呆躺了半个上午之后,宋玲月终于受不了了,她一点一点地挣扎着坐起来,虽然过程有些折磨人,不过在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后,至少她终于靠着枕头坐起来了。
胸口仍是无法抑制地刺痛,这种感觉很难过,会让你觉得连呼吸都在受罪,可是你又不能不呼吸,就只能尽量调整呼吸的频率,以及深度,便是在这个时候,六王爷来了。
六王爷走进来的时候,宋玲月下意识地呼吸一急促,于是胸口就更疼了,疼得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你怎么样?”六王爷急忙走过来,像是十分担忧。
宋玲月摇了摇头,对着六王爷清浅地笑了笑:“我没事,不劳六王爷挂心。”
宋玲月可没忘记,自己会变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六王爷害的。
六王爷见状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对峙着,说是对峙,似乎也不是,因为宋玲月的目光正落在窗外,这时候已经是秋天了,再多上一两个月,就真的冷了,到时候大家都要用到炭火,而她的发家之路的起点也会在那个时候正式拉开帷幕吧?
“宋玲月?”当宋玲月听到六王爷的口中吐出这三个字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有些错愕地看向六王爷,然后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王爷方才唤我什么?”
“难道不对吗?”六王爷有些别扭地别开目光。
宋玲月连忙点头,却又出发了胸口的刺痛,她不禁抬手捂住自己胸口,有些窘迫地道:“真是奇怪,不过是被人踢了一脚,怎么还这么疼?”
“还很疼吗?”六王爷的目光落在了宋玲月的手上,亦或是宋玲月的……胸口上?
宋玲月点点头,又摇摇头:“还好吧,不过这可是我第一次被人踢呢,下次一定要踢回来。”
这话本是玩笑话,可六王爷听了,却不说话了。
“六王爷不必当真,我不会真的去踢你的爱妃的。”宋玲月以为六王爷是生气了,便又补充了一句,心中却道,这人还真是没有幽默细胞,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幽默似乎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了些。
六王爷回身看了宋玲月一眼,接着目光又有下移的趋势:“很疼吧?”
“真的不疼了。”宋玲月摇头。
六王爷叹息,竟然问了一个很明显没有答案的问题:“你就那么,不愿留在本王的身边吗?”
宋玲月也回问了一个可能会热闹六王爷的问题:“六王爷是真要把我当做玲珑吗?”
“如果……”六王爷酝酿了一下语言,然后道,“如果本王是把你当做宋玲月呢?”
宋玲月瞬间睁大眸子,像是不认得六王爷了似的:“六王爷这是在说笑吧?若是宋玲月,她又怎愿与人共侍一夫?”
“不管如何?”六王爷仍不死心的样子。
“不管如何。”宋玲月则是为了让对方死心,不过宋玲月当真是不明白,六王爷又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
自己只是宋玲月,而宋玲月也只会心仪一人,那人更只会待宋玲月一人真心,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留在本王身边
之后的几日,宋玲月都是卧床休息,这种感觉很糟糕,而六王爷也时常过来,不过往往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一会儿,或是看几眼宋玲月,之后便无声地离去。
看着这样的六王爷,宋玲月都要替他觉得累了。
“双儿,你觉得六王爷这是怎么了?”有一日,宋玲月闲来无事,便开始拿六王爷这事儿打趣。
双儿有些无奈地帮宋玲月掖好被角,却只是道:“夫人怎可拿六王爷说事儿?我看您呐,还是安心歇着吧。”
“不过话说回来啊,这都好些天了,怎么我胸口还是觉得疼呢?”宋玲月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虽然那种刺痛的感觉已经稍有变淡,不过仍是不太正常,“难道六王爷这是在故意报复我?就因为我惹他生气了?”
“夫人又在胡思乱想了,”双儿抿了抿唇,从一侧取过一张帕子来,摊开在手心瞧了瞧,含笑赞道,“夫人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宋玲月不禁笑了,这是这一日躺在床上的成果,绣的应该是一株梨花,不过看起来似乎又有些变了味道:“这话若是旁人说,我或许还信,可若是双儿你在说,我便只能当做是讽刺了。”
“夫人说笑了。”双儿跟着笑了,很淡,眸中还透着一丝担忧。
宋玲月把那帕子拿过来,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我还是想不明白,后面的纹路怎么能绣得好看些?”
“其实有一种绣技,能两面同时刺绣,不过奴婢也不会,总觉得该是十分困难的。”双儿也不似往日那般拘谨,此时正坐在床边上。
果然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呢,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高人了,不过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关于绣舞的,倘若真是要用黑色的布料,白色的丝线,可面对众人的那一面,自然也能看出白色的纹路,而且定然是不好看的,如此便是大大打了折扣,自己要是能学会那种两面同时刺绣的方法就好了。
“夫人又在叹什么气了?是不是想出去走走呢?可是夫人现今身子仍是亏损,还是莫要乱动了。”双儿见宋玲月叹气,面上担忧之色更浓。
宋玲月摇摇头,兀自看向窗外,马上就到了十一月了,而且还是先现代阳历的十二月,真的已经感觉到冷了,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这身子也真是奇怪,先前宋玲月还觉得自己身子已经养好了呢:“双儿,你说会不会是那些药不顶用啊?为什么我被踢了一脚,就这么惨呢?”
“说到底还是夫人您的身子亏损的厉害,若非先前养了些日子,还不知会是哪般呢。”双儿的这话似说得十分顺口。
宋玲月觉得也是,看来以后还真得好好养着才成,正寻思着,外头便又来了人,双儿出去一瞧,竟是六王爷遣人搬来了好些煤炭,双儿正待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些人已经将炭火在外头燃起来了,隔了片刻才搬了进来。
宋玲月本就好奇,此时见人搬进来这玩意儿,顿时无语了:“这……怎么这个时候,就把炭火给点起来了?”
“是六王爷的吩咐,奴婢也觉得稍早了一些。”双儿耸了耸肩,似也有些无奈。
宋玲月愈发无力:“那就先不要点着啊,说不准是用来过冬的呢。”
“回夫人话,确是六王爷叫奴才将这炭火今日便燃着的。”那抬着炭火进来的下人,像是知晓宋玲月会有此一问,忙解释了。
可是就算是六王爷的吩咐,这也确实太早了些吧?纵然自己现在可能因为身子底有些薄,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且不说这几日宋玲月已经是拥着两床棉被过活了,今日竟然又来了这么一出,还是说……这里的人都是这么早就开始用炭火取暖的?
“双儿,是不是其他屋也都点了炭火了?”宋玲月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开口询问。
双儿却是摇头:“按理说,也该等快到腊月了,才需要用上炭火的。”
那几个下人便准备妥当了,都已退了下去,如今便只余下这主仆俩相顾无言。
直到第二日,六王爷又来了,宋玲月才得以开口询问:“六王爷,虽说您这样也是为我好,可是未免太过夸张了些吧?”
“不过是有些凉了,罢了。”六王爷语气没有起伏地回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宋玲月的错觉,她竟然觉得六王爷看起来有些憔悴,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挫折似的,又像是身子不舒服,虽然自己并不是那么关心六王爷,不过还是多问一句为妙:“六王爷,你没事吧?”
“本王无事,”六王爷的表情因为这话而不自然起来,隔了片刻,他竟然接着道,“你是在关心本王吗?”
宋玲月便觉得有些好笑了:“六王爷要这么说,便是如此吧。”
“那倘若本王要你留在本王身边,也可以如此吗?”六王爷得寸进尺地凑了过来,一双眸子带着些疲惫,打在宋玲月的身上。
宋玲月顿感无力,她往后挪了挪,想要离六王爷远一些,却因为动作幅度有些大,导致胸口跟着疼起来。
“你没事